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横了他一眼, “谁说要与你成亲来着?你这么风流,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天地良心,我可是风流而不下流。”他急忙解释,可不想因此惹佳人不悦。
“上回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呢!”她说,唇边的笑说明了她很有把握。
“什么话?”他一时没想到。
“爱不爱我?”
他笑拥住她,“原来是这件事。”
“到底爱不爱我?”她快失去耐性了。
“今晚留在沈园,我再告诉你爱不爱你。”
他就是不愿轻易松口,逗得她的心好急。
她不依,“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想做我的女人得先沉得住气,留下来,今晚一定告诉你。”他仍是微笑,轻点她小巧的鼻梁。
她咬了咬下唇,“你好讨厌!”
他学她的语气道:“你好淘气!”
“如果我今晚不留宿沈园,是不是一辈子没法知道你爱不爱我?”她觉得自己好窝囊,实在很想一走了之,可是赌气的结果也许是失去他。
她要冒这个险吗?
纱帐内,窗外的月影淡淡的透进来。
叶绯儿,他心爱的女人,正躺在他的身下,他男性的昂扬正在她的幽径内律动着。
叶绯儿羞极了,却不想阻止他,“嗯……”
他坏坏的笑了,将她抱得更紧。
“疼……霆……疼……”她咬牙喊着。
他先在她的耳边说些安慰的话,然后吻住她的唇,快速又强烈的撩拨着她的情潮。
一声声动情的呻吟自他喉间逸出,惊涛骇浪般的欢愉在彼此的身子内奔腾不已。
叶绯儿美眸荡漾,目眩神迷……
“老天!”他粗嗄低吼,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而她也不要他压抑。
沈竟霆半撑着长臂,有意思地觑着她生气的小脸。
“你真的很讨厌。”
她想杀了他,然后自杀,他还没说爱她,就爬上了她的床,还对她做……做了那些羞死人的事。
“真讨厌我?”他好笑的瞅着她。
“没错!”她别开脸,背向他。
她好想死!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她活不下去了啦!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都得嫁给我了。”他以指尖勾起她的细发优闲地说。
“不嫁!”她真没出息。
“你已经在我沈竟霆的掌握之中,由不得你不嫁。”他吓唬她,其实心里甜得不得了。
她将自己的清白给了他,明媒正娶亦不为过。
“不嫁!”她转过身。
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万一今夜不小心让你有了孩子怎么办?”
她僵住,她是天下最呆、最蠢的女人了,她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个可能性呢?
是啊!万一有了孩子可怎么办才好?不嫁他又能嫁给谁呢?
“我不会这么倒楣,第一回……就有了。”
他大笑,“送子娘娘要送孩子给咱们还会管咱们是不是第一回吗?”
“不会这么巧。”她嘴硬地道。
他邪佞一笑,“不会这么巧是吗?那咱们再来一回好了,第二回不行,再来第三回……”
她哇哇大叫,往被窝里钻。
“不要啦——救命啊——我不要……”
帐中男女,再也逃不掉彼此编织的爱情网了,只是固执又倔强的他们,何时才会松口表白浓郁的爱意?
难道要等到地老天荒?
“我这个捕快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白可云的案子老半天连个影都不是我查出来的,看来想立功升捕头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张邦杰沮丧地道。
“也没那么难,到时案子破了,咱们把功劳全算在你头上如何?”叶绯儿大方地道。
“禅印住持说白可云在程亲王府,我怎么没发现?”刘浣依在沈家威胸前思考着。
“也许她被藏在某处你不能随意进出的禁地。”沈家威抚着她的细发说道。
“你们别在孤家寡人面前卿卿我我的好吗?看了心酸,惹人厌!”张邦杰吃味地道。
“那就赶快找个伴啊,苏州佳人多,你身为衙门之捕快,要找对象没那么难才是。”
这时,小狗子冲进蔷薇小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巡抚大人审程亲王罗!绋儿姐姐要不要一块儿去看?街坊邻居都去看热闹了。”
“巡抚大人找着程亲王的罪证了吗?”叶绯儿喜出望外地道。
这案子一天不了结,心情像是舒畅不起来似的。
“有什么用?巡抚大人再大也大不过亲王。”刘浣喃语。
“不一样,巡抚大人请出尚方宝剑就好像皇上亲审,程亲王再嚣张也不敢造次。”张邦杰将杯中茶暍尽,站起身往外走,程亲王大势已去的丑态确实值得欣赏。
“绯儿姑娘不去凑热闹?”沈家威牵着刘浣的手转身问道。
“不去,告诉我结果就好,我想睡个午觉。”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夸张的大呵欠。
一行人走后,叶绯儿并没有回房睡大觉,其实她的精神好得很,之所以支开众人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有些事,她想当面确定一下,不想有遗憾。
她骑上毛驴来到程亲王府,在伶伶的协助之下顺利进入府邸。
树倒猢孙散,门禁自然不再森严。
“绯儿姑娘请往这边走。”伶伶说。
“大家都上哪儿去了?王府安静的骇人。”她问。
“亲王被捉,大家各自谋出路去了,再加上害怕被亲王连累,早早收拾东西回乡去了。”
“白可云还没走?”
伶伶带她走上羊肠小径,约莫经过一座人造湖后才见到一处清幽的别苑。
“她带着孩子不好走,而且王爷没给她一文钱,她要走也无处安身立命。”
“这么惨?可见王爷待她并不是很好,她为何不逃跑?想办法弄一笔钱逃到天涯海角。”
伶伶笑了笑,“我看那白姑娘不是胆大之人,也没有绯儿姑娘聪慧,她能活到今日已经很庆幸了,王爷喜新厌旧,尝过鲜后就没兴趣了,持续最久的一个侍姿当属沈二爷中意的浣夫人呢!”
“白姑娘替王爷生下了孩子,王爷难道无动于衷?”
“王妃娘娘亦生有三子,还不是很快就失宠,弄得自杀的下扬,王爷只爱自己,谁也不爱。”伶伶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进去了,我最怕见怨妇哭哭啼啼。”
门虚掩着,叶绋儿推门而入。
白可云正解衣喂怀中孩儿吃奶,一见叶绯儿,愣了下。
“没想过这辈子还会遇见我?”
白可云将孩子放回床上,穿好衣裳,一抬眼就是泪眼迷蒙,她是个戏子,眼泪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是被逼的。”
叶绯儿走向床边,看向床上的孩子,试图捕捉他与沈竞霆相似的神韵,还好似乎并没有。
“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白可云并不想多谈,所以没有直接回答。
“你先向芷珊放话,误导我们沈二爷玷污了你的清白,然却在我面前翻供,伤哭诉沈大爷的兽行,结果呢,原来王爷才是孩子。爹。”
“三百五十两我一分也未碰,全给了王爷。”
程腾真是无法无天,什么钱都敢赚,栽赃只是一个手段,敛财才是最终目的。
“孩子的爹到底是谁?”她见白可云眼神闪烁,直觉当中有鬼,难不成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她告诉自己,要相信竟霆的人品,他不是下流之人。
“你放了我吧!不要再问了。”
白可云努力的扮演弱者,拼命哭泣,就是不肯吐露孩子的身世。
“我不问清楚如何帮你?”
白可云呆了下,这才会意过来,“你要帮我?”
叶绯儿没好气地道:“你以为过了今天之后还能住在这里吗?这座王府如此气派美观,全是王爷用不法手段得来的银两所造,朝廷不收回去才有鬼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