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好玩吗?”罗愉撩开她的刘海,吻吻她洁腻的额头。
“有点严肃,不过,欧丽薇娅的表演活络了气氛。”她说着,起身,跨坐在他大腿,手解开他裤头的系带。“讨论的议题很多,我对生育自主权特别有感想——”
罗愉突然抓住她的手。她抬眸凝视他,慢慢地说:“会里有言论讲到,男人、孩子对女性的身体而言,都是外来物、入侵者,身为女性,我当然有权利决定是否让它存在……”她摸着他的脸,很轻柔地摸着。
罗愉移开她,下床,站在床畔,卸下裤子,再回到床上,矫健的四肢卷裹着她的娇躯。“祆儿,你想要有孩子吗?”他问她。
“为什么不?”她急声回应。双手紧紧抱住他。在这方面,女人应该是个全然的支配者才对,因为得天独厚的身躯,使她成为生命创造者。可为什么这一刻她竟怕他推开她……
“祆儿,”罗愉拉开她绞缠在他颈背的柔荑,沉沉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美眸。“你才要体会成人的快乐、性爱的美好……这一切刚要开始而已。我们还在恋爱不是吗?我想要给你多一点快乐……”他亲吻她。他不想她太早背负为人母的重担,尤其是生孕过程,是她必须独自承受的,他再有办法,也无法分担妻子经历生理变化所产生的肉体痛苦,他不是个懦弱的男人,但却无法看她受任何磨难。“祆儿,我只想给你多一点快乐。”他又说了一次,以高原的语言在她耳畔低语“我爱你”。
她笑了起来,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一只水晶药罐。“那你不是真的认为我还小,不能当个母亲,才跟苏林拿这个,对不对?”
罗愉愣一下,看清那罐子,是他请奶奶苏林帮他调配的杀精凝胶。“喔——怎么会在你手里?”他窘笑。
“要不然该在哪个女人手里!”她佯怒。
罗愉吻住她的小嘴,大掌取过她手里的水晶药罐,性感地说:“正好用得上嗯?”唇缓缓吻向她粉红的孔尖。
“嗯?”罗愉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三十岁了耶,罗愉。”她说。
罗愉挑一下眉,神情闪了闪。“我才三十岁,你就担心我没那个体力?!”这可让他深感意外又挫败。“我刚刚很差……”
“哎呀!谁跟你说这个!”祭祆儿脸红地捶一下他硬实的胸膛。
“那是什么?”他笑了,喜欢看妻子脸红的样子。
她舔舔唇,觉得他的目光又使自己脆弱的某个部分,像着火般烧起来。“我是说……”她顿顿语气。“你真的还不想当爸爸吗?”
原来是为这桩。他头一摇,将她抱得又紧又牢,密实罩在温暖的胸膛下,唇封住她的,吻了好久好长一段时间。“祆儿,”他放开她时,气息沉定,嗓音低得出奇,有种特别力量。“我现在只想当你的丈夫——”
祭祆儿眨眨鬈翘的睫毛,胸口涨满热气,双眼湿润了,藕臂徐缓举起,揽下他。
这一晚,他们一回合一回合地缠绵,想的、看的,全是彼此——夫与妻。
“妈咪,拜——”
橄榄绿的休旅车,从妇女旅馆楼梯下的车库开出来,驶入马路车阵中。
“拜——拜!妈咪……”
“好了、好了,妈咪已经走远了,我们进去吧!佳儿——”祭祆儿牵着白佳熙走下楼梯。白佳熙不时对着马路挥动白嫩小手、送飞吻。
“这么依依不舍呀?”祭祆儿好笑地看着小丫头。
白佳熙仰起小脸,嘻嘻笑着,似懂非懂地学祭祆儿的话尾说:“依依不舍呀……”
“这么贴心?!你妈咪会很高兴的,呵……”祭祆儿笑着,抱起她,往神的便利屋走。
罗愉恰巧出来帮她们开门。“胡老板出门了?”他问。
祭祆儿颔首。“幸好她还肯跟我,要不,狐仙姊姊可要头痛了。”
罗愉微笑,摸摸白佳熙的头。她的妈妈有事要前往公家机关一趟,带着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根本无法安心办事,小丫头偏偏只黏母亲,楼上的妇女住客照顾不来,没想到祆儿有孩童魅力,哄得住这小丫头。
“你最喜欢姊姊了,对不对?”祭祆儿吻吻小丫头嫩白的脸颊。
白佳熙格格地笑出声,也吻吻祭祆儿。“佳儿喜欢姊——姊!”
“同样顽皮的天性,你们很投缘思。”罗愉噙着浅浅的笑纹。
“你取笑我们呀?”祭袄儿推他一把。
罗愉摇摇头,吻一下她的唇。“你们先进去,我把这些苗栽种到小花园。”
祭祆儿看一下他手上的大提袋。“那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罗悦种在饭店的香草,太旺盛了,移一些过来。”罗愉回道。
祭祆儿眸光一亮,放下白佳熙,拉住罗愉的大提袋。“给我们种吧!”她高声说着。“佳儿也很喜欢莳花弄草喔,对不对?”低头看一下小丫头。
“花花喔!”白佳熙也扯着大提袋,与祭祆儿默契十足。
罗愉失笑。“我真的可以交给你们……”
“放心啦!”祭祆儿拨开他手劲渐松的大掌,和白佳熙一人捉一边,往小花园走去。
罗愉看着一大一小、半提半托着大袋子的身影,又笑又摇头,叹口气,走进便利屋门内。
小花园约莫两坪大,四周围绕着古朴的石头,像凳子一样。泥土里,种了矢车菊、茉莉花、鸡冠花……一株往白格架上爬的昙花,昨晚开过的月下美人,现在蔫垂在阳光下的绿叶中,一丛玫瑰硕美、娇贵地昂挺着。
祭袄儿眨眨眼,想起初见白佳熙的那个早晨。“佳儿,你那天怎么没摘这种花花?”她指着那一丛玫瑰。
白佳熙眼睛睁大,直摇头。“花花牙齿尖尖,咬佳儿呢!”小丫头伸出白嫩的双手,扳点着可爱的指头,童言童语细数着。“花花咬大拇哥……还有小妞妞!不可以摘……”
祭袄儿一笑,蹲下身。“那我们种一些没牙齿的吧!”她喜欢这个聪明的小丫头。
白佳熙咚咚咚地走到一颗石头后,窸窸窣窣地拿出一支小铲子和小桶子,还有一顶小草帽。
“哇!你全副武装、操家伙呀!”祭祆儿惊呼,逗得小丫头呵呵笑。
白佳熙把草帽戴到头上,戴歪了,帽上的蝴蝶偏到后头去。她仰着脸,看着身旁的祭祆儿。
祭祆儿拉正她的帽子,摸摸她等待的小脸。“好啦,开始种花喽!”
白佳熙开心的笑着,拿着小铲子往泥土里挖呀挖。阳光和煦地将她们的影子拉叠在一起,几只小昆虫飞来飞去,跟她们忙在一块儿。白佳熙啦啦啦地又唱起自编的歌儿,什么小农夫、种花花、爸爸妈咪笑哈哈……
“小农夫”挖土,越挖越努力,一会儿挖那一会儿挖这,泥土开始乱飞。
“佳儿!你喷到姊姊了!”祭祆儿举起手,挡着那朝她脸庞而来的泥土。
白佳熙赶紧放下小铲子,起身走到祭袄儿面前,小手一伸,往她脸上抹。“佳儿给姊姊擦干净……”
“哎呀……不用了,越弄越脏了……”祭祆儿又笑又叫。小丫头双手沾的泥土,全抹上她的脸了。
“啧啧啧!祆袄——你在这儿忆童年呀?!”邹风和这不速之客,陡然出现小花园前。
“你怎么还来!”祭祆儿欲起身,晃了一下,反而往后跌坐在泥地上。
邹风和跨进花园里,拉她一把。“这小可爱是谁?”他看一下白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