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说梦话了!我每天早上都和雅弁在一起,浩司不可能有机会的。”南巽人不当一回事似的,又埋首于文件中了。
“那是他趁你走后,才和区雅弁碰面的。”
“好小子,你竟敢跟踪我?”
“没有啦!少爷,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根本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当然也没看到你吻她的事。”面对南巽人那严厉的目光,谷少基的额上已冒出涔涔冷汗了。
“浩司和雅弁都在谈些什么?”南巽人把笔一丢,因为他被谷少基这么一闹,也无心工作了。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不论我靠得多近还是听不到。有一次我为了想听清楚他们在谈什么,想再接近一些,却差点被浩司给发现了,差点没吓死我!”
“浩司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觉得他那斯文的外表好欺负,绝对有你苦头吃的!没事就出去吧,不要打扰我做事。”
“我看到司徒浩司拿了一包东西给区雅弁,两个人还遮遮掩掩的,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看到南巽人的脸色,谷少基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乘胜追击地说:“搞不好区雅弁就是司徒家安排的内奸,趁娉婷宴时混进来的。”
南巽人叹了口气!
“你也真是够糊涂了!娉婷宴的名单是我爸亲自拟的,浩司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会神通广大到事先买通我爸吧?”
“说的也是。”谷少基不好意思地笑了。
“以后捕风捉影的事不要乱说,会害死人的。”
“也许区雅弁是在来南家后,才被浩司买通的也不一定,她那不驯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谷少基对区雅弁还不是普通的感冒。
“我就是欣赏她那不矫揉做作的个性。依你看,这么不合群、不将我放在眼里的人,会是被钱收买的人吗?况且,她和我又没有直接冲突的利害关系。”
区雅弁是匹不易驯服的野马,每天都让南巽人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面对她像面临不同的挑战,一点都不觉得厌烦,因此他发誓要竭尽所有的心思和力量来赢得美人心。
谷少基一脸狐疑地看着南巽人,对他的话还是半信半疑的。
“少爷,你知道吗?因为你对区雅弁特别‘偏心’,已经让其他人不满了。她们还联合起来,打算给她点颜色瞧瞧。”谷少基幸灾乐祸的,一旦认定区雅弁是个坏人后,他就打心眼里想看她被整的模样。
“混帐!”南巽人怒拍桌子,桌上的瓷杯差点给震得掉了下来。
南巽人支撑着桌子的双手竟微微地颤抖。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些女生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敢相信连谷少基都察觉到的事,他竟然迟钝到毫没发觉!
是区雅弁搅乱了他的心?还是司徒父子的事让他乱了阵脚?
他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替区雅弁解决这个可怕的麻烦,以分散其他女孩的注意力才行。
*****
不愿相信谷少基指责的南巽人,在陪区雅弁散步完分手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跟在她身后,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果然,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区雅弁走来,而她像是已经约好在等他似的,从树丛中拿出一包东西交给司徒浩司。
“你已经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区雅弁耸耸肩。“没什么特别的,害我之前还很期待,没想到可读性这么低。”
司徒浩司只是笑道:
“为什么将东西藏在这里?直接拿给我不就得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每天早上都得和南巽人一起‘散步’,躲也躲不掉,我怕他看了会问。你不是说不能让他知道的吗?我又没有时间再跑回去拿,只好先偷偷放在这里了。”
低身隐伏在树丛中的南巽人,握紧的双拳竟微微颤抖。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告诉他一切了;他不知该气愤地冲出去痛骂这两个人一顿,还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舔舐这极痛的伤口。
终于,南巽人从他藏身的树丛中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
“南巽人!你没事躲在那里干嘛?吓人啊!”区雅弁被突然站起来的南巽人吓了好大一跳!
南巽人只是看着蹑手蹑脚想转身离去的司徒浩司,冷冷地叫道:
“浩司!”
司徒浩司这才转头,心虚得像考试作弊被抓到的小孩。
“巽人,我派人送去给你的帐本,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到公司找你,好几次你都不在,现在看了我却又想逃?”
“哦!那是因为时间刚好不凑巧、不凑巧!我突然想起待会还有事,我先走了,改天我再和你约个时间,好好谈谈!”他说完还深深瞥了区雅弁一眼,便匆匆地走了。
“你每天早上都见他?”南巽人皱着眉问区雅弁,莫名的醋意涌上心头。
明知道司徒浩司是在利用区雅弁,可他就是嫉妒。
“也没有每天早上,每次都是他来找我,像你一样‘不期而遇’的成分比较多。”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喂!南巽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戳着他坚实的胸瞠。“请你认清一件事,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告诉你?你南家是家大业大没错,并【不表示我见了你就得卑躬屈膝的!”一句简短的问句,却引来区雅弁长篇大论的挞伐。
“是、是,我错了,对不起!”对她,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刚刚拿给司徒浩司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偏要和他唱反调。
南巽人轻叹了口气,声音也放柔了。
“这件事影响重大,请你老实告诉我。”
“是嘛!你早这样不就得了,拜托别人帮忙要好声好气地,粗声粗气的对人呼来喝去,谁理你!”区雅弁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好好训训南巽人一顿,怎能不藉题发挥一下?
“喂!你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不说?再不说的话,我可又要吻你了。”他坏坏地要挟道。
“说、说!我说……”她怕说到做到的南巽人真会趁她不注意时又偷了她的吻,忙不迭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道:“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哦!”
“我绝不生气。”
对急着想知道实情的南巽人而言,若要求他现在去死,他也会毫不考虑地去做。
“司徒浩司把其他女孩的资料全拿给我看,说是从你那儿拿的,要我不能告诉你,我看完了当然要还给他,好让他把资料放回你那儿去。”
“袋里装的真只是那些而已?”
“真的!你别看厚厚一迭,里面内容实在是乏善可陈得很,全都是一些直系、旁系血亲关系的树状图,要不就是公司的资产、营运状况,看得我头都疼了。”
南巽人听了猛摇头,她竟然将煜南耗费庞大人力、物力才搜集的资料说成像废物一样,这资料要是落入有心人的手里,足可以颠覆世界华人圈的政商关系。
“浩司没叫你去帮他拿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司徒浩司是我什么人?他叫我帮他,我就一定得听他的话不成?”
“是!是!”气急了的他一时忘了区雅弁的个性,忘了她不是个轻易被人左右的女人。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一下子臭着个脸,一下又一个人在一旁傻笑,根本搞不清楚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