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女生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叫卉芳的那一个。
“哼!你也别来这一套,真以为自己是耿大哥的马子哦?告诉你啦,要管我们还早得很啦!我们才不会承认你刘宜娜是大嫂咧。”
“够了!现在,立刻回去。你们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两位偷跑出来玩且遇险的少女其实很敬畏这位耿大哥,但因为仗势自己姿色颇佳,加上芳心暗许,总想搞出一点花样引起他的特别关注。现在目的达到了,当然是乖乖听话走人,要吵回家再吵喽。
原以为他们会就这么定了,根本不会发现到她,但人家终究还是发现到她了。美女上司的老公那双眼还真利呀!
就见他微眯的目光扫过来,立即锁定她。
“是你?”
显然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因为距上回初见面已经隔了三星期,这位先生居然还记得她这个小小的路人甲。莫非是……她当时的糗态让他印象太深刻的关系?所以念念下忘?不要吧,大哥,记忆力那么好做什么啊!
“咳……嗨!您好,耿先生。”
“你是谁?躲在这边想做什么?”年纪二十左右的清秀女子率先定向她,警戒的问着。
“你谁呀?想干嘛?”叫卉芳的那个女孩也问着,三七步的架势一站出来,便很有小太妹的调调。
梁霞衣挂着牲畜无害的甜美笑容,纵使心中纳闷这位耿先生怎么会容许旁边的人这么没大没小,也不会表现出来。
“你们好,我没要干嘛,只是刚好散步到这里的游客。你刚刚是不是被小混混骚扰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看到漂亮美眉就想亏两下,有时候一点分寸也没有。你们要小心一点呀,偶尔把自己弄得丑一点嘛。”
两个小女生咭咭笑出声,化敌为友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哎呀,他们不敢怎样的啦!反正耿大哥会帮我们出头。”
“对呀对呀。”
美女上司的丈夫伸手轻拍两位少女的头,对大女孩道:
“宜娜,你先带她们回去。”
那位叫宜娜的女孩虽然眼中满是好奇与不愿,但是不想被认为幼稚不识大体,只好抓着另两位比她更不情愿的小女生走人。
看着小女生叽叽咕咕的抱怨,定向不远处的小箱型车,然后上车,离去。之后,梁霞衣才偷偷吞着口水瞅向一边的耿先生。他……想说什么话吗?或者应该说--他想警告她回公司后别乱说话吗?
他真的多虑了,她梁霞衣是喜欢听八卦、了解八卦,但还知道一点轻重,不该她说的,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呃……耿、耿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怎么会来花莲?”
“来、来旅游。”据实以告。下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大家又不熟,其实不必有太热络的寒暄,不熟装熟很尴尬呢。
“在台风天?”
她看错了吗?耿先生的嘴角好像抖得很严重耶。不会又要爆笑出来了吧?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呀,出来玩却遇到台风天是大惨事耶,也不同情人家一下。当心她一个不爽,偷偷跟他太太告状喔!
“呵呵,可不是每个游客都有机会见识到这么波澜壮阔的东海岸。”
“乐观是一种福气。”他道,真的笑出来了。
挖苦她哦?虽然不容易从他变化极少的面皮上解读出情绪,不过她天生明辨秋毫、擅于乱猜,所以觉得他挖苦她似乎挖得心情变很好。
“耿先生……嗯,我得回去了。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她决定表明心志,声明自己不会回去乱说,可以爽快放她走人了吧?
耿先生微扬浓眉,蓦地,左手蜷成拳状掩住发笑的薄唇,装成在咳嗽。
“无所谓,你尽可以回去说。我不介意,真的。”
赫!这么大方,不会是想陷害她吧?胆敢散播上司的八卦,头砍个八次都不够死,她才下干!
“说什么呢?刚刚发生什么事我都忘了耶。”推推推,一推二五六。
他又笑了。厚!这个人可不可以保持一点“大哥”的形象给别人探听呀?
“您慢慢笑,我要回去了。”
“梁小姐。”他叫住她。
哼哼,还不是怕她回去说,想拜托她了对吧?!她停住步伐,下巴微扬的看向他,以彰显自己的气势。
他说话了,但没说出她猜测的任何一个字:
“我叫耿介桓,‘雪颐院’的负责人,如果考虑换工作,可以来找我。”
意思是……她被挖角了吗?
回到工作岗位后,她得闲时都会浮上这个问号。
可是哪有人挖角是挖得这么没诚意的?也不说说福利呀、待遇呀、周休几天什么的,就只说想换工作时可以找他。听起来好像是说:喂,如果被革职、被裁员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好心的收留你。
听听!这是人话吗?想诅咒她也不必这样。
不过,嘻!有人挖角的感觉还不错呢!想她梁霞衣,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才一年,连同学生时代的打工一起算,统共做过四份工作。之前的烂工作不说,其它都算混得很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肯定她了。
虽然她百分之两百不会离开这家大公司,不过偶尔享受一下自己的身价非凡感觉真好;也许以后她会高升为总裁秘书喔,也就是那种看起来很高贵、很精英的女强人喔。
如果上司的哥哥始终挂名当总经理,死也不肯回来接掌公司,那么她的美女上司下就成了公司实质上的执行长了?要真有那么一天,她下就跟着鸡犬升天啦?!耶耶耶!人生真是充满了希望呀!
“梁,帮我找出‘台芳’的档案,通知企划部下午两点开会。”通话器里传来上司清冷的声音。
她应了声,马上起身到资料室寻找。十坪大的资料室里,卓然也正在里头,下知在找些什么。
“嗨,需要帮忙吗?”抽出上司要的档案,见卓然似乎找得不甚顺畅,好心问着。
卓然像被她吓了一跳,看向她,几秒后才道:“不用。你找不到。”他自己归档的东西都找不着了,她更无法找到。
“那可不一定。”她骄傲的轻哼,随手抽出碎纸机旁的一份东西,“喏,‘东兴’的样本档案,赵特助放的;还有,‘威扬’的报价资料,你放的。”她指了指柜子上面与杂物放在一起的白色档案。
他一愣,冷淡问道:
“你移动过我们的资料?”不然怎会乱放一通?
“才没有。”她瞪着圆圆的眼睛。“要我真的动了,那些东西应该躺在档案柜里,而不是其它奇奇怪怪的地方。我以为你们这么做是因为有独特的归档方式,哪敢乱动?”看来不是啥独特归档法,而是根本没有建档概念。
他望着她,眼神看起来恶狠狠的。
呃呃……不会是生气了吧?她暗吞口水。
“你……”
“对不起!我不该冒犯,其实你放档案的方式很有创意,不像我们这些凡人只会用死板的方法归档,改天我真该跟你请教一下,到时请你不吝赐教。您忙,我不打扰了!”快溜。
卓然的发愣没有太久--要是太久,她早就一溜烟闪老远去了。他很快伸出手,抓住她,叫道:
“先别走,至少告诉我‘大康’的合约放哪里。”
“在印表机上面啦!”咻!闪人先。
卓然转头看过去--可不是?那份让他找得满头大汗的黄色档案不正躺在印表机上面对他说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