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眸光在瞬间闪过一道红焰,肩骨上的玫瑰像是着了火,由淡玫瑰色转成深红,然后燃烧成血红色,衬出玫瑰的绝艳。
或许是错觉,在她的四周环伺着无形热气,威胁灼伤三尺以内的生物,人们仿佛看见她站在烈火中央,左手斜拿着一朵盛开的玫瑰。
而玫瑰花瓣上滴落一滴人血,美得惊悚。
“老婆,你爱吓人的毛病怎么不改,临场感十足。”一脸深情的单无我在众人的目光下吻上那朵玫瑰。
魔魅的气味稍退,屏住呼吸的赌客讪然一哂,以为是一场幻术表演的暖了僵硬表情。
“为了向上帝证明我的爱,我要再一次向我的妻子求婚,各位就是我的证婚人。”单无我高举起手臂煽动人群。
一阵欢呼掩盖了“新娘子”的几句脏话。
“亲爱的,你愿意再嫁我一次吗?”他单膝一跪,引来更大的祝贺声浪。
“我不……”她的回答快不过他骤然套上的红钻戒指,显然早有预谋。
在狂烈的亲吻和震耳的鼓掌声中,最大的赢家是狡狯无比的单无我,两手紧圈着不情愿的佳人猛吻,意欲抽空她体内的氧气不再挣扎,他身上的淤青又多了几个。
在欢乐的气氛中,轻易被遗忘的李珞儿和朱玉娟头一回有同样的心情。
想杀了“幸福”的新娘子。
第八章
“姓单的,你给我过来,这玩意要怎么拔下,你上了强力胶吗?”
可恶、可恶,他竟敢算计她。
肥皂水呢?
还是橄榄油?
刺眼的红光像在嘲笑她的迟顿,没来得及阻止荒谬的闹剧发生,以她的身手不该任人摆弄,可是那一刹那她见鬼的心软,狠不下心扭断他的颈骨,造成一连串的后悔。
全怪他长达二十五分钟的热吻害她缺氧,差点窒息地失去和他对抗的气力,一时间才让他嚣张的得逞。
该死,为何拔不下来,里面有什么机关不成,不然转得动却取不出来,牢牢地停在原来的位置,顽劣的程度和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如出一辙。
固执、蛮横、黏人、不死心、纠缠不休、紧缠着不放、笑得可恶兮兮……
“老婆,你别再瞪我了,是你当众宣布我们的喜讯,我是宠妻俱乐部的会长,当然要唯妻命是从。”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大好机会下手。
呃!是抢婚。
“少给我废话一箩筐,拿下来。”她伸出手来要他想办法。
满面促狭的单无我吻上她的手指。“很漂亮的戒指,象征我们永恒不变的爱情。”
“去你的永恒,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发火的箝制住他咽喉施压。
“我好幸福呀!老婆,你要陪我在床上打滚一整天。”他毫无惧意地抚上她的脸,笑容里只有满足。
他等这天,等了千百年,多希望和她重温往日旧梦。
“你不相信我下得了手?”想杀他的念头十分强烈,指尖的力道不由得地加剧。
他依然笑得深情,仿佛死在她手上是件快乐的事。“我爱你,沙儿。”
“我恨你,你真可恶,可恶到极点……”她松开手,双拳直往他胸前槌去。
是心软,与爱无关。她在心里辩驳,可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老……老婆,让我喘一下气,我没法……法子呼吸。”已呈铁青的脸色是他曾濒临死亡的证据。
他是赌徒,所以用生命赌她的爱,而他向来与幸运并肩同行。
她气得背对他,手上的动作自然停下,“死了最好,省了一口棺材。”直接毁尸大海,再谋夺他的财产。
“我怕你舍不得,夜夜孤枕难眠数着豆子。”他由后环向她的腰,胸口贴着她后背轻喃。
她嫌热的扭动身子企图甩开他。“少当我是抱枕,没你的日子是天堂。”
气死人了,他干么抱那么紧,游轮在大海上跑,她还能跳海吗?
根本走不了。
“可我记得你钟爱地狱风光,而满手血腥的人是上不了天堂,但我会陪着你。”他动情的吻吻她耳后。
他知道?!“你不要舔来舔去,我做了什么血腥事上不了天堂?”
她在试探他对她的过往了解多少。
“你杀了我好几回,我乐意公诸你的残酷暴行,第一次你差点让‘它’不举。”他阴险地抓住她的手往后一覆热源。
“你……你放开啦!”这人好卑鄙,居然……
单无我握住她小手上下抚弄。“你该向它说对不起,你伤了它的自尊心。”
“别开玩笑了,你的……那个想自杀呀!”好奇怪的感觉。
“唉!你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要不是它很坚强的‘站’起来,你的幸福就毁在那一脚了。”他一手放在她胸前轻揉。
“单、无、我,你到底在干什么?”她不会无知的看不出他的企图。
他轻咬她肩头,引起她一阵轻颤。“尽丈夫的义务。”
“我不是你老婆。”不可否认,他的爱抚让她很舒服,身子热了起来。
“老婆,你又不乖了,我这个妻奴哪里做得不如你意?”他挑逗地解开她腰间的束带。
“妻奴?!”她楞了一下没注意背后的珠链已然被他解下,丢弃于一旁。
“让妻子快乐是丈夫的责任,你尽管奴役我做你的奴隶,我不会有二言。”他轻柔的摩挲着雪白美背。
你当然不会有二言,倒楣的是作茧自缚的我,为了一时的乐趣陪葬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出一次大糗,她干什么还要牺牲。
事情的发生叫人措手不及,她根本尚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赶鸭子上架,平白多了个束缚的婚戒以及她不想要的老公,晕船叫她连心也晕了。
什么前世今世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自从他出现开始混乱她的正常判断,自诩聪慧过人的脑袋有了错误逻辑的组合,刚烈的性格居然无法在他身上发挥,一再地违反自己的原则。
很难去踢开飞蛾扑火的他,那壮烈的神色叫她心口沉郁,仿佛一根刺扎在肉里,顺着血液流向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扎着心窝。
爱他难,不爱他也难,两难之中孰重孰轻?
烦恼的东方沙沙左右矛盾,浑然不觉那一身让单无我饮了一晚醋的喷火衣裳被褪去,细嫩的浑圆正捧在他双手。
莫名的痛唤醒她的神智,他咬了她。
“姓单的,谁叫你假戏真作,你脱女人的衣服还真快。”手肘一拐,她趁隙滚到床的一头抱起枕头一遮。
扼腕呀!他差一点就得手。“禁欲太久了,所以有点急迫。”
“少来,我看你手脚纯熟得很,三两下就得寸进尺。”她冷笑地穿上他刚脱下的衬衫。
“你有一副美丽的胴体,多馀的衣料只会磨损你的肌肤。”可惜了,少了一饱眼福的机会。
不过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风味,像迷路的精灵在人间使坏,用着一双紫色翅膀洒下金色磷粉,迷惑每一颗迷失的心。
一直没用心去注意她的美,黠光闪闪在眼底跃动,气质清冷却拥有火一般的烈性,肩上的玫瑰刺青鲜活了她的生命力,柔和了喷火性子。
她很美。
美在无形的魄力,刚柔并济地突显独特的魅力,收发自如的妖艳是她潜藏的娇色。
美得无法无天,美得狂妄任性,美得叫他无法自持,想要她的欲望在下腹蠢动,世间没有一个女人能撩拨他至此。
“别用你的眼光意淫我,这该死的戒指要如何取下?”她不习惯身上戴着首饰。
刚才固定红钻的戒勾扎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