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弟和薛伯伯,见了柴仲森的澄清,终于是松了口气,可以安心度日了。没有,祖颖没恋爱!
日子恢复平静,祖颖又开始周旋于稿件和作者间,闲时,买了巷口有名的晶晶茶铺她最钟爱的冰奶茶,歪在座位,大口大口吸啜,浓郁香甜的奶茶滑过喉咙,她便会陶醉地赞一声:“给我晶晶,其余免谈啊!”还是奶茶赞,还是这样单纯的快乐,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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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茶铺特地从香港聘请师傅来台指导,用特殊比例,祖传秘方,添加进口乳料,佐以细心烘焙的茶叶,用师傅的爱心、耐心、决心、细心,四心齐发,黯然发酵,以恋爱般的心情,调制出绵绵密密的口感,让喝过晶晶奶茶者,无不为之疯狂,爱上了瘾。
以上,是日晶晶饮品招牌简介。
以下,是关于一个男人,为着爱喝日习明奶茶的女人而干的傻事。干傻事有损他的面子,当然啦,派得力助手去就好。
一大早,晶晶茶铺前围了一帮兄弟。
阿J交代:“这是晶晶茶铺两年一次的活动,你们不要让我失望。”而他是不能让主子失望!
阿J吩咐弟兄们:“我们的目标不是头奖吸尘器,我们的目标是二奖,三百张奶茶礼券,记住了吗?”
晶晶茶铺十点整开始营业,铁门一拉上去,店员一就位,众兄弟冲上去,不让闲杂人士有买茶机会,他们拚命地买茶抽奖,接力地买茶抽奖,义无反顾地买茶抽奖,一心一意地买茶抽奖,努力不懈地买茶抽奖,众志成城地买茶抽奖,终于——
“我抽到了!”有弟兄惊呼:“我抽到头奖,吸尘器!”
“笨,刚刚说的你没听见吗?要的是二奖!”阿J破口大骂,于是这位白目弟兄抱着吸尘器,被大家踹到一边。
跟着,又继续买茶抽奖,很无奈地买茶抽奖,很虚弱地买茶抽奖,很疲倦地买茶抽奖,很芭乐地买茶抽奖。
茶已经多到喝不完,分送给排在后面一直买不到茶的客人。奖抽不完,神奇的二奖偏偏没出现,眼看抽奖箱里的彩球越来越少,弟兄们的情绪越来越浮躁,阿J的表情越来越困惑,老板的神情越来越不安。
后来,晶晶茶铺的老板过来请阿,进去里边谈,当阿J出来时,口袋塞满三百张礼券,他一声令下,兄弟们跟他走了。
留下一群看热闹的群众,他们盯着老板窃窃私语。有鬼喔……
老板抹汗,笑得很心虚地说:“今年的活动提早结束,对不起,我请大家喝奶茶。”
嗟~~
“抽到了、抽到了~~”阿J拿着礼券冲冲冲地到主子那儿,跟主子邀功。
柴仲森接下礼券,在手掌上掂了掂,拿起外套穿上就走。好,找祖颖去!阿J跟他邀功,他则是想跟佳人邀功。
阿J愣在门前,瞪着远去的高挑背影,不爽地双手盘胸眯起眼。“嗟,好歹也先夸一下我嘛,见色忘仆!”阿J骂,忽然主子踅返,跨进院里,阿J脸色微变,不会吧?刚刚骂得很小声啊……
“你干么?”柴仲森停在阿J面前,细长的眼睛觑着他。“一脸心虚的样子。”
“没……没有啊。”
“有没有开车来?”
“当然。”开的是主子去年送他的豪华宾士车喔。
柴仲森拍拍他的肩膀,跟着揪住他就往外走。“我的车被挡住了,你载我去。”
“哦,少爷,现在才两点,薛小姐还没下班吧?我是说,我们要不要等一下再过去?”很累捏,刚刚才从那边回来说。
“不用。”柴仲森拉开车门将阿J推进去,绕过车头,跨入车内,唰地系好安全带,取出墨镜戴上。
“出发吧。”几天没见她,心痒痒,一刻都不想等。
“可是她在上班怎么见你?”阿J发动车子。
“她一听我来了,就会立刻来见我。”
柴仲森说得笃定,阿J听了却想笑,事实可不是这样,印象中每次都是主子去缠人家。
阿J瞄瞄柴仲森,戴上墨镜的主子,那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嘴,衬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看起来英俊非凡,乱酷的,可是那样子却更令人不敢亲近。
奇怪的是,每次跟少爷出去应酬或访谈,别人见到他不是紧张就是讲话结巴,他们都被少爷的气势给镇住。
阿J甚至在杂志上看过记者形容柴仲森,那记者说跟柴仲森吃饭时,即使隔着桌子,也能感受到柴仲森强烈的个人特质,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讯息和力量,即使不说话,也能轻易地令人惊慌失措。
尤其是当记者的目光和他交会,那双锐利的眼色,足以令记者寒毛直竖,想问的八卦硬是吞回肚里。最后那位记者形容——柴仲森有着使人丧失勇气的穿透性目光,面对他,像面对镜子,很容易照见自己的不足和窘迫,于是觉得尴尬紧张……
阿J想不透,但那个薛小姐怎么老是少根筋,不把主子当回事呢?而主子又干么三番两次去让薛小姐糟蹋?甚至还为了薛小姐,在艺文版说什么他那天的访谈是开玩笑,捉弄电台主持人的,结果害自己的名声受损,报章还刊载主持人斥责柴仲森的言论,骂柴仲森玩弄媒体。
“唉!”想到他威风凛凛的主子竟被个女人欺负,阿J就忍不住为主子叹气连连。
“少爷!”阿J决定好好帮少爷。“我想,也许你该换个方式追薛小姐,我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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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事结束,加上有晶晶奶茶喝,祖颖心情愉快,一边修稿一边哼起邓丽君的歌,她咬着吸管,晃着头,哼起来——
“Good-bye my love~~我的爱人再见。Good-bye my love,相见不知哪一天……”嗯,这句要修,咬下笔盖,吐掉,在稿子上又删又划,很好,赞!继续晃着头歌唱!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冻ㄟ,这句在写什么?靠,看不懂,删!祖颖拾笔唰唰唰杠掉,很好,流畅多了。扔了笔吸口奶茶,继续欢唱,还唱得很大声。
“我永远怀念你温柔的情~~怀念你热红的心~~怀念你甜蜜的吻~~怀念你那醉人的歌声……”
铿!“唉呦~~”祖颖捣头嚷痛。
前面编辑扔来橡皮擦,右边编辑砸来一本书,左边编辑最狠,站起来脚踏椅子,手握钢杯,蓄势待发地瞄着她。
啊咧~~祖颖嘿嘿笑。“各位,各位,上班时间,开心点嘛,唱唱歌可以松懈紧绷的心情。”
大家一个吸气。开始车轮吼——
“笨蛋,我的作者拖稿我快疯了,你在那边给我唱什么Good-bye my love。”
“妈的,我在审一本人间悲剧,你在那边给我唱什么怀念甜蜜的吻?”
“还什么热红的心?你是欠扁是不是?”拿钢杯的编辑有躁郁症前科喔。
祖颖看看大家,摇头叹气,为大家掬一把同情之泪。
截稿在即,这些个平时如花似玉,妖娇迷人的同事们,这会儿个个像史前怪兽,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还有穿着拖鞋的,还有披睡袍的,那个更夸张,连内衣都不穿了,随便套T恤、睡裤就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