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小柔,她简直是你二十岁时的翻版;不过,那身高和眼神则像极了长峰。”贵妇人将明明全身上下看得很仔细,看得明明很不自然的向妈妈递出询问的眼神。
妈妈会意过来。“明明,这位是你的美宝阿姨,住在新加坡的美宝阿姨。”
“阿姨,你来啦。”虽然才第一次见面,明明已喜欢上美宝,美宝的亲切、慈蔼,使人有如沐浴在晴朗的阳光下的和风里。
“准新娘,吵醒你的好梦啦,没办法,阿姨实在太想看你啦!”
“阿姨,哪里话!请等我,我梳洗一下,马上出来找你。”明明转身冲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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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我们去休息—下,而且你也该洗个澡,好舒展一下。”江柔和表姊离开明明门口。
“我在飞机上睡够了,来这里的路上也睡了一个多小时,文治开车很稳,睡在车上很舒服,丝毫感觉不出颠簸。”
“梳洗—下,换身舒适的衣服也可以。”江柔领表姊进客房。
“小柔,你终于苦尽甘来了。”美宝由衷的说。
“姊,多亏有你,否则我和明明早已饿死在伦敦了。”江柔哽咽地抱住表姊。
“你又来了!自己的前途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你当时带着一个初生婴儿,又打工又读书,苦撑四年,不但没有病倒,更没有退缩,这种毅力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姊,无论如何,没有你的鼓励和资助,我根本无法度过难关。”江柔轻声泣诉。
“我最不了解的是,你学校—毕业,只告诉我要去找教书的工作,没有住址和有关资料给我,就这样离开,一别二十余年,毫无音讯,实在太不应该了。”
“我只是想过全新的生活,希望独立把孩子抚养成人而已。”
“总该给我个讯息吧?”
“姊,对不起。”
“月初在我家,我本来要狠狠的骂你,碍于长峰在场,否则哪有等到今天才开口。没办法,我快人快语,既然喊我一声姊姊,就要忍受我的脾气。”
“姊,你洗个澡,我去端些吃的来。”
当美宝换上江柔特地为她准备的棉质家居服,走出浴室的同时,听见房门被轻敲两声。
“进来吧。”美宝顺手整理自己的衣物。房门开处,明亮而美丽的明明端着—个托盘走进来。
“阿姨,妈妈熬—锅的杜仲五加皮瘦肉粥,希望阿姨吃了能解除长途跋涉的疲劳。”明明将粥摆在矮柜上。
“好,杜仲五加皮瘦肉粥是我们闽南人的最佳食补。明明,你也一起吃。”
“不了,我习惯早餐吃面包、牛奶。”
“在英国时,我们都将就西式早餐,回新加坡这几年又回复吃中式餐点了。”美宝津津有味的吃着粥。
“阿姨,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当时要离开爸爸,是不是爸有外遇?”明明有点困难的问出最近—直盘旋在她心里的疑问。
“不是外遇问题。在商场上,男人难免为应酬而逢场作戏,你爸爸和姨丈都不例外。”
“男人都这样吗?”
“不是都这样,是为生意为生活,有的时候不得不如此。”
“妈妈不能谅解爸爸必须应酬吗?”
“你妈妈从大马那种单纯的华人社会才到英国不久,就在香港认识你爸爸,且匆匆结婚。在她单纯的心灵里,对婚姻的憧憬是完美的,独占的,神圣的。”
“我应该可以体会她的心情。”
“而你爸爸婚后尚有事业和一家人要照顾,事业当然不是永远太如意,何况你妈妈又离乡背井在香港没有朋友,因此遇到不顺意,又以她个人的看法来认定婚姻的标准,因此才会选择离开。”
“原来是这样。”
“不过,你妈妈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但伤了她自己,更伤害到你爸爸和你们兄妹。”
“爸、妈实在太可怜了。”
明明见美宝姨已吃完粥,她吩咐下人来取走餐具。
“阿姨,你能忍受姨丈在外逢场作戏吗?”
美宝深深的看明明—眼。“明明,青年男女恋爱是需要互相体谅,多多替对方的立场着想的。”
“但是,似乎都是做太大的要忍耐得比较多。就是尚未婚,好像也是要求女方要多忍受—些男人在外的问题。”明明似乎满困扰的样子。
“男人在外的—切行为,只要不影响婚姻本身,应该都还可以忍受。”
“阿姨,我很佩服你的达观。”
“这个嘛!你应该不会比我差,以明明你的个性,依我看,你应该比你妈妈当初实际一点。”
“阿姨的意思是,妈妈的想法太不切实际?
“以当时的状况来讲,是的。婚姻生活贵在互相坦诚、互相体谅的!对了,我还没看到你的准新郎倌,依我看,能让我们美丽又聪明的明明看上的男人,他应该是很优秀的人才对。”
“谢谢阿姨!他还好啦。”明明面对美宝姨谈起华翰,反倒腼腆起来。
“岂止还好,简直太好了。”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的文治接口道。
“哥哥!你怎么可以偷听人家讲话嘛!”
“阿姨早,昨晚睡得好吗?”文治不理妹妹抗议,先问候美宝姨。
“没睡,和你们妈妈聊了大半夜,又接着和明明聊到现在,精神很好。”
“对了,明明,待会儿外公和婶婆他们起床后,我带他们大家去游阳明山,爸爸已经交代公司派出中型巴士两辆,刚好连同爸、妈和我共十八个人,两辆车刚好。你今天在家里多休息。”
“真可惜,不能陪大家去玩。”明明一副抱歉的表情。
“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美宝姨安慰她。
“哦!明明,差点忘记告诉你,昨晚十—时多,华翰来电话,他怕你已经睡了,不敢将电话拨到你房里,所以就找我喽,我看你已熄灯,没有叫醒你,你要不要给他回话?”文治告诉妹妹。
“好,那我去打电话了。哥,你陪阿姨。”
“去吧!”美宝爱宠的看着明明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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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回到房间,电话铃好像算准时间似的响了起来。“喂,我是明明。”
“明啊!你昨晚睡得好吗?”是华翰。
“还好,但是每次翻身,总是抓不到你。”明明嘟着嘴对电话向华翰撒娇。
“真的?我很荣幸哦!明天以后我会准备一条铁链,随时将你锁在我身边,这样你随时都可以抓到我了。”华翰逗她。
“你讨厌啦!”
“嘿!胎教,注意胎教,小的在肚子里,你就猛骂老头子,等以后他出来,我这老头子岂不被扫地出门!”
“你!哈……哈……”明明被逗得哈哈大笑。
“对嘛!每天都要这样子笑,这才是我的好宝贝。”
“贫嘴!”
“是哦!我已好几天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了。”
“你羞不羞啊?”明明听他那低沉磁性的声调,不觉阵阵燠热难当。
“明,宝贝,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华翰,我也是。”她呢喃害羞地轻声道出自己的思念。
“那,我们今晚只有在梦中互相鼓励互相安慰了。”
“是,一切都等明天了。”
“那,再见了。婚礼的事我都办得差不多了,华娟明天会亲自送礼服过去,连同化妆师一起过去。你今天要充分休息,知道吗?”
“知道,老公!——拜,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