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镜子把我看得一清二楚。”她劈开腿,身子往下滑,身上穿的他的衬衫,从大腿推到腰部,掩饰不住她那迷人的女性魅力。
罗愉跳下床,走向她。“刚洗好澡,别练得一身是汗。”他将她拉起,手揽着她的腰。“你该睡了,祆儿。”
她挣开他,像个精灵般钻出他的臂弯,溜上床,呵呵笑着。“你还没回答我,”她一边说,一边脱掉衬衫,丢向他。“你是不是一直盘算着这天——从我小的时候,就盘算着要把我看尽,所以有那面大镜子?”她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垫背枕让她的胸部全然突出。
罗愉深沉一笑,眸光闪了闪,猛地扑上床。她呀地叫了声,被他牢牢地困住。
“你呢?祆儿——外衣底下,什么都不穿,”他的脸俯近她,低声对她咕哝着。“你何时开始盘算我的?”
月光从窗棂退到露台花圃,那紫得发亮的立鹤花,正微微偏光而泛红。
“唉呀!那是……”她语塞,脸胀红,柔荑啪地捣住他那双要把她看穿似的灼热眼眸。“不准看!”她娇声命令。
“我不需要镜子,依旧可以看尽你……”沉沉的笑声随着他跳动的喉结传出,他一掌抓下她的双手,琢吻她的唇。“祆儿,你长大了——你知道自己多美吗?”她不知道她躺在他身下时,他的定力是如何被她破坏殆尽。
祭祆儿眼神闪烁地瞅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含有太多情欲的挑逗,使她身体的某部分仿佛燃烧起来,双腿不住地颤抖。
他继续说:“你看到自己高潮时,胸口浮现的红痕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喘喃语:“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是我——”罗愉回答她,语调极慢。
祭祆儿幽幽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嗓音。他的气息有着龙鳞湖的味道,带点冷冽的淡淡清香,他和罗悦还有始禧哥哥,都是在龙鳞湖里出生,但仅只他有这股气味。所以她在龙鳞湖裸泳,喜欢全身沾染他的气味。
“你跟我在一起时,胸口出现的龙形红痕,是祭家的遗传特征。”他说着。
她睁大眼睛。她从来不知道这事!
罗愉抚着她惊讶的脸。“你以前还小,没人会告诉你这种事——”告诉她,当她跟命定伴侣做爱,高潮时,那个家族印记就会出现。
祭祆儿盯着他,小手不由自主抚上自己的胸口——就是这里吗——那个只为他显现的爱的痕迹。
她痴痴地笑了。她就知道,是他把她弄成这样的。她伸手密实地抱住罗愉,说:“我以前还小……现在呢——”
罗愉吻住她。
她听到他说——
现在是我的妻子。
这一晚,她深深入梦。梦里,他的气息围绕着她,耳边有水流声——是露台那个水池,她小时候,常常在那儿玩得一身湿,被罗愉抓进浴室洗澡。她会在那面大镜子前,比画自己的身高。
罗愉、罗愉……我长到这里时,就能当你的妻子喔!
“你是他的妻子!”邹风和猛然放下茶杯大喊,热茶差点从鼻腔喷出来,让他呛得直掉泪。“咳……妻……咳……子,咳……”上气不接下气的干咳声,在苏林屋宇的中庭花园,持续了好几分钟。
屋瓦上的鸟儿振翅飞离,柔和的朝阳停留在葡萄藤上,裂心形的叶子层层叠叠贴了半面白墙,淡青色的葡萄串垂在阶梯边。蓝天像一张画布挂在天井,云朵飘染而过。木桌中间撑起一把典雅的遮阳伞,伞翼混了丝,折光闪耀。祭祆儿整个人窝在白色的长椅里,撒娇地依偎着罗愉。
“他、他……是你丈夫?!”邹风和擦擦脸,气息不顺地道:“你……是他妻子?!”
祭祆儿白了他一眼。“他什么他,你什么你!你别口吃,还想绕口令好吗?”
罗愉抚抚她的颊,像是要她讲话别这么泼辣。她仰着小脸,甜柔地对他一笑,躺进他怀里。
邹风和头皮发麻,赶紧又倒一杯花草茶灌下,润润喉。他看得出来,对座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可是——妻子与丈夫……
“罗愉!你在这儿啊!”一名高大黝黑的男人沿着白色的石梯走下来,“喔!祆儿小姐也在。”他走到桌边才看见躺在罗愉腿上的祭祆儿。
祭祆儿坐起身。“垚农哥哥要来看宇妥吗?”
男人点点头,放下背上的大竹篓。“我接到通知,说她生了……”
“昨天就生了。”祭祆儿抢白,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亏你还是人家的丈夫,动作慢半拍,还能当父……”
“祆儿——”罗愉打断祭祆儿的声音。站起身,一掌搭在男人肩头。
“我太久没上来高原,路都不知道怎么走。”男人——陶垚农,是宇妥的丈夫。他在高原下管农牧场、港口渔护租食品厂,负责祭家海岛日常饮食所需的调度,平日的兴趣是带着手下种菜、捕鱼、牧羊、挤牛奶、捡鸡蛋……忙得很,根本没时间上高原看妻子。
“这阵子,你可得好好陪陪宇妥姊,她很辛苦才生下孩子——”
“对啊,I祭祆儿接续罗愉的话,说:“她很克难地在龙鳞湖畔生产,还是罗愉接生的!”
陶垚农点着头,握住罗愉的手,直道谢。“幸好是你,要是我,肯定做不来,我粗手粗脚,接生牛、羊、马还行,换做自己的孩子……”他顿住语气,抓抓头发,又说:“我的意思,你知道吧?!”
罗愉撇唇一笑。“我明白。”他想起宇妥昨日歇斯底里所说的话,真为这男人担心。
“你找死了!什么接生牛、羊、马还行……”祭祆儿眯细眼眸,执起茶杯,啜饮着。
“嗯嗯,男人不该讲这种话,”邹风和附和道:“陶先生,你等着被你老婆剥皮吧!”
陶垚农眉毛一跳。“耶——邹小弟……”他看看邹风和,又瞄瞄祭袄儿。“原来你是祆儿小姐的客人呀!”几天前,邹风和——这个岛上访客到他的农牧场参观,又吃又喝又玩,还跟负责动物阉割工作的女孩调情……原来这怪小子是祆儿小姐带回来的客人呀!
“嘿,陶先生,我不是说了,别叫我‘小、弟’。”邹风和离开座位,走到陶垚农带来的大竹篓前,弯身翻找里面的东西。“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有没有我上次喝的佳酿……”
陶垚农摇摇手,走到邹风和背后,拉开他。“别乱翻了,邹小弟。我没带你要的东西,这些是给我妻子坐月子用的。”他背起大竹篓,对罗愉说:“苏林奶奶把她安排在哪儿,我怕我又找不着……”
“我带你进去。”罗愉竖起拇指,朝背后的拱顶花阶入口指了指,转身先行。
陶垚农丢了一包东西给邹风和。“给你,邹小弟——”
“这什么呀?”邹风和拆着一层层的遮光保鲜纸。
“罗愉!”祭祆儿叫道。
罗愉走回她身边。“什么事?”
她招招手。他倾身,俯近她。“我爱你喔——”她吻他一下。
他回吻她。她才让他带着陶垚农进去。
“恶——”邹风和将拆得只剩透明封袋的冰凉物丢到桌上。“这是什么?乱恶心的……”
祭祆儿回头一看,笑了起来。“垚农哥哥干么给你这个?!呵……”
“祆祆?”邹风和皱眉。“这有什么好笑——”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祭祆儿睁大眼看他,笑得更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