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掠影飞鸽传书给我,我就会去陪你。”
缓缓地,她绽出一朵微笑,动容地投入他的怀中。“谢谢你!”
他紧抱着怀中的人儿,爱怜地吻了下她的额。
她不会知道,为了她的笑颜,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凉亭内展轴作画的琅玡晶,正执笔临摹梅树的神韵,不意被一阵嘈杂声中断专注的思绪。
这回她是轻装简从地到离宫来赏梅,加上离宫方圆百里是不许平民擅闯的,哪来这么嘈杂的人声?
琅玡晶放下沾了朱砂颜料的紫檀狼毫,叫来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掠影。
“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掠影打了个呵欠,没什么干劲地说:“放心,陛下,没事的。”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早已奉了司徒漠的命令,让她安心赏梅,什么都不必管。
使唤不动浑身懒洋洋的掠影,琅玡晶干脆把笔一放,自己前去确认。
她小脸上坚决的表情让掠影心中警钟大响。他战战兢兢地跟在琅玡晶的后头问道:“陛下,你要上哪儿去?”
“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掠影一听,大惊失色,“别去”两个字差点冲口而出,幸好他及时忍住。
“如果陛下一定要知道的话……让微臣去就可以了。”
琅玡晶清澈的眼儿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不断干笑的掠影,最后决定──“不用了,我自己去。”
啊?怎么会这样?
“陛下,你不先把梅花画完吗?”他赶到她的前方,一面倒退着走一面积极地游说。
“等会儿再画。”
“可是……说不定待会来一阵大风,把梅花都吹落了,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花儿谢了,明年会再开。”
“那、那多可惜呀!陛下不就是特意来赏花的吗?何需等到明年……”
“掠影,”琅玡晶微眯的美眸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闭嘴!”
掠影挫败地垂下双肩。他尽力了,陛下不甩他不是他的错,冤有头债有主,希呈司徒漠不要把这件事合并上回他带琅玡晶去观战的事一道算在他头上……
走出梅林,琅玡晶便看见离宫前的大广场上,有两组人马正僵持不下。
一边是沧离所领导的皇城禁军,他们正手持圆盾,阻挡来者的进逼。待她看清刚来的人马是何方神圣后,讶异地轻噫了声。
是守旧派大臣!
“我们要见女皇!”甫封为崇义公的瑞祺一张老脸胀得通红,站在所有大臣的壁叫端,当他高声吼完,他身后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
“对!我们要见女皇!”
“我们有事要面奏圣上!”
“放肆!你们竟然拦阻我们!”
魁梧高大的沧离往中间一站,抽出背后战斧,神情冷肃。
“各位大人,沧离奉摄政王之命保护女皇安全,谁敢再往前一步就是犯驾,末将只有得罪了!”
“呸!摄政王的走狗!”
“老夫可是三朝元老,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眼看着双方就要展开攻防战,琅玡晶立刻出面调停。
“这是怎么回事?”
琅玡晶一出现,盛气凌人的大臣们统统哭丧着脸屈膝拜倒,异口同声大喊着。“陛下,请为我们作主!”
“都起来。”琅玡晶示意沧离将侍卫撤下,走到瑞祺面前亲自扶起他。“公爷,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在京城里,全跑到离宫来了?”
“这全都是司徒漠那个卑鄙小人!”瑞祺咬牙切齿地痛骂。“他……简直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到底出了什么事?”
“陛下,司徒漠他……罢黜了我们的职位!”瑞祺恨恨地道。
“什么?”她才出宫五天,怎么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却没得到通知?
“公爷,把事情说清楚,摄政王为什么罢黜你们的职位?”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们成了他的阻碍──因为他想篡位,改朝换代自立为帝!”
不可能!琅玡晶震惊地倒退一步,被瑞祺声色俱厉的指控所震慑。
掠影立刻来到琅玡晶的身边,忧心地看着她雪白的脸色,急急说道:“陛下,你千万不要听信一面之词,摄政王他──”
“掠影,你不要插嘴,退下。”此刻她的心好乱,她知道司徒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趁着她出宫之际罢黜一群大臣?
可是看着大臣们一张张悲愤欲绝、同仇敌忾的表情,又不由得她下信。
深吸了一口气以平复自己的心情,琅玡晶平静地道:“公爷,你继续说下去。”
“是。”瑞祺忿忿不平地继续告状。“陛下离开皇城后,他将小犬调往偏远的淮南戍守南疆,存心让他到那里吃苦受罪……老夫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南疆处处蛊毒瘴气,司徒漠根本是想让他去那里送死!”
她下意识地袒护司徒漠。“不会的,也许司徒漠有意给瑞光一个立功的机会。”
“陛下!现在全朝上下,都知道您与摄政王……交情匪浅,司徒漠那么做的动机,只是为了除去眼中钉啊!”
琅玡晶别开脸,知道瑞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她已听说他用最残酷的方式打击了一心想与她成亲的瑞光,她知道后却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确实不想与瑞光成亲……
“接着司徒漠又处斩了以陆定中为首的三名大臣──”
“处斩!”她猛然抬头,失声低呼。“为什么?”
“因为这三名大臣手中握有司徒漠意图谋反的证据,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赶在您回宫之前把他们都杀了!不光如此,他也决定将关在天牢中的长公主一并处决!”
不!不会的!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的!
他答应过她不会动姊姊,他答应过要放姊姊一条生路……
琅玡晶一阵晕眩,险些倒下去。
“陛下!”掠影抢过来扶住她,拉开喉咙吼道:“沧离,去传太医──”
琅玡晶挣脱掠影的扶持。“不必!我没事,我要回宫。”
“可是你的脸色──”
琅玡晶飘匆一笑,幽幽低语。“连你也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是不是?”
她感伤的语气让掠影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
沧离在此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给予安慰,然后朝琅玡晶拱手。“末将立刻去准备车辇,护送陛下回宫。敢问陛下打算何时启程?”
“车辇一到,立刻出发。”
第十章
抵达皇城已经是将近子夜时分。
琅玡晶没有去见司徒漠,反而直奔天牢见琅玡筝。
“喂,别睡了!长公主在哪里?”
狱卒在昏睡中被掠影摇醒,一看见女皇竟在深夜来到天牢,吓得瞌睡虫全都跑光了。
他魂飞魄散的匍匐在她裙边,吓得牙齿直打颤。“陛、陛下请恕罪,奴才不是有意打瞌睡,奴才只是……”
“我姊姊在哪里?”脸色苍白的琅玡晶没有心思理会其他,她只担心自己回来得太慢,姊姊早已伏法。
“长、长公主吗?她在地底的牢中……”
还好,赶上了。“快带我去!”
“是!”
狱卒领着琅玡晶走下阴暗的石阶,来到关着琅玡筝的天牢前。
一看见自己的亲姊姊穿着灰色粗布囚服,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地卷着棉被睡在冷硬石床上,琅玡晶心中一阵刺痛,但干净清爽的牢房使她心里稍稍好过些,看得出来他们很尽力给她最好的环境。
“陛、陛下,奉摄政王口谕,长公主的日常起居都有人照料,除了行动受到限制外,长公主的需求奴才们都尽力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