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种同样的模式,言祯曾训练超过两千次以上。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更被严格的训练,而且不准有失误;然而,再怎么不曾失误,也只是演练,真正的情况,她却不曾遇过,而且,她要保护的这男人,不再是冷冰冰的假人,而是一个她爱的男人,这情况令她不敢确定,心思不会受影响。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走他吗?”
言祯在赌,赌鲁通的狠劲,会在受骗下失控。
她用自己与江羿邦的性命当成赌注,随性的将枪套在食指,枪随之落下,她故做轻松的笑说:“我的佣金已经拿了,任务也达成了,没必要与杀手搏斗,你说是吧!”
鲁通本来是半信半疑,甚至不信任这女人,不过,菩萨组织不是个杀手机构,他们只接受求助的案例,替他们完成需要帮助的事,剩下的,通常都不予理会。
海堤接任务时,就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雇主死在面前。这件事,到现在仍是同行中津津乐道之事。有些人说他狠,有些人说他没有道义,但,那就是菩萨组织的规矩,有点像地下律师或地下侦探,替人侦办事情,却没成为地下刑警,保护主人的安危。
“那当然最好。”
鲁通没有完全放心,他的枪口还是对准言祯,并一把开始捉起地上的江羿邦,只是,在那一瞬间,江羿邦微动的脚让所有事迹败露,言祯顾不得完美的计划,扑地上前动用了两把枪,在鲁通开枪前,已经射断了他的脚筋及手筋。
有人说言祯的枪法是完美杀人计划,但,她宁愿菩萨给她的代号,天空弹。她不曾让枪子儿落空。
而这一阵枪声下,江羿邦动身想脱离,不过,鲁通却想找个替死鬼;在枪枝落地而脚站不稳的情况下,他捉住了江羿邦,手臂紧勒住他的脖子。
“你真会演戏,不是吗?”
言祯仍是锁定的,她露出一抹笑意,然后对着江羿邦轻道:“你不会怪我吧!”
江羿邦被勒得都快没气了,压根没法回答是或不是,没想到在他以为自己要断气前,一个肩膀的抽痛,让他能够吸到充足的氧气。
他趴在地上拼命的咳个不停,须臾间,才发现自己的右肩流着血,抬起头时,言祯正扶起他,而鲁通已经躺在血泊中。
她竟然用一颗子弹射穿过他的右肩,再迅速的发出第二颗子弹,射中他身后的鲁通。
“放心,他不会死的。”
才说着,她便领着他走往逃生梯,警车的声音也在此时越来越近,当他们以为要脱离这场灾难时,一个声音清楚的传来——
“站住,天空弹。”
这是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言祯早算准了有这一招。
“你没子弹了,呵呵……我爱的人呀,你自信的永远只装四颗子弹,而银色手枪只有一颗子弹,因为有一颗子弹挂在你脖子上的项链里,而另外一颗,永远存放在我的右手臂里,所以此刻,你没有那救命的第五颗子弹呀,
My sweet heart!”
江羿邦回过头双手举高,他面对着言祯与她身后跛着脚的飞行侠,脸上的凝重远比惊吓还多。他曾问过她那颗子弹的事,她却只是随意的带过,原来,这子弹的背后,有个这么精彩的故事?
在他心里,飞行侠只是一个她不要的男人,她不会因为他替她挡的那颗子弹,而在枪里永远少放一颗子弹。
他不解的将目光瞅向她,言祯却冷冷的回应着沉默。
是呀,飞行侠是了解她的,她的弹匣里永远少了两颗,而原因也与他的说词不谋而合,但那是种习惯,不是因为她对他有什么特殊感情,可这听在江羿邦的耳里,便产生成串嫉妒的醋意。
“你最好从门边走过来。”飞行侠用着命令式的语气喝着江羿邦。
他面色凝着的再度望着她,但她却没有任何表示。
“快点,我可不想等警察来盘问这一切。”
警察的盘问。哈,那可是言祯的下一步计谋,把所有的过错全推给鲁通与飞行侠,职业杀手的最大忌讳,就是招出杀自己的人,所以她相信他们不会招出自己的。
只不过,情势似乎与她联想的有所出入。
“天空弹,你知道吗?你是个只爱幻像的女人,菩萨只是那个幻像,现在幻灭了,你的所有本领也消失殆尽了。”跛着脚,飞行侠走上前,把枪口顶在她的腰上,并吻了她的肩一下,“我们才是一对的,是吧!”
江羿邦不需脱出言词,他那嫉妒得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直把言祯惊得心头凛惕,这比骂她还更教她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江羿邦,你信我,还是信他?”
良久,她问了这么一句,那个嫉妒的眼神教她深志不忘。然后,两人眼神交流了许久,江羿邦才投降,缓缓地脱口说:“因为爱你,所以我必须相信你。”
她撇动嘴角,笑了。
他爱死了她此刻的神情,因为惟有如此狂傲的表情,她所说的一切才属真实。
“飞行侠,我真的很感谢你爱过我,不过,我爱的人,从来不是你。你看到没?我项链上的坠子多了只戒指,女人会把戒指放在心坎上,这表示送此戒的男人,才是她心底最爱的人。你说的没错,那个不成熟的幻像早破灭在送这只戒指的男人出现后,但我的本领仍是此行最优的,不会因为菩萨的任何改变而有所退步。”
一个后回旋踢,言祯的利落动作有着任何男人都不及的轻巧,再加上她那飞快的擒拿术,受伤的飞行侠根本来不及动,他的右手已经没法由自主的开枪了。
然而,当言祯的枪举在他的太阳穴时,她却不动,只是在下一刻对空呜枪。
“谢谢你替我挡那一枪,这一枪,是回报你的,也谢谢你的提醒,让我心中对菩萨仅存的一点点感觉都没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所有感觉,全落在江羿邦的身上,但,这似乎是拜你所赐。”
言祯走上前,江羿邦再也无法自主的拥吻着她,这女人那一番话,把他心中的疑虑全都打散了。她是爱他的,犹如他深爱她是一样的。
事后,江羿邦主动出面向警方解说。诚如言祯所说的,那两个男人根本不能吐露任何有关菩萨组织的事,如果他们还想做这行的话。
但是,当一切事东窗事发后,那该死的赵祖宇与 妲,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且找来了一流的律师,准备控告江羿邦的不守合约。
距离江羿邦交图的日子不远了,言祯该用什么技巧,把这件案子结束,而不是让设计图缴交后,还得继续进行那个庞大的工程?
这一切的计划似乎又得重新来过,只因为江羿邦与她的生命体已经连成一线;而赵祖宇的秘密真相也慢慢的明朗化,只是当真相一直持续公开,那骨牌的连锁反应也教两人的性命变得岌岌可危。
第九章
“赵台光的作品是个新颖的奇葩,但,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大缺点。”
最终,他们还是回到言祯的住处。
江羿邦的旧址已经血染遍地,虽然当初他曾花了许多钱装修,但一切都在那场战役里毁了,所以他们得重新找个地方住,而那里,就是门面有间咖啡屋的她的住所。
乍见这屋里的设计,江羿邦杵在门前许久。
女人对自己房间的设计无不付出巧思心血,惟有她,天空弹,把自己的房间当成旅馆一样,只有一张床以及一张桌子,颜色是最普通的白,而且连个衣橱也没有,只有两列吊杆,所有可吊或不可吊的衣服全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