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拥有凌痕身体的韦珺山满脸怒容,蹬着高跟鞋笔直地走向那个帮他施法的师父,“开玩笑?我还想问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他双手往胸前比去,在触及胸部的前一秒蓦地发现自己的胸部已不是原有的平坦健壮,而是……而是两团看起来软软的乳房!再想及他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摸女人的胸部而及时止住。
紧跟着跑过来的凌痕一见他险些触及自己骄傲的双胸,整张脸霎时变成猪肝色,“喂!那是我的身体,你不准乱摸。”
韦珺山没好气地抬头看着自己的脸庞,“你以为我想呀?你这两团大肉瘤要给我摸,我还没兴趣哪!”
凌痕一听见对方把自己傲人的胸部形容成大肉瘤,差点把脑子给气炸掉,“你这个身体也没好到哪儿去,又重又笨拙,行动起来跟只大笨猪没两样。”
“大笨猪?”本想捉住那个把自己搞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师父,一听见凌痕用自己的声音骂自己的身体,霍地回头,“什么大笨猪?我身高一百七十五,体格健美,双腿修长有力,你居然说它动起来像大笨猪?”
因身体变了样而丧失理智的凌痕低头看着自己那张怒容,口不择言的说:“本来就像大笨猪,不然它为什么重得像挂了几十块铅块一样!这种身体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你的身体又有什么好宝贝的?身高只及我的肩膀,两只脚像鸟脚,两只手像皮包骨一样,偏偏身上还挂着两团大肉瘤,走起路来头重脚轻!”他故作恍然大悟的神情,“啊!对了!我忘了人家说胸大无脑嘛!
难怪你会将我这么好用的身体当成猪。”
“你——”凌痕气得咬牙切齿。这辈子最恨人家说她胸大无脑,而他居然还当她的面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一旁原本信心十足的师兄由他们两人的对话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大祸!偏偏他跟在师父身边多年,所学所闻就是没有灵魂错体这种事。
而他更不懂,自己不过是施了锁情法,怎么会搞得他们两个人灵魂倒置?
是哪儿出了错?
面对这样的窘境,他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开战的两人似乎得到协议而暂时停火,并且同时朝他靠了过来。
“我不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要你让我恢复成原来的我。”韦珺山不容反驳地用那只皮包骨指着师兄命令道。
“我也是!”凌痕的神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师兄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禁连退三步,手足无措地说:“我……我……”
凌痕伸出手戳着他的胸膛,“你、你、你,你什么?你不是这个宫的师父吗?一定是你烧那个什么锁情符的关系,我才会见到那个恐怖得要命的鬼!”一想到不久前所见到的面孔,凌痕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也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不管,既然是你惹的祸,就非得让我们回到原来的样子不可!”
“对!我也不想象现在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
韦珺山在一旁附和。
“可是我……可是我……”
“可是你怎样。”凌痕双眉一拢,大有你不让我回到原来的身体,就跟你拼命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地再退一步,吞了吞口水才老实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知道?”凌痕与韦珺山两人同时尖叫了起来。
“对……对,我……我不是师父,我跟小宗一样……只是个徒弟,我……我师父出国去了。”
“啥?”
“什么?”
不是师父?只是个徒弟?凌痕错愕了。
不是师父却对来求助的人施法?韦珺山无法原谅这种欺骗的行为。
只见韦珺山用凌痕那略嫌娇小的身躯,一把捉住冒牌货的衣领。“你不是师父却作法,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试验品了吧?”
“是……”师兄老实回答。
韦珺山真是气炸了。
“你不能让我们恢复原状吗?”凌痕害怕得颤着声音问。
那位师兄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应该可以,只是得去查查(道法大全》……”
早已怒气冲天的韦珺山猛地放开他,大声斥道:“既然可以,还不快点去查!”
“好、好。”他点头如捣蒜地说。
接着就慌慌张张往厅后走去,而在走进厅后那道门的刹那,却有意无意地瞥了厅外的小宗一眼。
韦珺山并没有错过他那一眼,立刻循着那冒牌货的目光往小宗瞪去,并骂道:“你跟你师兄串通骗人,看我会不会找律师告你。”
小宗一脸歉意地低下头,一副不作任何反抗的模样。
韦珺山与凌痕两人心焦地等了好一会儿,犹不见那个冒牌货出来,不禁暗觉有些不妙。
凌痕双眉紧蹙,“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没找到破解之法?”
韦珺山恶狠狠地瞪了厅外的小宗一眼,“你进去叫你那个骗子师兄快一点,不然把那本什么《道法大全》拿出来,在这边找。”
“好……好。”
小宗连忙跑进厅后,不一会儿,只见小宗神情既紧张又慌乱地跑了出来,手上则拿着方才师兄所穿的黄袍。
“他跑了!他跑了!”
“啥?”韦珺山惊楞。
“不会吧?”凌痕顿觉天地变了颜色。
“我师兄从后门跑掉了。”小宗一脸怯懦,低着头小声地说。
“什么?!”韦珺山与凌痕同时面目狰狞地大叫了起来。
※※※ ※※※ ※※※
师父出国还未回来,再加上惹祸的师兄见到苗头不对,已包袱款款落跑去,整座武帝宫就只剩下小宗一人,不得已,只好关上这间小宫庙的大门,暂时不对外开放了。
可怜的小宗,起初被逼着帮师兄试练功力,事后却得收拾这根本就不可能收拾的残局。
厅内一片寂静,而束手无策的凌痕与韦珺山则满睑沮丧与无奈,坐在大厅上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小宗终于无法再忍受这片寂静,嗫嚅地问道:“你们两位要不要先回去啊?”
韦珺山转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当然想回去,可是我不能就这样子回去,要是让君蕙知道有女人踏进我的屋子,别说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看想要君蕙回心转意的机会也会由百分之一变成零。”
“我也不希望这个样子回去,最好是我回去之时已经恢复原来的自己了。”凌痕有气无力地附和。
小宗搓搓双掌,有些为难地说:“可是你们留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们啊!现在惟一可能让你们恢复正常的,也只有我师父了。”他看了四周一眼,“现在宫门不需要再开着,我每天只要来一趟,四处看看就好了,所以……等会儿我就要离开了,而大门我又必须锁上……你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他听从师兄的话成了帮凶,对他们,他真的感到很抱歉,若自己当初坚持到底,现在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如今木已成舟,就算想让时间倒流重新来过、也不可能;且自己对灵魂错体这种事也无能为力啊!
看着小宗那张憨厚又带着歉意、不知所措的脸庞,凌痕不禁对他心生同情,同情他被留下来收拾烂摊子,也气自己来收什么惊,才会变成如此不男不女的样子。
“唉!”凌痕自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韦珺山,“你既然不能回去,不如就暂时住到我那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