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笑容从凌司霖脸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他想笑,却不成功。“你……你不是说真的吧?你知道我禁不起吓……”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放你自由,从今以后,你和谁交往都没有关系,再也不必看某个人的脸色、不必担心有人不高兴,我想这样对你我都好。”放他自由的同时,自己的心也会自由吧?
糟糕!眼睛又热热的,似乎有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连忙伸出手遮住眼睛,感觉奔流的眼泪透过指缝向外溢。
不能哭啊!既然要分手,就潇洒的祝他幸福,为他庆祝脱离自己的魔爪……
正胡思乱想之际,她发觉自己被揽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像哄小朋友似的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安慰。
“不哭、不哭……”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喃,“好久没见你流眼泪了,都怪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我让你打,只要你别哭,好不好?”
当平静的伪装被眼泪冲破一条裂缝,就再也无法愈合,齐玮哽咽得说不出话
来o/心里还是气恼他,想推离他的怀抱,却一再贪恋他身上令人留恋的气味和舒适温暖的怀抱,因而舍不得离开。
“我知道你生气,真的很生气,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别的女孩去约会绝对不是存心背叛你,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只求你别生气,别再说些分手之类的话伤我的心好吗?”
“你不觉得悲哀吗?”齐玮伤感的笑,“从小到大都没有秘密的我们,也开始有秘密了。”
“玮,你不相信我。”凌司霖抬起她的脸,表情很哀怨。
“你敢说和卫白舒约会不是事实吗?”
“我……”
“在我熬夜等你的电话时,你在哪里?做了什么?”她控诉的问,一股恼怒袭上心头,想到这温暖的怀抱曾经抱过那个女人,猛地推开他,后退好几步,“你要我相信什么?相信你只是逢场作戏,厌倦了自然会回到我身边来,因为你最爱的是我?要我相信卫白舒是个宽宏大量的好女人,不会对你管东管西的乱吃飞醋,不会自私的利用别人的感情去陷害你的仰慕者……”
“别说了!”凌司霖心疼的打断她越说越激动的话语,“你在跟我赌气,你说这些话伤害的只有自己而已。我再说一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才瞒着你的。”
“我没有和你赌气。”齐玮扶着自己又痛又混乱的头,伤感的说:“是我自己有问题,我早就有问题了,也许因为我们两人一起长大,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把你当成我的所有物,以为你会一直陪伴我,我的世界没有别人。可是,当我们终于正式恋爱,一切都变了,我变得患得患失,因为我发现你的优秀使你身边围满了爱慕你的女生,这是我从来没有发现的,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切身感觉到你有可能被别的女生抢走,看见你的那些爱慕者,我就全身不对劲,你对他们笑我生气,他们对你笑我也生气,我变得尖锐敏感、自私刻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简直像入了魔。一方面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很丑恶、惹人厌,但另一方面我又不由自主地随着本能去攻击,你的背叛说起来是我自己造就的梦魇,怨不了别人……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寒风吹过,齐玮拢了拢被吹起的衣襟,微颤的身躯似乎抵挡不住冬日的寒冷,飞扬的发丝拂过带着苦涩微笑的脸,无语竟凄凉。
沉默了半晌,凌司霖认真的说:“我不懂什么叫结束,也永远不打算去懂它,如果这是你的困扰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根本不存在,你休想就这么甩掉我。”话说得坚定果决,强势得如天生王者。
“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为你受心灵上的煎熬,你知道吗?这样的我很不快乐。”齐玮淡淡的说着,声音疲累,她抱著书转身欲走,“我说过,这是我自身的问题,和你无关,我放我自己自由。”
迈开沉重的步伐,眼里又有泪上涌,她揉着眼睛,想把泪揉回眼眶似的,结果只弄得满手湿。说是放自己的心自由,为什么她的心却沉重如斯呢?身后仿佛有巨大的磁铁吸引她回身扑人他的怀抱,让她举步唯艰,可是那着了魔般的恶性循环她不想再去试了,心好累,脑子好累,全身都好累!
凌司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他的外套披上了她的肩。
“我不接受分手的理由,而且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切身利益,所以我应该有发言权,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别轻易说分手,别把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一并否决掉,等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到时……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他扳过她的身子,轻柔的帮她把外套拉炼拉好,表情有说不出的黯然。
“好。”想了想,齐玮勉强答应,“最近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凌司霖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将她送上一部计程车。
“你不去学校吗?”齐玮迟疑着,终究不愿看他考试迟到。
他给她一个感激涕零的笑容,双手合十的说:“老天保佑,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太感动了!我有些事情要办,你先去吧,放心,我不会迟到的。”
这会儿还说笑!齐玮瞪他一眼,奇怪的安心不少,内心不再那么难受了。
“我没有关心你。”她逞强的说。
“好好好,是我关心你总成了吧?再不去,你考试真要迟到了。”凌司霖扮了个滑稽的鬼脸,替她关上车门,目送计程车离去,口中喃喃自语:“爱钻牛角尖的小笨蛋。”
他不可能放手,不管孰是孰非,他认定她了!即使她最后考虑清楚还是决定分手,他也不会遵守诺言放了她,因为他不会让她有机会说分手。
这是缓兵之计而已,他的玮只能是他的!
“哈……哈啾!”寒风阵阵,凌司霖苦命的吸吸鼻子,薄羊毛衫下的身子开始发抖,本来嘛,天还没亮就站在寒风中等,现在连外套也送了亲亲女友,不感冒才是奇事!唯今之计,先回家加衣服,预防感冒的药吃上两片,然后,边考试边想计策,让齐玮浆糊般的脑袋开开窍。
这次换他来捍卫自己的爱情。
第九章
“你知道吗?在古代医书有这样的记载:醋酸温,开胃养肝,强筋暖骨,醒酒消食,下气辟邪……还有,‘尚书’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殷高祖武丁为聘请一位叫傅说的人出来做他的宰相,说了这样一句话:‘若作酒醴,尔惟曲蘗;若作和羹,尔惟盐梅。”这里所说的梅,在当时是当作醋来使用的。武丁这几句话的意思是:你的才干多么卓绝呀,假若是做甜酒,你就是那关键的曲和蘗;假若是做羹汤,你就是那必不可少的盐和醋。可见,早在很久以前,就把醋作为赞许人的高超品格和卓越才能的象征。”
“凌司霖,你的古文会比我好吗?我警告你,别再拿著书念这些有的没有的,有话直接说重点!”
“重点就是……呃,吃醋很光荣,吃醋不可耻,吃醋……好嘛,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怪吓人的,我是想告诉你,真正的醋坛子可不只你一个。”
“还有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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