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说红颜注定是祸水,那俊男的下场也差下乡啦!她才不跟他们搅和呢,随便他去给那些女生拆吃入腹好了,她没兴趣。用力踢开脚下碍眼的小石头,决定不要耗在这里浪费生命,到别的地方去乱晃都好过没事杵在这里踢石头,都快踢出一个坑了。
“霞衣。”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卓然的声音。
她小姐选择性失聪,没听到啦!
不对!等等等一下!他叫她什么?霞衣?!请问她跟他很熟了吗?转身决定兴师问罪,但不幸转得太快,步伐也倏止得突然,她一头给转进满堵厚实的胸怀中。嗯……有肌肉的喔……不,不对!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就算她对猛男型的异性有着不可遏抑的偏好,也不可以对这一位流口水!做人要有风骨。
“放开我啦!”她推开他。“谁说你可以叫我名字的?请叫我梁小姐。”
卓然也没为难她,将她扶正后,与她并肩走着。
“为什么不能叫霞衣?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答应了吗?”
“你没有拒绝。也同意要教我如何追你了不是?”
她忍住大叫的欲望。
“没有拒绝是因为我吓呆了,忘了反应!”
“你没拒绝,就是同意。”他坚持。
“我没同意,就是拒绝!”要比口才吗?她可是“说”遍天下无敌手喔。
卓然一点也没有想跟她比口才的念头,只问:
“你在气什么?”她看起来就是很生气的样子。
“你管我气什么!你忙那些女人都忙不完了,别来管我气什么。反正我的心情不干你的事,走开啦!”出奇不意推他,但也只能推开他一小步。
“你生气?为什么?我以为你不懂生气的。”他好稀奇的看她,索性抓住她手转身对他,让两人面对面看着。
什么叫她不懂生气?
“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就算是圣人也会有抓狂的时候好不好!
“以前没看过,为什么现在会生气给我看?”他只想了解这一点。
对耶!她干么生气给他看?他又不是她的家人。她向来不会对外人生气的,因为从无意与外人交恶或结仇,“以和为贵”正是她的座右铭哪!那现在……在他面前,是在气个什么劲儿?更别说他真的没惹到她了……
真是发神经了1
0K!神经发完了,道歉吧!
“我错了,真是对不起。”
卓然没有露出被道歉的欣喜,他一脸迷茫的看她,怀疑她是不是去过四川观光,并且顺便学回变脸的绝活?
梁霞衣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情绪会起伏成这样,但幸好自己有克制,没有失态太多。唉……真是尴尬。
“你嫉妒吗?所以生气。”不管了,还是把话题转回正事上。不管她变不变脸,他只在乎这个。
吓!什么嫉妒?!才、才没有好不好?!不要乱说啦!
她一定要辩驳!用她滔滔下绝的好口才辩驳回去,让他不要没事胡思乱想……
“卓然,我--啊--”她尖叫出来,因为看到卓然身后、大门的方向正奔进一群骑着重型机车、手持开山刀的暴走族!
天呀!哪来这种阵仗呀?!
她惊吓过度,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卓然迅速搂她入怀,将她抱得好紧,都快把她尚称小小挺挺的骄傲上围给挤凹成吐鲁番洼地……
轰轰轰--
一场战役即将触发,血,将流成河。
第八章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给老子滚出来!”
重型机车呼啸在“雪颐院”前方的空地上,绕了好几个大圈之后排列成马蹄形,以卓然二人为中心,面对宅院的方位叫嚣。
怎么会?怎么会?这种古惑仔式的情节下都是发生在香港电影中以及社会新闻里吗?梁霞衣傻眼之余下忘抖出秋风下的落叶姿态。常常听人家感叹说台湾的治安日渐败坏、人民痛苦指数节节高升到青天白云里去,但是她以前都没什么实质的感受,也觉得大家都言过其实了。而今证明,她错了。
可是……老天爷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用这么震撼的方式让她领悟自己的无知与错误!呜……莫非是最近没常去拜三太子的关系?还是三太子跟老天爷的私交不太好所以庇佑不了她?不要吧,她最怕坏人了,还有那些西瓜刀、开山刀的,真是吓人呀!
卓然沉着的拥住她,绷紧的肌肉是一触即发的气势。他身边不知何时已经聚集四五位猛男,不过都没有人开口,任由那些人恶形恶状的叫嚣。
梁霞衣觉得一股凉意从头顶灌到脚底,对眼前的情况很忧虑。这些男人既然出来干架了,为啥竟是连一根木棍也舍不得拿出来壮场面?人家手上拿的可是刀耶!刀--耶!
真实生活毕竟不若拍电影,恐怕就算是黄飞鸿在此也肯定会被打成猪头,就别说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了。这些人懂不懂呀?!呜……三太子,救人喔……
“带她进屋去。”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边的耿介桓开口对卓然交代。
咦?上司的老公几时出现的?他不是拉着经理出门去了吗?虽然在现下这情况里还能好奇这种事很奇怪,但她就是偏生好奇起来。至少,要是她今天不幸给波及个正着,飘去了枉死城的话,还能做个明白鬼嘛!对,这样一想,就不觉得奇怪了,还有点理直气壮呢。
“走。”卓然拥住她,转身走向屋子。
“我、我自己进去啦,你趁现在去厨房搜集菜刀、水果刀拿出来分大家用,也许还可以搏他一搏,千万别逞强。”
他将她推入纱门内。
“把门锁好。”根本没采纳她务实的建言。
这些逞英雄的男人就那么想当烈士吗?!他们有没有替会为他们担心的家人想一下啊?
“卓然!你没听到我说的吗?拿把菜刀防身--”声音嘎止。
因为被偷亲了唇角一下。
“欠你一个吻,等会还你。”说完,推她进去,顺手扣上门板,转身离开。
呆若木鸡。纷纷乱乱的大脑只闪着一个疑问:她……遇到劫匪了?遇到劫匪了?她都还没同意当他女朋友,他就来这招偷香,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她碰碰嘴唇,麻麻的、热热的,觉得生气,但又……有点回味……
广场上,一群上门踢馆的人持续威胁恐吓:
“老子早就说过了,这块地我们‘见建’营造公司是买定了!好声好气跟你们商量,叫你们离开,你们就是不识相!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恁爸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跟我们作对的下场!怕了吧?怕了的话就乖乖签下上地让渡书,然后跪在地上道歉!”多么趾高气扬,不忘随时摧动引擎声轰炸他人脆弱的耳膜。
“我们无意在花莲惹事。”耿介桓沉声说着。
不若敌方此起彼落的叫阵声,这边里只有他一人发言。
“啧!果然是怕事的卒仔!过来过来!让大哥我教训教训你,也许里面的那些妓女就不会被我们抓去接客。”他们当然清楚这里是私人的雏妓收容所,没啥靠山的。
旁边的小喽罗瞥见二楼窗口有位大美人,大叫道:
“那个!二楼那个!厚,去接客一定赚很多钱。老大你看!”
众人看过去,没看到人。
“阿狗,你别耍宝了,这里的女人只是能看而已,哪有美人?”
“有啦!穿白衣的那个。喂!卒仔,去把那女人叫出来!”直接自认为是这里的老大了,便对那些沉默的男人颐指气使了起来,根本没发现为首的那个男人脸色已不知打何时起冷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