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魔鬼沙尔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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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钟瑞曾设想过千百种情况,但没有一种是像如此。“你刚刚说……会永远爱我的……”

  “哈!”他古怪的笑了一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瞧!要讲这句话多简单,只要有根舌头,有什么话是讲不出来的?”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依然受到伤害了。

  “我得承认你比其他女人更能满足我。”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讽。“你要留在我身边?也行,就一直待到我厌倦好了。”

  心在泣血,在悲嚎——钟瑞奇怪他听不到,奇怪自己竟还没倒下。

  “我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

  走啊,现在马上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离开啊!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相信。”他暴躁地脱口而出。“除非你和我一样,否则怎能称得上会了解我?”

  “……是啊”。钟瑞的绿眸现在不是痛楚,而是空洞。“我又不是你,怎可能会了解你。说得是。”

  她似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他听。失魂落魄的模样令他挑高黑眉,心中泛出怪异的不安。

  “可是我还是爱你,好爱好爱你,该怎么办呢?”她歪着头,眼光直直透过他,落在空中的某一点,迷惑的模样一如稚儿。

  “滚回去你的‘伦哈卡贝’,找个愿意戴绿帽子的家伙嫁了。”

  回家去吧,吾爱,回到能保护你的安全世界,找一个安全、温柔、而且深爱你的男人,我的生活没有一刻不是危险的,不能连你及孩子都受累。

  “沙尔……”

  “滚!”逐客令随着凌厉划空的手指比向门口,毫无怜悯的。

  她不再开口。还有什么好说?她的心碎了。早已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那声轻微的合门声比任何声音来得刺耳,代表着她是永远走出自己的生命。

  也带走了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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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混蛋!我要马上把他剁成八块,然后喂马。”手指关节弄得咯咯作响。

  “不。”她轻轻柔柔地否决了他们,连螓首都末抬起一下。

  “瑞!都这种情况了你还帮那家伙说话——”

  “我是在为自己着想。”她终于缓缓抬头,脸上表情沉凝得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一个叫沙尔的人。我累了,我要回家。”

  尼克护送钟瑞回“伦哈卡贝”。

  然后他用更多酒继续麻痹自己的灵魂;他不愿面对没有她们母女俩的空洞,那种吞噬人的黑暗。

  醉了就睡、醒了再醉,朝朝夕夕、反反覆覆。

  他奇怪这一次沙耶兄弟不令没来劝阻他酗酒,连探望也不曾。尔后转念一想,他知道他们算是便宜了他,在他那样伤害钟瑞后,没有朝他胸口开个枪破个洞。仅是和他断绝往来。

  他可以说是幸运的。

  但他不要这种幸运!

  他宁可他们真的朝自己开枪。干净俐落的,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

  没有光明的人生令他恐惧,但他却没有勇气自行了断。为了忽视自己的蔑视,他一古脑儿避得老远。

  还是醉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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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担心,所以兄弟俩袂这一大一小的女人回“伦哈卡贝”。

  他们任何时刻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就怕妹子会做出什么傻事。

  白天夜里,两双蓝眼睛都彻头彻尾地、不肯放松地盯着梢。

  不过钟瑞似乎真的绝望了。她在兄长的护送下,安安静静返至“伦哈卡贝”,然后——然后她真的就当这趟哈尔滨之行不曾发生过。她恢复了往昔冷傲的脸孔;绿眼在面对女儿时缓下一分柔和,连钟瑞也无法亲近她。

  沙耶兄弟不敢让白家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又对妹妹如此自虐而束手无策。

  如果钟瑞气愤、哭泣,表现出任何负面的情绪都好,至少那是正常的。将悲愤哀怒郁藏在心中,等于是一场不知何是坟会爆发的天摇地动,会震得人粉身碎骨。

  人的心是随时都有起伏变化,可是时间却是一成不变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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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甘甜,厨房正在准备早餐时,钟瑞亦起了身。

  “早。”

  “早,瑞小姐。”银婶是佣仆中的主子,在白家待了十余年了。“今儿您可起得真早,怕是情儿吵了您嘛?”

  “这娃子打半夜起就闹了脾气,不打紧。”钟瑞淡淡地回答,将女儿安放在特制的高脚椅上,“有粥汤吗?我想喂她喝点。”

  “好好,老身马上弄好。”银婶忙不迭地预备忙去。

  “那就拜托您了,银婶。”钟瑞淡淡一晒。“小情儿请您照顾一会儿,我想去骑马溜达一下。”

  “是的。”银婶觉得钟瑞看来心事重重,也了解钟瑞想从骑马驭风的快感中暂忘烦恼的冲动。“你慢走。”

  起初,钟瑞在早膳尚未出现,并没有人担心;因为钟瑞的骑术公认一流,再加上人们因心情烦郁而骑马出去驰聘一番是家常便饭,所以没有任何人察出异样。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晌午,小钟情因久见不到母亲的睑孔,一直哭闹不休,大人们则心焦如焚。

  “没找到人吗?”被派出去四处寻找的人手纷纷沮丧地回报,皆毫无音讯,白老夫妇可真快急白了头发。

  “再出去找!他非找到瑞儿不可——瑞儿!”

  话才说完,人就到了。

  人群一窝峰拥而上,团团围住两名金发男子。克里夫抱着奄奄一息的钟瑞,满头满满的血正迅速浸湿全身。

  “不!瑞儿!”钟绮发疯了,冲上去想看个清楚。“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其余的人乍闻此言,个个倒抽冷气,跟着亦手足无措。

  通常狞猎的陷井是在秋天陷雪前所布置好的,春夏之时便忙着埋填消障。陷井区通常散布在一定的地域,并在树木上结挂小红布为暗号。那是北大荒共通的指示,他提醒经过路人赶紧避开——一旦误人陷井中,那可就不好玩了。

  脚骨接回去了、血也止住了、肩臂绽开的皮肉也一针一针缝合。钟瑞静静地卧在床上,活脱脱就像一尊重新拼回碎块的娃娃;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四分五裂。

  因伤口受到感染,而三天她是无日无夜地在发烧。热度是略降又突起,她也始终没有清醒过。就算偶尔与两次掀开眼皮,也是马上又拢合。

  全家处于高度的紧张气氛之中,钟瑞已经昏迷第九日了,究竟,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她能接受液体状食物;一些汤汤水水。可是当钟绮将一小汤匙的药送人她嘴中时,钟瑞却毫不领情任其由嘴角淌下来。

  “怎么会由马背上摔下来这种事情怎么会这么严重?”见到女儿竟是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再想到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做父母的心碎万分。

  “是啊,瑞儿骑术这么好,怎可能一骑骑到陷井中。

  “她分心了。”克里夫喃喃,完全明白钟瑞何以心不在焉——或者她是故意的,摒弃了求生的欲望。这种想法让克里夫头皮顿然发麻。这种可能性太高。

  几乎等于事实。

  他可以开始设想钟瑞那天早上骑马外出,在原始森林中驰骋,秀发迎着风飞扬,心中的纠结引得她别绪游离不定。她毫无意识地收紧缰绳,马蹄速度愈催紧愈疾快,毫不知情自己身置何处——直至连人带引坠人那个深得可怕的该死陷阱中——克里夫满腹的愧疚及怒气无处可发泄,只能一拳又一拳捶向墙壁,一记又一记呐喊出他的忧心。待尼克冲上前硬是阻止他的行为,拳头已然血痕驳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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