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伸手拉她,她整个人跌入他怀里,他低头攫住她的唇。
说的不行,干脆直接以行动表示。
她浅吟一声,僵硬的身躯慢慢软化。
他温柔地吻她,全心全意,在吻里注入所有用言语无法表达的一往情深。
落花,一朵一朵飞舞,天空静静下着五月雪。
不知过了多久,四瓣紧紧相贴的唇终于分开,他喘着气看她,她同样呼吸不稳。
两张脸,都好红好红,红得可比桐花花心。
“当我的新娘好吗?”他深深看着她流光满溢的眸。“你是我今生的新娘。”
“不要……不要说这种电影台词啦,听起来怪恶的。”她尴尬地拂拨着鬓边发绺,然后,点了点头。
“你点头了?”他忍不住惊喜。“这意思是?”
“笨蛋。还不懂吗?”她嗔他,接过他握在手中的花束。“讨厌,都压扁了,好难看喔。”话虽如此说,她仍然捧高花束,深深嗅了一口。
他心动地看着她女孩子气的动作,颤颤打开绒盒,取出钻石戒指。
拉过她玉手,他想替她戴上,却忽然犹豫起来。
“小雅,你真的……确定吗?我昨天开了那场记者会,很可能会毁了我的演艺事业,万一我一文不名--”
“放心吧。到时候我养你,”她甜甜微笑。“你只要负责在家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就行了。”
“可是你说过,你讨厌我婆婆妈妈,这个性很难改的,你确定你以后真的受得了吗?”
“再怎么受不了我还不是跟你相处二十多年了?没问题啦!”
“我还是很讨厌家里下干净。我不会让你乱丢东西,也不能坐在沙发上吃东西,说不定还会为了你动了我的CD架跟你吵架,你确定……”
呵!真龟毛。
就连到了求婚这一刻,他龟毛的本性依然不改。真是败给他了!
“别啰唆了!”她抢过戒指,主动戴上,接着踮起脚尖,印上芳唇--
以实际行动表达她绝不后悔。
终曲
裴逸航求婚后的某天晚上,他的经纪人老胡为了庆祝他新专辑狂卖、电影上映满堂彩、再度蝉联台湾最性感男艺人宝座等等可喜可贺之事,顺便附带庆祝一下他隔日就要踏入结婚礼堂,特地为他举办一场“轰趴”。
这场最后单身派对,邀请的清一色是男性,酒酣耳热之际,众男士情绪High到最高点,派对也进入最高潮。
客厅中央的水晶灯点亮,映出一个足足有一人高的蛋糕盒,盒上缀着一圈又一圈的粉玫瑰,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音乐响起,一个长相清艳,迷人无比的兔女郎娇媚地走出蛋糕盒。
“这个赞!”雷枫樵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眼眸闪闪。等了一整个晚上,他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所有男人都睁大眼,咽口水,饥渴地望着正大跳艳舞的兔女郎,就连一直埋首于计算机游戏里的于相良也好奇地抬起头。
唯一不感兴趣的,反倒是今晚的男主角--裴逸航。
他皱眉,瞪了对面正随着音乐节奏拍手的老胡一眼。搞这种飞机,万一被小雅知道了怎么办?她不痛揍他一顿才怪!
这个老胡,可害死他了!
他愁眉苦脸,正动脑筋想解决这可怕的窘况时,兔女郎忽地款摆腰肢,朝他的方向舞过来。
不会吧?
他惊恐地后退一步。
叮叮当当,她腕上的金属手环摇得他心慌,只见她藕臂一扬,挂上……雷枫樵的肩颈?!
他愕然,看着搞错对象的兔女郎,一阵好笑。
瞧她和雷交换的那个眼神啊!电力超强,连他都可以听到空气中滋滋作响。
过了好片刻,雷枫樵才不情愿地放开令他心猿意马的美人,指了指一旁的裴逸航。
“他才是男主角。”
“……真可惜。”兔女郎调皮地扯了扯雷枫樵领带。“我也喜欢你呢。”妩媚一笑后,她翩然旋身,偎近裴逸航怀里。
“你打算怎么样‘享用’我呢?”她拉住他的手贴向自己胸口,语中带着浓厚的诱惑意味。
“……我不想‘享用’你。”他推开她,拿手帕擦手,还拂了拂胸前。
开玩笑!除了拍戏,他才不想让温雅以外的女人碰他呢。
他光顾着擦手,没注意到此举已然引起公愤。
“逸航!你疯了!”
“这么棒的女人,你不要我要!”
“对啊,你太不识相了!”
众男人怒上心头,一个个围上来,激昂愤慨的表情仿佛方才他侮辱的人是他们。
他吓一跳。
“你们冷静一点,好吗?”瞧他们一个个想将他分尸的恶狠样,他该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在最后单身之夜惨遭狼群啃咬的准新郎吧?
眼看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一声爆炸陡地轰然响起,震动了厅内诸人。跟着,室内的灯光再度灭了,陷入无尽闇黑。
“怎么回事?”众人都是一惊。
雷枫樵抱住兔女郎,于相良盖上手提电脑,裴逸航则摆出未婚妻调教多时的柔道基本架势。
“刚刚那是爆炸声吗?”众男子惊慌耳语。“电灯打不开,停电了!”
“大家通通不要动!”于相良高声命令,按下潜水表的光源,照向裴逸航。“有没有防弹玻璃?”
“防弹玻璃?”裴逸航怪叫。“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起码给我一块金属板!这可是炸弹耶。”
“炸弹?!”此言一出,满室惊呼。
于相良不理他们,径自走到厨房,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刀,俐落地卸下橱柜的金属门板。然后他蹲下身,将门板挡在身前,小心翼翼往玄关匍匐前进。
“呃--”看着他夸张的举动,裴逸航和雷枫樵脸上同时浮现三条黑线。“没那么严重吧?相良。”
他是卡通片看多了,当自己是特勤组干员吗?
“嘘。”于相良要两人噤声,他探出手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一条引线。他屏住呼吸,沿着引线一吋一吋往前移动,金属板很快碰到某种物体。
“找到定时器了。”他宣布,极度谨慎地自门板后探出头,观察炸弹的型武。
奇怪,这形状不太像一般的定时器,这弧度、这造型,似乎有点像女人的高跟鞋……
他一凛,蓦地抬起头,手表光源往前一照。
映入眼底的,是一张秀气的女性容颜,他非常非常熟悉的一张脸--
“芊芊!”他惊跳起身。
没错。他摸到的,正是孙妙芊的高跟鞋,她看着他,秀眉不可思议地扬起。“于相良先生,请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脸颊爆红。
“逸航呢?他在里头吧?”另一个女性声嗓扬起。
他一愣,这才注意到孙妙芊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明天即将成为新娘的温雅。她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串爆竹,盛气凌人。
他默默指了指客厅内。
“听说你们帮他安排了一个兔女郎,我想他今天晚上应该玩得很开心吧。”温雅柔声说,似笑非笑。“别告诉我他现在正跟她打得火热。”
“冤枉啊!我是清白的。”听闻未婚妻的指控,裴逸航不顾一切冲出来,指天发誓。“小雅,你相信我,我根本没碰她一根汗毛。”
“只是碰到她胸部而已。”雷枫樵闲闲插口。
“你闭嘴!”裴逸航回头怒斥。
“逸航,雷说的是真的吗?”温雅问话的声音好温柔,可眼底的妒火却烧得很可怕。
“呃--”裴逸航还来不及回答,身后便响起大合唱。
“真的、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