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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凌痕来不及找到煞车,而帮忙转动方向盘的韦珺山又无法正确地掌控方向,这辆车“砰”地一声,就这么地撞上了路旁的路灯。

  冲势过快,路灯的灯杆被撞得变形,车头更因冲撞整个凹陷了一大块,就连挡风玻璃也整个碎裂……

  而凌痕亦撞得头破血流,并被碎裂的玻璃刺伤了多处。

  后座的君蕙则是在这阵惊天动地的冲撞下撞上了前座座椅,所幸人役有受到半点伤。

  车势一停下,君蕙马上对着同样受了伤的韦珺山开骂,“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才会害我们受了伤!”

  然而韦珺山并没有听到君蕙在叫骂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趴在方向盘上、头破血流、一动也不动的凌痕身上。

  “你有没有事?”他一颗心因她而揪紧。

  “他怎么可能会没事?都是你害的啦!”

  他推了推凌痕,却见到她紧闭着双眼,神情痛苦,“痕?”

  她没有半点的反应。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心慌的韦珺山面色苍白地转头大叫。

  “吼什么吼,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快叫救护车。”他完全不理会君蕙的指责,只是一个劲地大叫。

  因流血而渐渐转白的脸庞,映进了韦珺山的眼里,他的心只觉得……好痛、好难过,充满了歉疚与悔恨……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多的感触?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只知道……

  “快叫救护车,她受了重伤,快!”

  好多的血,她会不会因此死掉……

  不,不要死!

  后方的警察看到他们的车子突然横冲直撞起来,原本以为他们是故意挑衅,因而打算要追逐他们一行人,未料刚上了车,便远远地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不禁错愕地愣在当场。

  第七章

  医院,一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韦珺山在目睹车祸发生的警察协助下,好不容易才将凌痕送至附近的医院做紧急处理。

  原本他不断地吼着君蕙,希望她能帮助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救人,怎奈在那个慌乱的局势下,君蕙只是歇斯底里地不断指责他,完全不理会伤重的凌痕——仿佛自己的生死完全不是她所在乎的,她所在乎的只是打败她眼中的凌痕。不得已,韦珺山只好动念想将凌痕背到附近的医院。

  偏偏困住他的是副女人的身体,他根本就无法背起一个男人,在那个时刻里,韦珺山才深反地感受到女人是这么地弱小无力。

  若不是目睹车祸发生的警察过来协助处理,他压根就无法将凌痕拖出半毁的车子。

  到了医院,凌痕才刚被护士推进去拍摄X光片,君蕙便颐指气使地对着他说:“这件事都是你害的,所以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他,等珺山醒了,再打手机给我。”

  此时此珺韦峪山才真正地理解到,对君蕙而言,他根本就不算什么。

  或许勉为其难地可以称为“供君蕙使唤”的男朋友吧!

  也或许在君蕙的身边,他是惟一一个肯为她付出,而惟一的条件就是两人继续交往的男人。

  又或许他是君蕙骑驴找马的那只驴,等找到了喜爱的马,便随时可以抛弃。

  不管答案是哪一个,此时的韦珺山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为这个意外的发现感到丝毫的难过与难堪。

  他惟一在意的便是护士赶快自手术房出来,然后告诉他……凌痕没事。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让他等到一位护士走了出来。

  “她没事吧?”韦珺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问。

  “他头部受的伤得缝,小姐是他的家人吗?”

  韦珺山迟疑了一下才回道:“不是,我们是男女朋友。”

  “那么麻烦你跟我到前面柜台帮韦先生办理住院手续。”

  “喔,好。”

  拿了表格填写的韦珺山只觉得脑袋乱烘烘的,一方面担心凌痕的伤势,一方面则是为了自己方才所说的那句话感到莫名的满意,仿佛那么说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为什么他会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呢?

  他们两人的关系的确非比寻常,可是却也还不到男女朋友的地步,至少他没有追求过她,而她……同自己一样,是逼不得已才与对方相处。

  虽然自己曾经因为有了意中人而遗憾过,可他一点也没想到,他们可以有成为男女朋友的一天啊,尤其是自己单方面的认为。

  对于心里的感觉,韦珺山一时之间无法完全理个真切,只知道当护士问他是不是凌痕的家人时,他直觉地便说出“我们是男女朋友”……

  然而他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鄙?

  ※※※ ※※※ ※※※

  头部阵阵抽痛,让凌痕不得不自深沉的睡梦中醒来。

  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一片灰暗。一旁微弱的小灯隐约照出四周的环境,即使看不出墙壁的颜色以及窗帘的花色,凌痕却可以靠着床边高吊的点滴,猜侧出自己身在何处。

  只是……她怎么会是在医院呢?

  凌痕转头看着那瓶仅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点滴,努力地回想自己为何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突然.头部一阵剧烈的抽痛,令她猛地涌起最后的记忆。

  啊……是了,她不会开车,可是又硬着头皮开,结果撞上了路灯。她还记得那路灯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然后“砰”地一声……接下来的,她就不记得了……

  现在她可以感觉到疼痛,那就表示自己还活着,可是与自己同车的韦珺山呢?

  一思及韦珺山生死未卜,凌痕的一颗心霎时揪在一起。

  “护士……”她心急地想找护士询问韦珺山的安危,怎奈出口的声音气若游丝,不由得急上加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头疼痛不已?就连发个声音都无法像以往一样,反而有气无力,犹如低哑的呻吟?

  凌痕不死心地再试,可试了一回、两回、三回都是如此,最后不得已只好放弃。偏偏她的身体一动就疼得要命,害她根本就不敢有下床寻找护士的念头。

  凌痕就这么地躺在床上干着急,直到发现床头有,一个按钮,按钮旁还写着“呼叫”两字。

  凌痕使出吃奶的力气,抬起没有包上层层白纱却插着针头的右手,就想朝那个钮按下去——

  “你醒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正是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嗓音。

  她看到自己的身躯就站在门边,手上则提了一袋水果,和一袋不知名的东西。

  看到韦珺山没事,凌痕原本傍徨惊慌的心霎时安稳了下来。

  “韦……”

  她想开口询问韦珺山有没有受伤,怎奈她所能发出的依然只有气音。

  “嘘!”韦珺山笑笑地示意她不要讲话,“你是不是要问我,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问我你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凌痕望着他,困难地摇了摇头。

  韦珺山伸手打开床头灯,神情有些意外,“不是?”

  凌痕再次摇头,并以嘴型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无声的询问令韦珺山的心窝一暖。

  “没事。”他对着她咧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韦珺山看着凌痕干裂的嘴唇,很快地自外面茶水间帮她倒杯温开水,滋润她的咽喉,凌痕这才感觉好点。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头好痛?身体也觉得好疼?”

  韦珺山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熟悉的脸庞,轻声地说:“你受伤了,头部缝了七、八针,身体也有多处伤口。你现在头部会痛,大概是因为麻醉药已经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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