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绿色暴露纱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正厅中央,一双算计的眼浏览着四处。
没想到项狂风一副穷酸样如今还真是发横财了,她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这名女子正是来找项狂风的绿萍。前些天上街听到有人谈起金银寨,说他们一夜之间暴富,她忽然想起项狂风是金银寨的大当家,以前他带她到过他的山寨,那一次她彻底认清他原来是个名为山贼头、实为乞丐头的人;虽然他后来常来找她,也说过要替她赎身,但她对他就是不理睬。
这次她找上门,是想看一看是否真如山下的人所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绿萍抬眼看到项狂风走进来,好久没见到他,她忽然想起,其实这个男人除了穿着打扮邋遢了点外,其他方面还真是没有其他男人能比得上,高大的身形、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做起那件事也……她不禁有些怀念。
“风!”绿萍嗲气地唤他,一双媚眼直送秋波,一扭一扭地走向他,身子跟着软软地靠上去,“你呀,为什么好久都不来找人家?害人家想你想得好苦,心都要碎了呢!”说着,她拿着他的手往自己丰满的胸口摸去。
项狂风嫌恶地将她推离自己,看了看四周的人,吼道:“你们都回去做事!”
“大当家,你不用管我们,我们今天没事。”放下种树跑来看热闹的黑三不怕死地答道,一群人皆点头附和。
“哎呀!风,你别管他们了,难道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吗?”绿萍不死心地又靠过来,以为他是因为她之前对他太冷淡才生气。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听到了吗?”他再次推开她,并对围观众人怒吼。
见老大当真火大了,哪还敢看什么好戏,一伙人当下散得精光。
“张伯,你也是!”项狂风双眼含怒地道。
下一瞬,就听到门后传来一阵脚步远离的声音。
接着,他将怒眼调向绿萍,“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人家可是大老远跑来看你呢!”说着,她一双手又缠了上去。男人嘛,只要她使些媚劲一定手到擒来。
“你怎么来了?”他又问一遍,语气更加恶劣。
再次看到她,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那么喜欢她,觉得她体贴、迷人,后来还因为她不理他而难过好一阵子;现在她妩媚、风骚的样子,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一脸的浓妆更让他不想多看一眼,他脑中不禁浮现卓莫儿毫无修饰的倾城之姿,诱惑时的娇媚,嗓音娇滴滴的迷人。
啊,要是让她看见这个女人……
噢,他差点忘了,她都已经不在了,还看什么看!
他在干什么呢?项狂风心中猛然一惊。他干嘛去想那个女人的感受!
“风,你怎么这么对人家?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冷淡了一点,但那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我身体不适,所以心情才会不好。”绿萍努力装出一副柔弱怜人的模样,“最近身体好些了,我就立刻来找你了。”
“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身体不适还陪一群公子哥儿寻欢作乐?
“风,你不相信我?”她难过地道:“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不相信我,我真是不想活……”
“够了!”他恼火地打断她,卓莫儿的演技、手段可比她高明多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不送了。”他甩开她的手,背过身,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呜……你好绝情啊,项狂风!”他不喜欢她了?不可能!
蓦地,她从背后抱住他,靠在他背上,凄凄惨惨地哭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这么糟蹋我的一片真心……呜……”
正准备把绿萍甩开的项狂风忽然听出不对劲,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哭,好像是……
卓莫儿!
他回过头,就见卓莫儿捂着脸坐在门槛上,一个劲儿地哭着,哭声简直就是声嘶力竭、惨绝人寰!
项狂风心头先是一阵暗喜,原来她没有像他想的一样走了;接着,一片愁云笼罩上来,糟了,她该不是误会了吧?按她的个性恐怕……
他猛地摔开绿萍,不知所措站地在原地看着卓莫儿,脑袋里已乱成一团。
绿萍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痛呼一声,本想怒骂,却发现那道不属于她的哭声,还有项狂风不寻常的脸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女人!警钟立刻响起。
哼!跟她争男人,作梦!
绿萍揉了揉发疼的屁股,走到卓莫儿面前,一副当家大夫人的口吻尖声地说:“喂,你是谁?干嘛坐在别人家门口哭,要哭就滚远点!”
“呜……哇……”卓莫儿仍是嚎啕大哭。
“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啊!”
绿萍扬起手就要打她,半途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项狂风拦住。
“你想干什么!”想打他的人!
“我只是要帮你把她赶走啊!”绿萍委屈地说,“你看她坐在这里哭多不吉利,我是为你好呀,你怎么不懂人家的心?”
“好烂的演技!”
项狂风还未开口,一道声音插进来。
卓莫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绝美的容颜不见一丝哭过的痕迹,星眸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你……”本想说些什么的项狂风在看到她眼里的寒光后,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气,还是等等再说吧!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绿萍身上,双手环胸,迈着莲步,围着绿萍绕了一圈,摇摇头,怜悯地柔声道:“唉!可惜,长得不怎么样,身段差强人意,演技烂,又没脑子,这辈子是难嫁出去了,真是可惜啊!”语毕,她又重重地叹口气。
“你说什么?”本来震惊于她的美貌的绿萍被她的冷嘲热讽唤回神智,一张脸气得铁青。
“哎呀,怎么?还有残疾?啧、啧、啧,这下可就更惨了。”
“你乱说什么!你才有残疾呢!本姑奶奶可是远近驰名的花魁!”
“喇叭花?”卓莫儿好笑地看着她。
“你……”
“你什么你!”卓莫儿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话,“告诉你,要装哭起码要像我刚才那样,那才叫哭!你连哭都不会还叫女人吗?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
项狂风在一旁看着卓莫儿把绿萍说得脸都抽搐了,一面在心里叫好,一面暗暗祈祷,希望待会儿火势不要蔓延到他身上。
绿萍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究竟是谁?这么放肆在别人家里撒野!”
“别人家里?”卓莫儿挑起眉,斜睨着项狂风,娇声道:“风,怎么有客人来你都不向客人介绍人家呀?”
“她是我老婆。”本着在危险时刻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项狂风给了绿萍最简单直接的一句话,完成他的任务。
“你说什么?”绿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她是你……”
“老婆。”他再重复一遍。
“好啊,项狂风,你竟然不顾我们情分,抛弃我!”那么美的女人会嫁给他?一定也是贪图他的钱!“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何止是一夜夫妻,你竟然说不要就不要!她有什么好!像她这种女人,嫁给你无非是贪图你的钱,不像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忘了你以前还说过要替我赎身呢!”
“你给我闭嘴!”项狂风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打飞出去,“原来你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钱,告诉你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