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分钟,沙冽浪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牢平地抱住香苹。
三分钟后,梅耶一脸歉疚地返回,“浪哥,人我追丢了。不过我打中对方的左手臂,而且还捡到一片大哥大的芯片。”
“立刻查明芯片的所有人是谁!马上安排回老宅。”沙冽浪冷声令道,也将香苹扶了起来。
“是的,浪哥,我先下去安排一下。”梅耶立刻以手机调集人手及安排相关事宜。
沙冽浪也在这时执起手机按下一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仍没有人接听,他轻轻合上手机。
他曾规定每个属下,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待机,以便他可以随时得知他们的行踪,可是“他”却没有接听。
但下一刻,他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电话号码,邪肆地笑道:“你在哪里?”
“浪哥,我在洗澡,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听你的电话,请原谅。”海森威解释道。“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你保护我,和我一起回老宅。”他平静地说。
海森威怔了一下,旋即应声:“不知浪哥何时启程?”
“现在。”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我穿好衣服马上到。浪哥,待会见。”海森威喘声道。
“你知道在哪里找我吗?”他反问道。
“呃?!”海森威心头一惊,他太疏忽了!这种理所当然的反应,反而是告诉沙冽浪他知道对方在哪里,糟了!
“对不起,不知你现在哪里?”他仍在圆谎,希望这么做有效。
“在阳阳这里。”沙冽浪为他的自作聪明感到失望。刚才的话只说明一件事--海森威知道他在哪里,却故意装傻。
“呃,我马上到。”海森威的背脊净是冷汗。
“海心睡了吗?”他突然插入一句完全不搭调的话。
“她--”海森威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复他。
“是你送她回去的,对吧?”他再次反问。
“呃,是,是我送她回去的。”海森威的额头也开始冒汗。
“叫海心有空过来陪陪霍伯小姐,她会待到脚伤痊愈后才离开。”他仿佛是在泄露行踪似地说着。
“是的,我会让海心过去。”海森威不敢怠慢地说。
“待会见。”他收线。
香苹不明白沙冽浪为什么要海心来陪自己,总觉得事情不如表面上所见的那么简单。
沙冽浪切断通话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香苹,“谁教你射飞刀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经营酒店也有一段时间了,练习飞靶也成了必修功课。除了可以陪客人玩上一把,当然更重要的是防身。
沙冽浪仅是点了点头,“教得好!我不会剁了那个男人的手。”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她好奇地问道。
他只是含笑不答,“待会儿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知道自己现在和他是同舟一命。
“我老家。”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台湾?”她惊讶地问着。
“泰国的家。”他知道台湾对她的意义。
“呃。”她也不再追问,现在也只能这样子了,其它的等她脚伤好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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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由于他们当夜就移至沙冽浪的老宅,香苹简直累坏了,直到中午才醒来。
正准备下床就听见敲门声。“什么人?”她坐在床边问道。
“我是丽莎,是浪哥让我来看看你是否醒了?”门外的女孩以英文说道。
“请进。”她以手抓了几下头发,希望自己看起来不会太糟。
丽莎是个泰国女孩,长得十分娇小,身着泰式沙龙,双手合十地向她问安,“你好。”
“你好。”她也回了一句泰国的问安语。
“我可以扶你去洗脸,然后再为你准备中餐,不知小姐喜欢吃什么菜?”丽莎轻柔地问道。
这声音让她忆起天星的声音……
天星的声音真的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唉!可惜……
丽莎不见她搭腔,连忙又问:“小姐,我可以扶你去洗脸吗?”
“哦,我可以自己来。不用麻烦。”香苹这才回神,小心地下床。她发现昨天那个医生还真有点本领,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
丽莎不放心地说:“浪哥交代我一定要好好伺候你,否则他会……”
她的心头倏地一暖,“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我没事的。”
丽莎显然不懂她这句英文,蹙着眉看着她。
她会心地笑道:“丽莎,看着我,我可以自己走,不会跌倒,所以你的浪哥不会处罚你。如果他敢对你凶,我会替你讨一公道。”她还义气地拍了下胸口。
丽莎被她逗笑了,“小姐,我很感谢你,但是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让我扶你去浴室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准许你将我当成残废。如果你真心想帮忙我,就为我泡杯花茶吧。”
“小姐--”丽莎没见过这么独立自主的女人,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去吧,我有点渴。”
“那你中餐想吃什么?”
“中餐?”
“是啊。”
“老天,现在几点了?”她一脸惊讶的问道。
“中午十二点半。”
“那--”沙冽浪的人呢?才准备问明,旋即打住。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不该问这么多的。
“小姐喜欢吃什么?。”丽莎当然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尽力做好一个仆人的本分。
“我吃不下,只要一杯花茶,如果是苹果花茶就更好了。”她看着窗外低语。
“真巧!浪哥今天特别交给我一大包苹果花茶,还说什么小姐可能会喜欢之类的话。”丽莎惊讶地问道。
“你说沙冽浪交给你一包苹果花茶?”她的心跳得好快,忽然觉得自己在他的心中也许真的有了一些分量。
“对呀!”
“那他--”她立刻咬住自己的唇,没有继续追问沙冽浪的行踪。
丽莎倒是主动说起他的作息,“浪哥一早就在花园练拳,然后游泳,接着到靶房练习射击,最后才用早餐。之后,就令海大哥陪他外出,还说中午可能不回来吃中餐,要我招呼你的饮食起居。”
“呃。”她再次对他的过人体能感到惊诧,还有他的身分感到好奇。
以前她和天星在一起时,只知道他们家很有钱,至于他是靠什么发迹一点儿也不清楚。
直到她去了纽约,才慢慢由媒体得知,沙冽浪的旗下企业有一种延缓老化的生化产品,现今全球热卖,而且还听说,他的研发部门如今正在研发的抗癌药品,也进入了最后阶段,许多有心人已虎视眈眈地打着它的主意。
但由于沙冽浪和黑白两道的有力人士来往密切,因此截至目前还没有人敢和他正面冲突。
至于他的企业还包括哪些,她倒没有深究,主要是因为她根本没想过他们还会再见面。
只是,没想到世事难料,他们还是见面了,而且共处的这几天里,危机总是如影随形。虽然她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折,但她相信这和利益脱不了干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只要她的脚伤一好,她就会离开这里。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也不想成了任何男人的情妇。
她要的,他给不起,也没有义务给。所以,她不能留下,让不该再酦酵的情愫一再延烧。
现在的她需要纽约的冰雪,冷冻自己渐渐火热的心。
不知不觉,她走进浴室,并锁上门。
“小姐--小姐--”丽莎被她突然失神的举止弄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