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巧儿……”她掰不下去,没想到他全都知道。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挑眉。“我老早发现她对你的态度不佳,所以才会藉这个机会把她换掉,没想到却惹你生气。”
刚开始时他不吭声,是为了惩罚她对他的冷漠。可情势到最后已产生微妙的变化,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管,没想到却得到反效果。
直到今天,石破军才明白女婢被更换的真正原因。原来他早就发现她的恶劣行径,并不单纯只是因为她违反规定。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傻,这样的女婢干嘛为她说话?但我真心喜欢她,至少她敢说实话,不像其他人,明明很看不起我,却装出一副热络的模样,让我很受不了。”她的性子太直,虽然外表覆上一层冷漠的外衣,但实际性子却烈如火,憎恨虚伪。
“所以你情愿让她服侍,也不要你现在的女仆?”殷仲威毫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他曾经被她冷漠的外表骗了,直到此刻才触摸到她的心,显得格外珍贵。
石破军点头。
“好吧,就让她继续服侍你。”他乐于窥见她脸上的笑容,比任何一朵春花还要美丽。
“真的吗?谢谢你。”她果然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说过,光道谢不能满足我,我需要更实际的奖赏。”他暗示她话说得太多了,不如直接付诸行动,引起她一阵脸红。
“我也说过我不会主动。”她的眼睛不自在地到处乱瞄,以躲避他炽热的注视。
“我很乐意帮忙。”他拉起她的双手贴在心口上,声音嘶哑地说。“这不会很困难,一旦有了开头,之后就很简单,只要顺着感觉走就行。”
他没说谎,接下去的步骤真的不难。就像他说的,跟着感觉走。她的心要她感觉他心的跳动,所以她贴上他的胸口。她的唇想要充满他的气味,所以她张开嘴,接纳他火热的舌。
“呼呼!”在他绵密的挑逗下,她的额头冒出细汗,胸口起伏不定。而她的外衫连同中衣肚兜,也一并在喘息间掉落在地上。
“破军……”
她应该对他的碰触没有反应,天下的娼妓都是如此,可她为何总是无法漠视他低哑的呼喊,甚至越来越爱听?
这一切她都无法理解,光可鉴人的青石地板反映出她赤裸的身体,和她跨坐在殷仲威胯间的暧昧姿势。
她吓了一跳。
青石地板真实地反映出她的心、她的爱欲。她竟如此地不知羞耻,全然放纵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女人真的是石破军吗?
她想抽身,但她身下的男人不许她后悔,更不许她迟疑。他很快地用猛烈的攻击证实这一点,无声警告她别想逃避,她注定是他的。
有如火钳似的冲刺,一次又一次挟紧她的神经。
随着体内那把火,石破军残余的羞耻感似乎也被燃烧殆尽,尤其他一次又一次的引诱她--
“喊出来,破军。”他比以往都猛。“你本来就是个热情的女人,不要让无谓的羞耻心,阻挡你追求快乐。”
显然他早看出她心里的挣扎,却执意不让她保留最起码的自尊,真是个很坏的男人。
她所遭受的挫折,全表现在她绝望的啜泣之中。殷仲威虽温柔地吻掉她的眼泪,但却无意停止,他要她为他发狂。
如他所料,她发狂了。
不断把她逼到边缘的喜悦,让她忍不住张嘴呻吟,双眼迷蒙。
最后一波浪潮在下一刻将他们完全吞没。
不只石破军,殷仲威也在同一个时间达到高潮。两人分别仰头嘶吼了一声,石破军的体内涌上一股暖流,让她既困惑,又奇怪。
她无声地问殷仲威:发生了什么事?
殷仲威轻点她的鼻尖笑笑,表示她不必在意,它会自然解决。
石破军毫无头绪地倚偎在他的怀里,他虽穿着衣服,但都湿透了。
“我想回房间去。”她不想这样裸着身坐在花厅上,难看死了。
“好。”他口头上应许,只不过抚着她裸背的手一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石破军也懒得说他。
他微笑,方才他耍了一个小把戏,故意把种子留在她的身体里面。以往为了不造成日后麻烦,他总是习惯在交欢时最后一刻抽身,不让任何女人有怀他种的机会,她是唯一的例外。
“我好冷。”只是这唯一的例外,一点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而他怀疑若清楚向她说明,她会当场抽出刀来杀他,干脆保持沉默。
“我们快点回房好不好?”她要求道。
殷仲威依旧微笑,决定从今以后,只要是她,都要保留种子。
“再一次我就让你回房。”他又提出条件。
石破军气呼呼地瞪他,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他则握住她下巴吻她,霸道的告诉她:他就是这么无耻。于是他们立刻又陷入情欲的漩涡,跟着天旋地转。
当晚,他在石破军的院落过夜,折磨她到寅时才罢休。
由于他们已经欢爱一整天,石破军着实累了,没有力气再和他搅和下去。殷仲威倒是精力充沛,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和她交欢,内心的欣喜盖过身体的疲累,使他自觉得像个仙人,怎么都不嫌累。
“好好睡吧!”殷仲威轻抚石破军睡着的面颊,胸口突然升起一股暖意。那暖意,不像是欲望,倒像是一股发自内心的爱怜,而他从未有此感觉。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石破军的脸,感觉有一股微妙--不,应该是巨大的力量,同时改变了他们。这力道之强前所未见,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他不想放手,不想让这股力量流失。
石破军睡得很沈,几乎是昏睡。殷仲威收回手,看窗外的夜色,突然想起,他还有一笔重要的买卖合同等他过目,他最好立即离开石破军的院落。
他不甘心地下床穿好衣服,临走之前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才离开。石破军居住的新院落,离主院落尚有一段距离,中途还会经过一座小花园,就是这座小花园传出的声音引起他的注目,让他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
“你好棒,汉忠,啊啊--汉忠……”花园角落传来的呻吟声,显示有人正在偷欢,到底是谁?
“你也是,珠儿,你也是……”男子喘息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交代了和他交欢的对象。
居然是汉忠和珠儿,他最信任的护院和他过去的宠妾?
花园角落的交欢声,此起彼落不间断地传来。殷仲威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而后默默的走开。
第九章
时令转为初秋,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殷仲威和石破军感情增进了不少,但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时常盘旋在他们心头的温暖感觉叫什么?为何总是不自觉地寻找对方?只是一直这样耗着。
这天,天气意外地炎热,殷府来了一个客人。
“太虚道长!”和天气一样令人意外的,是太虚道长的来访,距离他们最后一次会面,已是数个月前。
“殷公子。”太虚道长双手抱掌跟殷仲威打招呼,他也同样回礼。
“快请坐。”殷仲威指示仆人上茶。“什么风把您吹来,您不是应该还在云游四海吗?”
太虚道长闻言笑哈哈,回道:“就算我是真神仙,一连游玩了几个月,也会累,总要歇息吧!”
“这倒是。”殷仲威表面上点头,但心里想着他一定有事才会前来,果然不久太虚道长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