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要瘫痪了,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都是她害的,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他。
“元那,你别哭了……”见她哭得伤心,法嗣固然为她因自己担心落泪而感到欣喜,但他实在不愿见她如此难过。
她噙着泪,歉疚又悲伤地望着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敢面对事实,我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你,我……我……”
听见她说喜欢他,他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元……”
老天,他没听错吧?
“我喜欢你。”像是知道他难以置信似的,她又重复了一次。
这次,她深情地注视他,语意坚定。
法嗣震惊地看着她,“你……你刚才说……”
“法嗣,我喜欢你。”元那淌着泪,真心地道:“我一直在跟你竞争,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我以为我讨厌你,可……可是我发现自己喜欢着你……”
他唇角微微上扬,“真的?”
要是早知道这一刀能换得她的真心告白,他还真希望这一切提早发生。
看见他眼中的欣喜,她更觉伤心。
要是他知道自己即将瘫痪,还会因此而笑逐颜开吗?
“法嗣……”她难过地抓住他的手,将脸贴着他的大手,“对不起,我一直……一直……陷自己输,我不想什么都输给你,我……我为了不连感情也输给了你,所以
才……”
“你就是因为那样而一再地避开我?”他问。
她抽泣着:“是的……”
“你怎么会那么想?”他皱皱眉头,啼笑皆非地:“感情的事关输赢什么事?”
“当然关……”她抬起泪湿的眼帘,幽幽地望着他,“我跟你不同,你的感情经验丰富,可是我……我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什……”他一震,难以置信地,“一次都没有?”
她摇摇头,“就连跟初山达明的交往,都是为了跟你一较高下……”
“老天……”他蹙眉笑叹,“你怎么那么傻?”
“我是傻,但是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她幽怨地道:“我努力的在爸爸面前求表现,就是希望他能夸夸我,可是……”
“元那,二条叔叔很爱你,你是他的骄傲。”他一叹,“你知道吗?他常在大家面前为他有个漂亮女儿而沾沾自喜……”
“我不需要他为我的容貌沾沾自喜,我要他肯定我的能力……”
“元那,你知道对一个父亲来说,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吗?”
“成就。”她不假思索地说。
他一笑,“不,你错了,是幸福。”
她微怔。
“二条叔叔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他说:“他不需要你出类拔萃,出人头地,他只要你得到你应得的幸福。”
听见他这番话,元那激动的眼泪又一次不听使唤地涌出眼眶。
是这样吗?她爸爸要的只是这样吗?
“元那,一旦你得到了幸福,你就赢得了全世界,你不懂吗?”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安抚着她激动又悲伤的情绪。
“如果你真要跟我一较高下,那么我可以说,在感情这项比赛中,我已经输给你了……”
她一怔,“法嗣?”
“我爱上你,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你赢了,彻底的赢了。”他说。
看着他真挚又澄澈的黑眸,她既感动又激动。
但是,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为什么……”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指责他的任何不是,都是非常残酷且不人道的事,但她无法谅解他在追求她的同时,又跟财前一纱旧情复燃。
见她欲言又止,他主动询问:“什么为什么?”
“你……你……”她咬咬唇,艰难地道:“为什么又跟财前小姐眉来眼去?”
他一怔,“我跟财前?”
“你们热情拥舞,不是吗?”她眼底略带怨怼地。
“那天是她邀我共舞,基于礼貌,我才陪她跳第一支舞。”
“你们很亲热……”
“小姐,我能推开她吗?”他皱皱眉,神情无辜,“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好歹交往过。”
“你是说……”她半信半疑地睇着他,“是媒体乱写的?”
“当然是。”他毫不犹豫地。
她秀眉微蹙,“那你为什么不澄清?”
“媒体总爱捕风捉影,乱写一通,要是我什么都要澄清,那我根本别工作了,再说……”他又是一叹,“我要是急着跳出来澄清,那不是很不给财前面子?”
听见他这番解释,她是绝对可以理解,也可以谅解,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不爽。
“所以说,你跟她没有旧情复燃?”她怯怯地问。
“当然。我的心里还容得下另一个人吗?”说着,他深情地注视着她。
迎上他温柔却又炽热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现在真相大白,事实证明,他对她是真心的,但这样的真相实在来得太慢了,因为他……他就要瘫痪了。
想到这里,已经几乎要破涕为笑的她,又掉下眼泪--
“元那?”怪了,现在事实证明他们是互相意爱,两厢情愿,怎么她还哭?
“法嗣,对不起……”她哭丧着脸。
他一怔,不解地:“对不起?什么?”
“我……我会负I贝的……”她哽咽着。
他更觉糊涂了,“负……负责?”
“你的下半辈子,我……我会负责,我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她说。
她愿意陪他下半辈子,不离不弃,他是很高兴啦,只是听她这种口气,好像有点怪怪的……
他浓眉微蹙,“元那,我是怎么了吗?”
拜托,他还好好的活着,而且以他的体能,搞不好明天就能下床去活蹦乱跳,怎么她却一副他就快不行了的样子?
“你……你……”元那望着他,欲言又止,不愿将实情告诉他。
只是,能瞒得了他乡久呢?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个“恶耗”的啊!
“法嗣,你……”她下了决心,决定一鼓作气地告诉他真相,“医生说你会从此瘫痪。”
听见这“恶耗”,他没有震惊,没有激动、没有难以接受及难以置信,更没有歇斯底里,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莫名其妙”。
瘫痪?她是从哪个医生那里听来的?
见他神情平静,她以为他是惊吓过度,无法承受,而显得呆若木鸡。
“法嗣,你别t逗样,我……我……三井医生要我别说,但是我……我……”她心痛地掩脸哭泣。
听她提及三井,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三井那个喜欢捉弄人的家伙在搞鬼……
不过也好,既然三井搞了这个鬼而让元那对他敞开心房,那么他就趁这个好机会,一举攻掠她的心。
“元那……”他皱皱眉头,试探地问:“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嗯……”她掩着脸,点点头,“医生说你会瘫痪……”
“不,我是说你要负责我的下半辈子,不离不弃,是真的吗?”他问。
元那放下手,眼神笃定地望着他。“是真的。”
:逗是不是也就是说……你会嫁给我?”他睇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但伤心自责的元那并没有发现。
元那抹去眼泪,“如果你希望,我愿意。”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婚嫁的关系,她都已经决定照料他一辈子。
“你答应我的求婚?”他问。
“咦?”她微怔。求婚?刚才那样就算求婚了吗?
罢了,虽然跟她的想象有点不同,但其实也没太大关系了。
“嗯,我答应。”她说。
听见她的回答,法嗣露出了满意又满足的笑容。“不能反悔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