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惹得徐浩镇忍不住大笑。“不行,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出席。”
“我不要!”
“容不得你拒绝,别忘了你的身分是我的未婚妻。”
好可恶,一再地强调她扮演的角色。
“请柬上明明只写着徐浩镇,又没提我的名字,你又何必要强人所难。”
丁佩缇颓丧的语气近乎哀求。
“噢,原来你计较请柬上的称呼,这还不简单,温森。”他突然叫唤温森。
温森摸不清徐浩镇的想法,“有什么吩咐。”
“你转告林董,因为她在请柬上忽略我未婚妻的名字,所以请她再补寄一张请柬。”
丁佩缇瞠大一双大眼紧瞅着徐浩镇,“你别闹了。”
“我才没闹,我只是在为你争取权益。”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有自知之明,她绝对斗不过他。
“别找碴,我答应你,陪你出席林董的酒会。”她只能噘着红唇大方认输。
“这还差不多。”他得意洋洋地露出忘形的笑意。
第五章
丁佩缇试着稳定不断颤抖的手指,她好紧张、好害怕,她从来没有参加过酒会,甚至也不敢妄想。在她的感觉里酒会皆是富商巨贾的专属名词,不是她这种身分卑微的女人能参加的。
面对徐浩镇强硬的态度,磨尽她的胆量,她几乎鼓不起勇气迎接即将面对的挑战。
低头瞅着自己这一身的打扮,高级质感的布料贴在肌肤上,那柔细的触感是她初次体验,以前每每经过这类高级服装店,她只能用眼睛去触碰它、欣赏它,绝不会有一丝妄念想得到它。
这一刻……她有着灰姑娘的心境。
“少爷,应该到了。”
到了?
丁佩缇歪着头凝视窗外,一部部高级房车整齐排列,每一部车都擦得光亮鉴人,林董家占地之大令人叹为观止,同时也吓得丁佩缇仓皇失措。
“这里确定是林董家?”
“光看院子里的气势,很难说不是。”
徐浩镇深沉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这样的奢华景象令她瞠目结舌,不过她还是喜欢小巧温馨的屋子。在她的感觉里有钱固然不是有罪,但也没必要在物资上极尽奢侈,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永远也填不满。
偏着头偷偷瞄徐浩镇一眼,在富裕环境中成长的他似乎显得保守。他的屋子算是精致却无拘无束、自由惬意,若是能一辈子住在里面……
她被这突然浮起的念头吓了一跳,愣了片刻。
“你在发什么呆?”
“啥?”丁佩缇惊讶地拉回心神。
“我问你在发什么愣?”
“没……没有。”她设法朝他微笑,但是她的嘴唇好像冻僵了。
“等一下进去时,尽量保持笑容,让大家认为你是无害的。”他微笑着,笑中隐含一抹诡谲。
“我本来就是无害。”
丁佩缇低垂着头隐藏脸上的惊惶。
徐浩镇瞥她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回正前方。“温森,等一下你先回去,一个小时后回来接我们。”
丁佩缇充满疑惑的双眼瞅着徐浩镇。
“一小时?少爷,会不会太仓促了?”温森认为不妥。
“绰绰有余。”徐浩镇面色沉凝,丝毫不改决定。
温森从照后镜瞥见他的表情,知趣地不再多言。
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士谦卑地为他们打开车门,丁佩缇的紧张已升至最高点,下一秒她将进入所谓上流社交的酒会。
她悄悄地抽着气,平复内心的慌乱与莫名的紧张。
“可以下车了吗?”
他早已看出她的紧张,只是始终闭口不提,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时地轻轻捏揉,鼓励着她:“放轻松,就当是来参观。”
“参观?”她疑惑不解地抬头看他。
“许多女孩渴望有朝一日能挤身上流派对,享受其中的豪华气氛。但在我眼中这种派对像非洲丛林的野兽大会集,有狮子、老虎还有尔虞我诈的狐狸,还有待宰的羔羊。”
那双黑眸戏嘻地闪烁着。
这个笑话不好笑,可她还是忍不住咯咯地偷笑,不经意地放松了自己。“那我们是什么?”
“一只被觊觎的狮子和一只不知死活的白兔。”
这是他的笑话?
其实不然,听在丁佩缇的耳里却是另一种暗示,她整个人倏然感到一阵冰冷。
他倾身耳语:“深呼吸。”
她顺从照做。
挽着她纤细的手臂,徐浩镇的眼神不自觉地滑过她全身,他满意地微笑,心里涌起无限的赞叹。
纯白贴身的礼服衬托她的纯真与独特的妩媚,他深信她会是酒会上最闪亮的星星,令所有女人黯然失色。
缓步进入大厅,丁佩缇的脚步有些蹒跚,不过四周几位转头注视她的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她的不安。
林如英面带笑容迎上前。
“总裁,欢迎你的大驾光临,令寒舍蓬摹生辉。”
“你太客气了。”徐浩镇趁丁佩缇还来不及反应,伸手搂住她的腰。
“丁小姐,你好。”林如英的笑容依然。
“你好。”
丁佩缇微笑颔首,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四周的宾客与装潢。
“总裁,欧力集团的董事几乎全到齐,你是不是……”林如英以暗示的口吻注视徐浩镇。
“佩缇。”他以温柔的眼神请示丁佩缇。
丁佩缇不由得一怔。
又想拉她下水?
温柔的眼神、轻柔的语气,简直就是再世的撒旦想逼她入陷阱,让林董误以为他疼她、爱她、以她为中心。
休想得逞!
“亲爱的,酒会是林董对你的一番心意,我会很识相,不会妨碍你。”她用最甜美的声音回应他,伺机挣脱他的魔爪转身离开。
徐浩镇暗暗地咬牙,发出闷闷的低吟。
以为她纯真的可以轻易掌控,可以为他挡下许多不必要的烦扰,谁知她不是只可爱小白兔,而是狡猾的小母狼。
他低估了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丁佩缇趁隙脱离徐浩镇的掌控,在酒会中随心所欲的游走,仔细观察所谓的上流派对。她发现前来参加酒会的男女会刻意的精心装扮,尤其是女人身上光是会闪人眼睛的珠宝就价值不斐。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怡然愉悦的微笑,不禁令人误以为这里是天堂还是伊甸园,每个人仿佛都忘却了烦恼,只有欢笑和快乐。
徐浩镇口中所描述的上流派对不是这情景。
狮子、老虎、狡猾的狐狸和待宰的羔羊……令她匪夷所思。
“嗨,你好。”陈志鸿微微一笑。
丁佩缇吓了一跳,转身惊呼:“是你,陈先生。”
手里的香槟因震荡泼洒出来,她本能地换手握着酒杯,轻甩被酒汁濡湿的手。
陈志鸿不疾不徐地掏出手帕,执起她的柔荑擦拭着。
“对不起,吓了你一跳。”
丁佩缇错愕地盯着他温柔的举动,仿佛眼前的男人是徐浩镇口中的猛兽,她屏息强挤出微笑,抽回手故作镇定。
“没关系。”
此刻她不禁后悔自己任性地离开徐浩镇身边,这下她不知道要如何对付眼前这个男人。
“刚才瞥见徐总裁周旋在那些董事间,我还纳闷怎么没看见你。”他的嘴角泛着一抹微笑。
“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前来赴宴的。”她弯唇甜笑,表面看似轻松,心里却紧张得很。
说得越少越好,少开口妙。
陈志鸿会心一笑,眼里却暗藏一丝诡谲。“听你这一说,你和徐总裁是对恩爱且甜蜜的情侣喽?”语气中充满讥讽和挑衅。
丁佩缇敛着层,同时也戴上冷静沉着的面具准备迎战。“陈先生,我和浩镇不仅是情侣,我们还是未、婚、夫、妻。”最后一句她故意加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