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什么?你不用装傻,我都听到你骂人了,还不承认?”他坚持地说。
凌痕不信邪地再次压低声音骂道:“你是猪八戒、小气鬼。”
“你又骂我,你到底想怎么祥?”
思及今天与君蕙的事没半点进展,却花了大把钞票,韦珺山的心情不好到了极点,此时又听到凌痕没事乱骂,更是一肚子火。
岂料凌痕却在这时露出一副发现新大陆般的神情,开心地笑道:“你真的听到?我还以为你是装出来的。”
她突来的开心搞得他一头雾水。
“你讲得那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凌痕急忙反驳,“不不不,我刚刚那音量真的很小,只是比气音大了一点点,你站那么远……我们两人至少相距了七八步以上,你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蓦地,凌痕回想起那群女人窃窃私语时,她也是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这太神奇了。
听凌痕这么一说,韦珺山才猛然发现两人间的距离的的确确是有七八步之遥,可……她刚刚骂人的话他也的确听得更切。
相信自己耳朵的韦珺山不禁暗忖,一定是她错估了自己的音量。
同样地,对自己的音量大小有着相当信心的凌痕见韦珺山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忍不住问:“不信?”
凌痕心想,可能是因为灵魂错体的因素,才会导致他们两人对声音特别敏感,既然他不相信,那么就试看看吧!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反正她也好奇极了。
“你站在那里不动,用你认为最小的声音讲上几句,看我听不听得到。”她跃跃欲试地说。
“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啦?”他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试一下嘛!试一下又不会怎样。”她不自觉地露出对亲人撒娇的语调怂恿着。
韦珺山愣了一下,才老实不客气地间:“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呃……”凌痕这才猛然发觉自己方才的语调过于甜腻。
韦珺山“嘿嘿”笑了两声,“如果是跟我撒娇……”
“怎样?”
“我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你的好奇心。不过呢,事后不管如何,你都要为你方才的话向我道歉。”他就像是抓住小老鼠的猫似的,得意地笑道。
凌痕的双眉扬了扬,嘴角扯了扯,“那算了。”
“你不肯道歉?”
“我干吗道歉?你本来就是小鼻子小眼睛,想追女朋友还舍不得花钱,哪个女人见到你这副小气模样还会喜欢你,我就输你。”
“你又骂我。”韦珺山一脸恼意地瞪着她。
“本来就是了,请请那群女人又怎么样?你只不过是请她的朋友吃吃东西、喝喝饮料,又不是要你买金银财宝送她们,花这些小钱不只可以让人看到你的大方,还可以让你那个女朋友在朋友面前多点面子,何乐而不为呢?可你不是呀!你斤斤计较那些有什么用呀?连初中生都知道,追女孩子是要花钱的哩!”她老实不客气的批评。
韦珺山一愣,明知她说得有理,偏偏还是舍不得自己辛苦赚来的钱。
“我看你们女孩子的心态才不对,认为出门让男人付钱是应该的。”
凌痕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人家有开口向你要东西吗?如果有,那就是丢脸,可是她们可没有喔!你才不要将你们男人的看法冠在所有女人的头上!”
“你是不好意思承认你们女人有这种恶习?还是不肯承认?”
”不是所有女人都这个样子!”她也有些恼怒了,气恼他将女人说得不堪,气恼他把所有女人都给看扁了。
“我所碰到的女人大都如此。”
“那就是她们思想幼稚,只想要占人家便宜,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是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他坚持地说。
“不是!”
“是!”
就这么地,两人为了这件事吵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末了——
“我不想跟你这颗又臭又硬的烂石头住在一起,更不想跟你再继续当什么伙伴了,给我滚出去!”凌痕气极地大骂。
她这辈子最恨瞧不起女人的男人,尤其是蛮横不讲理的臭男人。
“我也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哼,那最好,再见!”
“再见!”
被恼怒冲昏头的韦珺山拿起自己的外套、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砰!”
凌痕见到韦珺山气愤地将房门甩上,才猛地发觉自己太过冲动了,竟然为了这一点小事跟他吵架,还吵到将他给赶了出去!
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皮囊……
天哪!要是邻居只见到自己——韦珺山在这间屋子出人,会怎么想?以为她被他杀了?然后拖到荒郊野外弃尸?接着这栋大楼就开始谣言满天飞……
正当她后悔得想追出去时,房门突然应声而开,门外正是方才气冲冲离开的韦珺山。
只见他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走了进来。
“呵。”韦珺山笑,笑得好僵好僵。
见到韦珺山去而复返,凌痕为之松了口气,才想开口道歉,韦珺山已先出声。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你……刚刚说得对,我不该小鼻子小眼睛,而且……而且我不能就这个样子回去,不然我的室友会以为我是疯子——”
凌痕闻言,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我也该向你道歉,我不该骂你小鼻子小眼睛,那些钱的确是你辛苦赚回来的——”
话未说完,两人已忍不住为自己同时想向对方道歉的巧合露出会心一笑。
第六章
夜半,四周一片寂静。
而他却被一阵一阵的呻吟声给吵醒。
韦珺山睡眼惺松地自被窝中坐了起来,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深更半夜鬼叫鬼叫的。
正当他打算下床查看是不是有人在外头,未料那阵将他吵醒的呻吟声又突然响起,而且近在咫尺。
他往自己的身边望去,只见凌痕一双蛾眉拧得死紧,神情恐惧。
韦珺山的脑海里第一个浮出的念头她在害怕什么?
他觉得眼皮沉重得都快张不开了,可瞧她似乎被梦境严重威胁,不由得心生不忍。韦珺山伸手拍拍她的双颊,“喂!醒醒;你在做梦。”
怎知凌痕的双眼依旧紧闭,状似无法脱离那个噩梦。
韦珺山打了个呵欠,加重手劲,同时加大音量,“喂!你在做梦啦!醒醒、醒醒。”
不知拍打了几下,亦不晓得叫了几声,好不容易才看到被噩梦纠缠的凌痕眨动双眼。
“你终于醒了。”
韦珺山再打个呵欠,想要躺回去继续睡他的大头觉,却见到凌痕那双眼眸闪烁着无比的惊惧。而那惊恐的眸色还莫名地触动了某根心弦,令他的睡意霎时锐减。
“你怎么了?”
蓦地,他看到她双眼闪着泪光,他的一颗心就这么莫名地慌了。
“你怎么哭了?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噩梦的关系?”
只见躺在床上的凌痕紧抿双唇望着韦珺山,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地恐惧,甚至无法自制地哽咽了起来。
“别怕、别怕,我在这边,你不要害怕。”他手忙脚乱地想安抚她,怎奈一双手又不知该往哪儿拍,才能够适当地安抚她的情绪。
凌痕在韦珺山的安抚下,反而忍不住哭了出声,韦珺山不得已只好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只是……拥抱着属于自己的身体,让韦珺山感觉好怪异。
明明他抱的是她,可以让她贴着自己宽大的胸膛,汲取他所给予的安全感,怎奈错置的身体只能让凌痕贴着属于她自己的柔软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