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了!”
“你不要动,家明,我先了解一下情况。”舒雨雁说着便走向前去。
医护人员见舒雨雁迎上前来,兀自以为她是伤患的妻子,便开门先安抚道:
“你放心,你先生他运气很好,头部受到这么重大的撞击,居然很幸运的保住了性命,他很快就会没事的。”
“等、等一下,他不是--”
“现在不是说感激的时候,女士,你还是先替你先生办一下住院手续吧,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还是必须观察一阵子才行。”交代完这些话,医护人员转身又走回手术室,完全不理会明显想为自己辩解的舒雨雁。
看着又走回手术室的医护人员,舒雨雁吞回了到口的辩解,转身走向等候消息的媛媛他们。
“等一下!”适才的医护人员突然又走出手术室,并将伤患的皮夹交给她,“办住院需要健保卡,这是你先生的皮夹。”说完,医护人员又匆匆地走回手术室。
舒雨雁接过皮夹后,暗自好笑的摇摇头,兀自打开皮夹,没想到皮夹里出现了她永生难忘的那个人的相片,她悚然一惊,皮夹从她手中掉落。
是他!居然是他!
即使事过六年,她依然可以肯定这皮夹的主人就是他--骆仕乔,那个伤她至深、让她痛苦了六年的男人。
“表姊?”见她如此奇怪的举动,白如媛走上前去,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皮夹。
舒雨雁面色如灰,以往的种种,毫无预警的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那酸酸甜甜的暗恋心情、想起了偷寄情书的紧张情绪,想起了他接受自己时她心里的悸动,以及交往后种种的甜蜜……
还有当她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初为女人的那一刻,紧随着他伤人的言语一起到来……
“表姊?”白如媛的声音有些疑惑,表姊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令她不知所措。
舒雨雁咬着下唇,惊恐的发现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她迅速的垂下头,试着深呼吸控制自己,但是试了几次,泪水反而直逼眼眶,甚至连啜泣声也差点钻出喉咙。
为了避免在媛媛面前失控,她一转身,盲目的往前跑,即使她听见后头传来媛媛及薛家明的叫声,她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只想远远的逃开这伤人的一切。
“表姊!”白如媛在后头叫着,表情透着不解。
到底这皮夹里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由于心里实在好奇,白如媛便打开皮夹,只见皮夹里有张男人的相片,正对着她露出一抹潇洒的微笑。
哇!好、好帅的男人。
这种俊逸斯文的男人可不多见,帅到可以进演艺圈当偶像了,他一定是许多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脑中才冒出这个想法,白如媛蓦然睁大了眼,她记得表姊也曾对她这么说过--他是学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
瞪着相片里俊帅迷人的男性脸庞,白如媛实在难以相信天底不会有这种巧合。
这男人会是当年那个伤害表姊至深的人吗?。
“喂?发生什么事了?”推着轮椅的薛家明显得一头雾水。
不就是个男用皮夹吗?有什么值得这两个女人大惊小怪的。
“没事,我去替这人办手续,你别乱跑,在这儿等我。”回过神的白如媛决定暂时搁下心里的疑问。
眼前还是先处理医院交代下来的事吧,至于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恐怕还是要由表姊来证实了。
“喂,媛媛!”看着她急忙地走开,薛家明懊恼的叫着。
怎么她就这么急着替那个陌生人办住院手续,却忘了他这个伤患也是需要办手续的?
唉!他在心里缓缓地叹了口气,认命的留在原地,等候白如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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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明在隔天中午就被获准可以出院回家休息:至于另外一名伤患,就没有薛家明那么幸运了。
这名伤患由于是头部受到撞击,虽然命是保住了,但目前还处在昏迷当中,尚未清醒。
而这名伤患的身分,由他皮夹内的文件得知他名叫骆仕乔,院方已试着和他的亲人联系,可惜毫无所获。
基于也是肇事的一份子,薛家明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来照顾这个还在昏迷中的男人。
“家明,你先回去休息,他由我来照顾就好。”白如媛自然不能让身上也有伤的薛家明留下来照顾人,因此她自愿接下此重任。
“不行!他是个大男人,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应付得来,你先回去。”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薛家明怎么能放心。
拜托,她面对的可不是个小孩子,而是个大男人耶!
“你少看不起我,家明,对于照顾病患,我一定比你在行,”白如媛气不过的争辩着。
“这种事不必拿来比较吧,媛媛,”薛家明很无奈的指出,
“反正你也是伤患,你给我好好的休息,不准你再浪费体力了。”她可是为了他好,他居然不领情!
“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留下来照顾那个陌生人。”他板起脸坚持道。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白如媛气得直想打人,但见他已经是伤痕累累,根本下不了手。
“是你不了解情况才是。”薛家明反驳道。
“是你!”
“是你!”
“够了吧!你们两位,别忘了这里是医院,在这里大吵大闹,很丢脸耶!”舒雨雁刚好走进薛家明的病房。
“表姊,你来得正好,家明他已经可以出院了,你送他回去休息,我要留下来。”白如媛决定先下手为强。
“我不用休息,要留下来的人是我。”薛家明自然不肯妥协,
“你、你不明白我这是在关心你的身子吗?”白如媛气呼呼的大叫。
“把你留下来,我也不放心啊!”薛家明和她争得脸红脖子粗。
舒雨雁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在那争执不下,谁也不肯让对方留下来,她叹了口气,走至两人的中间,举起两只手,道:
“依我看,你们两个谁也不要留下来。”干脆让那人自生自灭,她在心里冷哼道。
“这怎么行!表姊,虽然警方也表示这事是对方的错,但于情于理我都该照顾到他苏醒,这样我才能放心。”薛家明又一次提出反对。
“他现在人还在昏迷中,你和媛媛不管是谁留下来都没有任何帮助,倒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并请医护人员在这人清醒后,立刻打电话通知你们,那时候你们再来决定谁要留在医院照顾他也不迟。”舒雨雁说出最理想的方法。
“表姊说的没错,家明,总之j你就是要好好休息。”白如媛附议道。
这的确是个好方法,薛家明自然也不再坚持要留下来,于是整理好东西,就跟着她们离开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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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仕乔被安置在加护病房,趁着可以探视病人的时间,舒雨雁背着媛媛和薛家明,自己一个人来到医院探视他的情形,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恨透了这个带给她无尽折磨与痛苦的男人。
但心里强烈的恨意,并不能阻止她想来探视他的那份冲动。
她恨他!
如果不是还想见女儿一面,她真有点想伸手拔掉他的呼吸器,心里突然冒出这种邪恶的念头,舒雨雁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开,仿若就怕自己当真会付诸行动。
望着他满是伤痕的身体,甚至连他向来最自豪的脸庞也全是伤口,舒雨雁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感受,只觉得这份复杂的情绪,令她心里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