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孟氏集团”家大业大名气大,争取客户比别人占了些优势,但是只要想赚别人的钱,大家必须下的工夫都一样,这个时候还端着架子的人只能靠边闪,等着当二世祖败家去喽。
所以她很佩服上司的拼劲……嘻!从这个月薪水多了三千元看来,上司也很满意她喔。
傻笑完,看到时钟指着十一点,旅行社刚刚送来三张飞香港的机票,下午去,明天早上回。两点半起飞,但是上司还是安排了午餐约会要跟一家多媒体公司谈合作草约呢。这一谈,恐怕要谈到一点去了。
那么她应该现在就帮上司买一份餐点上来,嗯……或许买三份。
立刻打电话到公司附近知名的美味便当店订了三个饭包,然后下去拿。时间完全没浪费,当她提着三个香喷喷的便当回来时,甫由十八楼开完会回来的三人也回二十楼了。
“经理,这是刚做好的烤鸭饭。”她跟在上司后面。
美女经理啜了口温热的菊花茶,问道:
“中午与汇群网通的高先生餐叙的事确认过了?”
“是。”她铺好餐垫,打开便当盖。“机票也送来了。我已经通知香港那边飞机抵达的时间,他们会准时到机场接人。”
梁霞衣报告完后,又道:
“从现在起四十分钟之内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休息一下。”
“这四十分钟是吃饭时间?”不是质问,只是微讶。
梁霞衣正色道:“好好吃一顿饭是很重要的。”何况她不认为上司在面对那位吃饭时总是汤汤水水洒一桌的高先生时,还会有胃口。先前她已经注意到了,出身绝佳的上司无法跟猪一齐吃饭。
咦?她是不是看到上司给了她一抹千年罕见的笑容?!
啊啊啊!别那么快收起来嘛。
“粱。”
“是?”
“你果然机灵。”而且……有趣。如“他”所说。
啥?不懂耶!这些住在冰山里的俊男美女们可不可以偶尔说点像正常人说的话啊?说点她们这种凡夫俗女听得懂的话嘛。
又不是像她爸妈是做乩童的,专说那些所谓的天语。
第四章
白家人很注重家庭生活,每个月必定会找一个周休二日的假期全家人来个“台湾名胜二日游”。
已出嫁的、未出嫁的,都不得缺席,否则就等着跪在三太子神像面前学着当乩童继承家业吧。
这次他们来到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的花莲。
呼呼呼……咻咻咻……凄风惨雨、鬼哭神嚎……
听说今年的台风会很少,了不起三两个充场面而已。而他们这几个带赛的家伙正好躬逢其盛,与今年第一个从花莲登陆的台风来个遭遇战。
“气象局明明说这个台风应该不会扑台的呀。”
饭店里,房间内,一票人聚在一起对落地窗外的狂风大雨叹息。
“莫非、莫非是三太子在惩罚我们?一定是昨天我们供奉的水果中,有它不爱吃的。啊!我早该知道,三太子会嫌榴挞太臭,现在他一定被薰晕了!”悲观的白家妈妈扑向床头,垂泪忏悔起来。
一边的白家爸爸不改其向来乐观到下行的本色,道:
“三太子怎么会嫌弃榴楗,那个很贵又很好吃溜。一定是他吃得太高兴,所以降下甘霖给台湾解解旱啦。下这么大的雨,我看全台湾的水库都填满了,今年不必怕限水了。耶!连带肠病毒啦、疟疾啦、登革热啦,也不怕流行起来。”双手合十遥拜完家中的神明之后,他拿出几张符道:
“有没有人要收惊或什么的?爸爸这里有符,可以做符水暍喔。”
他五个女儿很不赏脸的一齐摇头,比嗑了摇头丸的人摇得还起劲。
真无情!白爸爸只好讪讪然道:
“那我到大厅去帮别人,昨天一整夜大风大雨、雷雨交加的,一定有很多人吓到,需要收惊。反正今天也出不了门,你们自己去玩饭店的各种设施打发时问吧。”
“我要去五楼做SPA,有没有人要一起来?”春雁以幽怨的声音问道。
“饭店经理请我吃饭,有没有人要陪人家去?”秋宴眨着迷蒙大眼问。
“我要看书。”夏艳抱着一大堆笑话书籍不放。
“我要睡觉。”冬焰直接倒回大床。
四双美丽的大眼都对梁霞衣放电,希望她相陪。
粱霞衣吞了下口水,望向风雨暂时趋缓的外头,很坚定意志地道:
“我要出去走一走。”
说完,很快溜掉,不让任何一位姐姐缠住她;那肯定是惨事呀!
她不想听大姐没完没了的深宫怨妇论;也不想听二姐恐怖的狂笑声(重点是会笑到打人),三姐的艳遇每天来三回都不嫌多,无趣;而睡了那么饱的情况下,也只有冬焰还能续摊睡下去了。
好不容易出来玩,当然要多看一下风景呀!趁现在外面风不大、雨也小,赶紧四处走走,晚上就要搭火车回台北了耶。
本来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可是机场关闭了,又没得玩,于是大家决定晚上就回台北。
烟雨濛濛哪……
撑着结构坚固的超大雨伞,她走出饭店。双眼移不开被烟雨笼罩住的群山,很美很美,难怪日本人来台湾旅游都非要来天祥、太鲁阁不可。要不是交通不便,花东地区肯定是台湾最热门的旅游点--当然现在已经是了,但这种美景应该要更热络几倍才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花莲变得像台北一样热闹,那这种天然的景致、这种鲜美的空气还保得住吗?难喔。所以说,环保与商业总是对立冲突。
她喜欢也习惯热闹拥挤且便利的台北,不过倒也很能欣赏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空旷。要是日后在此长居,并不是无法想像的事。她的童年记忆很少,不过依稀觉得这种群山环绕的景致不算陌生,也许她小时候住过这样的地方吧。
她十岁时被白家人收养,日子才算是安稳平静下来。而十岁以前的事,她记得的不多--也许是不愿意去记,总之是一片无法理解的混乱。据说(据电视上说)失去记忆的人若是勉强要想起以前的事,都会头痛欲裂呢,所以怕痛的她当然不会自讨苦吃,想不起来就别想啦,当下的日子过得好才重要嘛!
咦?那是什么?!她的眼光被前方茶亭里的人吸引住,不由自主的定过去。
很显然的,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斗殴。看来即使是台风天也抑制下了某些人逞凶斗狠的细胞。
“好胆别走,你给我记住!”
这一句是自古以来,被打得该该叫落荒而逃的人之必备台词。眼下那些已经跑得老远的小混混们自然不会忘记撂下这句话。
茶亭里,剩下三女一男。
而那男的,很巧,是她见过的,姓耿,至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梁霞衣很是知道这位耿先生是有妻子的,而且妻子正是她的美女上司。那么一个已婚身分的男子怀中冲进一位非他妻子的女人,这又是什么情况?
偷吃吗?
八卦八卦!天大的八卦!
由于亭子里边的人没有察觉到她这个外人的到来,那她也就乖乖站在一边伪装成一棵树,旁听他们谈话,不吭声。
“不是要求你们最近少出门吗?”美女上司的先生问着,语气严厉冷然。
“耿大哥……我们只是出来走走……真的闷坏了嘛!对不起啦。”两位十五、六岁的女孩娇嗔直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珠美、卉芳,你们明知道张阿狗他们正盯着我们,你们为什么还要给耿大哥惹麻烦?!”一个年纪大些,颇为美丽的少女出言斥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