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高中时期护理老师的热心,让她学会基本的包扎法和外伤急救方法,否则现在就糗了。
包扎完毕,她收好医疗用品放回抽屉,然后回身看着他。
“过来。”他示意。
宝儿这才走过去,在他面前一步的距离停下,他却以没受伤的手臂直接拉她入怀;宝儿直觉想挣开。
“别动。”他低语。
她闻言停住动作,僵硬地让他搂着。
“看到我受伤,你不怕?”
“如果你要的是一个看见血就吓昏、吓哭,或者歇斯底里、尖叫等等的女人,麻烦你下次在进门前五分钟先打电话通知我,那我会尽力配合你的要求。”她没好气地回道。
她又不是棉花糖似的女人,难道还得扮柔弱,才能符合他们这类男人对女人的想像吗?
他闻言低笑。
“你说话一向这么夹枪带棍的嚼?”那就不难想像,为什么她这个“酒店小姐”会做不下去了。
“个人陋习,恕难改变。”她耸耸肩。“如果你现在后悔,想要找一个比较温柔、驯服、软绵绵的女人,要取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也可以接受。”
“不了。”他要那种女人做啥?
“如果你觉得抱够了,可以放开我了吗?”她僵硬得有点腰酸。
“如果还没呢?”
“那能不能休息三分钟,待会儿再继续?”她挺直身,知道是他放松了手臂。“我还不习惯跟你这么接近,请见谅。”她退后一点,拉开彼此的距离,才生硬地解释。
“无所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一直都忘了问他的名字。
“殷逢远。”
“身分、职业呢?”
“你好奇?”他眼里闪过一丝难解的光采。
“没道理我跟了一个男人,却连他是谁都弄不清楚吧?”她反问。“当然,你也可以不同答我,不过,我想知道就是了。”
“酒店是我经营的产业之一,而我走的,是黑社会的路——”他才打算详述,她却打断他的话。
“这样就够了。”她深吸口气,转移话题:“你受了伤,要不要先到床上休息?”
“不急,先把你想说的话说完。”她大概别了一肚子疑问吧。
“你怎么知……算了。”她的情绪,在他这个“大哥”面前,大概也是藏不住的吧,那她就直说了。“在这一个月内,我有行动自由吗?”
“原则上有,但我不希望找不到你。”
“我去哪里,会先告诉你,不然也会留下纸条,这样可以吗?”她说。既然得“绑”在一起一个月,总要先确定一下相处的方式。
“可以。”他点头。
“我的行李要放在哪里?”来这里干等了他三个小时,她只大略熟悉一下这栋公寓的环境,至于行李,则还放在一旁。
“主卧室,你自己找位置放就行了。”他闭了下眼,感觉到手臂的刺痛蔓延。
“那……”她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深吸口气,摇摇头。“我没有问题了。”
反正……“那件事”迟早都会发生,拖延也没有意义。
“你的表情像要上断头台。”他抚着她的洁白面庞,语气似笑非笑。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经验丰富。”她低哝。
“放心,我现在受着伤,所以你今晚得到‘缓刑’。”他才说完,立刻看见她轻松了下来,他不觉挑了挑眉。
他有这么可怕吗?就算他真的想要她,在这种身上有伤口的情况下,她只会更不自在,他自认还没有急色到这种程度。
“我……我只是问问……”她讷讷地红了脸。
哎,早知道会遇到今天这种事,她应该先交个男朋友来练习一下,现在就不至于手足无措了。
她的无措,终于让他淡淡一笑。
“扶我回房吧。”
“喔。”她依言而仿,将他扶上床,脱下鞋子、盖上棉被。
他睡着,她则到客厅找出自己的画册,边画漫画,边胡思乱想,
当一个大哥的女人,要做些什么呢?看起来,他好像什么也不要她做。
不过话说回来,她烦恼什么呢?她这个大哥的女人,三十天后就会下台一鞠躬,能做的事情大概也不多。
只不过,他为什么会看上她呢?她又不够妖娇美艳……
两个根本不相爱、也不热的人,要一起做那么亲密的事,他百无禁忌,她可别扭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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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当然是不好受的,毕竟两人体型上的差距甚大,再加上她毫无经验,他得到释放,她却不舒服到隔天。
后来,她才知道,虽然他有过“床伴”,但从来没有将任何女人留在身边过,她是第一个。
那又怎么样呢?三十天后,将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来进驻他的屋子吧?而她,并不算特别。
宝儿的个性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那一型,她在他身边,总是抗拒居多、听从的很少,每每让殷逢远对她是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一个月,说长不长,却也足够一个人,开始习惯另一个人的体温:只是她的习惯,只刚开始,便要结束。
他很爽快,说好的三十万在她住进他屋子的第二天,就汇进她的帐户,一点也不怕她提前跑掉。而她的条件,他也遵守了,在检查过身体没有任何疾病时,他让她看了报告,才要了她,每一次,都不忘仿防护措施。
一个月期满,她没有跟他道别,只悄悄收拾了行李,主动地离开了他的屋子,然后与他不再相见。
他没有再找过她。也许,早已将她这个用钱买来的女人给忘了。可是女人就是很奇怪,明知道是一场交易,可是她却无法轻易忘了他。
后来她终于知道,原来女人还是很宿命的——很难忘记自己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就算不爱他也一样。
第三章
真是见鬼了,他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
看见她,他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模样,只笑着打了招呼,然后也没有多看她一眼,迳自坐到—旁的桌子,神态闲适。
因为突来的客人,让在场三个男人顿时得到缓刑,趁着花语忙碌的时候,齐峻和高桥不约而同地带走自己的女人,免得待会儿自己被赶走;而霍瑞克,当然也就顺利留下来了。
因为太惊讶,宝儿也没心思再为难那三个男人,填饱肚子后,便悄悄离开、上了楼。
他……应该记得她,可是,却又没有对她投注过多注意,那他是来干嘛的?
他不可能没事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暍咖啡吧?印象中,他不可能做这种无聊事。那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宝儿懒懒趴在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他为什么会来,也就无法安心再继续补眠。
讨厌,早八百年前就应该消失的人,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害她连觉都睡不成。
他可恶可恶,一来就干扰她的睡眠,跟八百年前一样——可、恶!
宝儿用力捶着枕头,她的门钤声却响了起来。
“谁呀?在这种时候来吵我,是嫌自己不够‘好看’是不是……”她边走边咕哝,然后开门——
一张意外的脸孔突然放大出现,她呆住,瞪着他。
“不请我进去吗?”
宝儿回神,第一个动作是把门关上!
可惜,一只长腿准确无误地抵住门脚,让她怎么推就是推不动。
“我要叫非礼哦!”她警告。
“你要叫抢劫也可以。”他双手负背,闲闲地提供另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