“当我的女人不好?”他捺下性子再问。
“那你会希望成为一个女人的男人吗?就像宠物一样被收藏?”她反问。
他的心头一紧,“我不会成为任何女人的男人。”
“那不就结了?”
“但你却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有我沙冽浪永远的烙印,我不准任何男人触碰它,否则我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他信誓旦旦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我想成为某一个男人的妻子,或是孩子的母亲,而非一个穿金戴银、等待召唤的情妇?”她以间接的方式说出她的渴望。
妻子?孩子?
这些字眼根本不曾在他的思维中出现过,她的话排山倒海地冲进他的心窝,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是个平凡的女人,多年漂泊的生活让我只想行个安定的家。家中有爱我的丈夫,有我和他爱的结晶,我可以看见丈夫进门时的喜悦,即使为了生活而疲惫,我也会感到甜美。我更希望听见孩子笑闹、哭吵的各种声音。他们是天使,是上天赐予的最佳礼物……”说至此,她的手不自觉地抚着小腹,一阵感伤。
而她要的这一切,他给不起,也不会给。
她失望的眼神,他当然捕捉到,但他不想面对,于是只丢了一句:“早一点休息。”说完,他快步离去。
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双手颤抖得更厉害。
她想,他是永远也无法理解她的心情……
叩!叩!房门突然又被敲响,她死寂的心倏地苏醒。
难道是他回心转意了?
才一站起,立刻感到挫伤的脚疼痛不已,顿时也惊醒--
沙冽浪不会做这种事!
站在原地的她,又跌坐回床榻,力图振作地问道:“什么人?”
“霍伯小姐,我是海心,海森威的妹妹。”
“海心?”她起身,一拐一拐地走近门边。这么晚她来做什么?她依稀记得这个女孩对沙冽浪有强烈的占有欲,也视她为情敌。
门打开后,海心朝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她虽然这么说,但执意进房的态度却十分坚定。
香苹知道海心来这里绝对不是单纯的问候,也好奇她想做什么,所以她说道:“进来吧。”
“谢谢。”
“找我有事?”关上门,香苹开门见山的问。
海心没料到香苹是这么有个性的人,不过也因此放胆地要求,“我希望你能离开浪哥。”
香苹怔了一下。她知道海心对沙冽浪的强烈感情,但是这么直接要她这个“情敌”退出,也算是个狠角色。
“为什么?”她套问。
“因为浪哥不是普通的男人。”海心高傲地说。
“那又如何?”她仍然冷静地问。
“你配不上他!”海心有些赌气地回道。
“我知道了。那你可以请回了吗?”她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占上风。
“你会离开他吗?”海心紧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这问题不该问我。”她将问题丢回去。
“你--你是什么意思?”骄傲的丽容瞬间变色。
“去问你的浪哥。”她轻轻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浪哥从来不会留下女人的,绝不可能为你这个女人破例!”海心强烈拒绝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不可能?”她对海心的话感到好奇。
“因为--因为他的身分特殊,随时都会有危险,像你这种花瓶,根本不适合他。”海心完全拒绝相信,只有她可以成为浪哥的枕边人。
“他强壮得足以自保。”她虽一颗心狂跳不已,却仍不动声色地套着海心的话。
“浪哥之所以被称为撒旦,是因为他的工作是在和魔鬼打交道,所以他不可能、也不能有女人,尤其是固定的女人。”
香苹发现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摆,仍强力振作,“你说他是毒虫啰?”
“他才不是!只是很多毒虫都想除掉他,因为他痛恨毒品。”海心极力为沙冽浪辩护。
“你说完了吗?我有点累,你可以请回了。”她必须赶快送走海心,否则她会流露出过多的关心。
“那你会退出吗?”海心仍不死心地追问。
“我从来就没有涉入,何来退出?”
海心并未因此放心,走到门边仍然口头警告:“不要靠近他,否则你会后悔!”
“晚安。”她绝情地响应。
海心气下过地用力甩上门,决定采取下一个步骤。因为,她不相信香苹。
第七章
“梅耶,我要你特别保护霍伯小姐的安全。”沙冽浪说出他的顾忌。
“浪哥,容我说一句不敬的话,你的安全才是我的责任。”梅耶难得反对地说道。
他瞄了梅耶一眼,若有所思的想着另一个跟梅耶一样跟了他许久的“伙伴”,如今却背着自己坏事做尽的海森威。
他决定以自己为饵,才能让对方完全露出狐狸尾巴。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女人,你会拚了性命保护她吗?”他认真地睇着梅耶。
梅耶早就看出浪哥对香苹的特殊,但没想到他会用“他的女人”来形容她,就不再犹豫地立刻应声:“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一如保护你一般。”
“很好。有你这话我就安心了。”沙冽浪心头的大石算是卸了一半。
“那我会多派些精锐的弟兄在你身边。”梅耶补充道。
“由你安排。不过我要海森威暂时跟着我。”他忽然说出惊人之语。
“浪哥,你--不相信我?”梅耶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我都把我的女人交给了你,你说我信不信得过你?”他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还……”梅耶不解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冷肃地望着黑暗的窗外。“下去吧。明天替我安排回老宅。”
“是的。”梅耶立即走了出去。
他一跨出沙冽浪的房间,就听见香苹房里传来的不寻常声音,立刻掏出手枪,撞开她的房门,“霍伯小姐?!”
躲在床角一旁的香苹立刻回答:“我在这里!”
原本打算刺杀香苹的蒙面刺客,听见梅耶闯入的声音,便准备破窗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枪响倏地响起--
“啊!”蒙面人瞬间倒地哀号。
梅耶马上赶到歹徒的身边,而沙冽浪也在这时冲进香苹的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冰寒的质问,旋即充塞整个房间。
梅耶瞬间压制住歹徒,并扯下他的头套,旋即看见一张惊恐的年轻面孔。
香苹有些吃力地从床角站了起来。
沙冽浪焦急地走近她,一把将她抱回床上,“有没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继而瞥向那名偷袭她的年轻男子的肩头--一把小刀牢牢地剌在上头。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沙冽浪不可思议地又回望了她一眼,“你射的?”
她苦笑着,算是答复。
原本的担忧立即被欣赏取代,沙冽浪好整以暇地走近那名歹徒,冰冷地开口:“说,是谁让你来伤害她的?”
年轻人一手压着肩头,一手压着被梅耶射伤的小腿,痛苦不堪。
“如果不说,我就再送你一颗子弹!”梅耶光火道。
“是--”男子有些犹豫。
“不说?!”梅耶的枪管已抵住他的脑门。
“是一个女人。”男子显然还在替对方掩饰。
梅耶拉开保险,“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女人是谁?”
“是--”他还未回答,便听到另一声枪响传来,不偏不倚地射中年轻人的脑袋,当场死亡。
香苹不忍卒睹地转过头,沙冽浪则马上将她扑倒在地,深怕她有个什么意外;梅耶也机警地飞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