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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云霓的攻心之计终于奏效了,隔日,羽帆便当众宣布要离开将军府,将队伍分成两路,一路由二十名武士护送雪色等几名侍女先行回转宫中,另一路跟着他前往千樱王城。
云霓自然是跟着羽帆的,他特意命人准备了一辆轻巧舒适的马车,安排她坐着,而他和东方傲,则是与一群侍卫们一同骑马上路。
冬天赶路,最怕的便是碰上暴风狂雪,幸而这一路上天候虽是寒冷,倒未下什么雪,车马行走甚是顺畅。
不数日,便来到玉枫山区,过了这山头,便是千樱国境内了。
人边城前,车队挂上了羽竹国的旗帜,羽帆给了东方傲一块皇室令牌,命他扮成求亲使节,他则假扮普通文官。边城的将官检查了令牌及文书,确信无误,这才以外交礼节,迎一行人入境。
终于快回家了。
愈接近王城樱都,云霓思乡之情愈切。尤其在边城时,她迂回探得花信和火影已平安回宫的消息,又听说火影相千樱的护国巫女水月成亲,一面高兴,一面又忍不住奇怪,更是心急着想回去一探究竟,在车里按捺不住,常要掀起车帘,对羽帆等人说话,偶尔抑不住满腔喜悦,甚至也跟路过的千楼老百姓挥手打招呼。
“看来雨姑娘回家乡,很是开心哪。”东方傲见状,意味深刻地感叹。
他骑着匹白马,和骑着黑色骏马的羽帆并肩前行,两人自清晨出发,几乎不曾交谈,主要是羽帆一路沉默,总板着一张脸。
“至于你呢,就好像不太开心了。”见羽帆还是闷声不吭,东方傲索性挑明了说,“说真格的,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担心人家会趁机奔逃,找她那个表哥情郎去吧?”
“……她不会的。”紧闭的闷葫芦总算开了一条缝。
“真不会吗?”东方傲不怀好意地逗问。
杀人的眸光砍向东方傲。
“好好,算我多话。”东方傲单手举起,做投降状。“我这也是关心你嘛。今天一天你老绷着一张脸,我也是怕你肌肉太僵硬,导致气血不顺,所以才想跟你聊聊,替你活络一下。”委屈地辩解。
“替我活络?”羽帆冷哼。“你没把我气晕就不错了!”
“我哪有能耐气晕你啊?能左右你脾气的人可不是我。”东方傲意有所指。
“你什么意思?”羽帆瞪他。
“没,没,没什么意思。下官哪敢有什么意思?”
“现下你是长官,我才是你的属下,别搞错了,大人!”羽帆讥诮道。
东方傲浑身颤了一下。“算我求你了,老兄,戏都还没正式开锣,别急着粉墨登场,折煞在下了。”
“事先排演一下,到时才不易出错。”
“以咱俩的机智,哪需要排练这一套呢?这声称呼你还是等正式来再叫吧,现下我听了全身不对劲。”
羽帆一勾唇,似是让好友有意的逗耍给牵动了,淡淡一笑。
总算笑了。东方傲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微笑。
这些天看好友明明情绪愈发低落,偏又装成漫不在乎,教他看了着实难受。
红颜哪,果真是祸水!之前谁料得到这个风流个傥的二皇子有一日也会栽在女子手上呢?啧啧,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东方傲暗暗摇头。这活生生、血淋淋的教训提醒他,一个男人要想活得逍遥自在,还是离女人愈远愈好。
“话说回来,雨姑娘应该明白我们为何来到千樱吧?”东方傲多日来盘旋心头的疑念终于问出口。
羽帆闻言,眼神一黯,“出发前夕,我就告诉她了。”
“那她反应如何?”东方傲试探。
“她没反应。”羽帆低声道,“她说我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酸味十足?”东方傲皱眉,“好似不太情愿?”
“她本来就不情愿。她曾对我说过,在千樱,从没有二女共事一夫的。”
“二女共事一夫?”东方傲愕然。“你是说雨姑娘还妄想跟你这个皇子要求名分?”
羽帆警告地瞪他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
“嗄?”东方傲微愕。当然奇怪,怪透了!一个女奴跟主人开口要名分耶!这事问谁,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可他这个好友似乎并不以为怪,还很认真地烦恼这问题。
被洗脑了。东方傲摇头。这家伙,根本完全堕入红粉陷阱了嘛。
“你该不会就此动摇了吧?”他忍不住问。
羽帆一震,敛下眸。
东方傲看不清他的眼神,更是狐疑。“你后悔了吗?不想向云霓公土求亲了吗?你想娶雨姑娘?”
“当然……当然不是!”羽帆涩涩扬声,微微抽搐的下颔显现出他内心的挣扎。“这计划已筹谋多年,我不可能半途而废,无论如何,和云霓的婚事一定得成。”
“因为这场联姻可关系到未来大计啊!”东方傲叹道,稍稍放下了心。“你没动摇最好了。到了此刻,才为了一个女子犹豫不决,未免太划不来。”
“我没动摇。”羽帆扬起眸,硬气地再次宣称,也不知是为说服好友,还是说服自己。
东方傲静静凝视他沉郁的眼,不语。
正当两个男子各自陷入深思,一道清脆声嗓忽然乘风飘来,划破僵默氛围--
“我可以也骑马吗?”
是云霓。她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提裙兴冲冲朝两人奔来,仰起盈盈灿笑的容颜,撒娇地问着羽帆。
羽帆一愣。“你想骑马?”
“嗯。”她点头,明眸灿美如星。
“你会骑吗?”
“当然会啊!你可不要小瞧我,从前我在……我在家里也常骑马呢。这几日我一直坐在车里,真的好闷,你让我出来透透气嘛。”她娇声求他。
他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那你上来。”
“上来?”她眨眨眼。
“你不是想骑马吗?”他伸出大手。“我载你。”
“嗄?”她愣了愣,“可是我想自己骑啊!让人载有什么意思?又不好玩。”
“你自己骑?”羽帆脸色一变,阴暗的眼神像已在揣想她单独骑马的危险。
“你不相信我的骑术吗?”她看透他思绪。
“是不太相信。”他坦承。
樱唇嘟起,火亮的明眸控诉地瞪他。
他不自觉地微笑。这副又似生气、又像撒娇的神态牵动了他的心弦。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他俯下身,宠溺地捏了捏她丰润的颊。
“真的吗?谢谢!”她兴高采烈地拍手。
他笑望她,挑了匹脾性温驯的牝马,命骑着它的武士让出来,那人莫名其妙地被请下马,眼睁睁地看着云霓一跃而上,潇洒地占领他的座骑。
羽帆吹了个赞扬的口哨,“动作挺漂亮的嘛。”
“你才知道啊。”云霓娇睨他。“怎样?要不要和我来场比赛?”
“比赛?”羽帆狐疑。“我和你?”言下之意是好男怎能与女斗。
“我在家里,常和我表……咳,常和我家人赛马的,你可不要小瞧我。”
那位家人,就是她的表哥吧!听出云霓语间奇怪的一顿,羽帆心下一凛,眼神顿时沉闇。她经常和表哥一同赛马?一丝妒意攀上胸臆。“你都赛赢吗?”
“嗄?”她愣了愣,不情愿地嘟起嘴。“那倒没有,我常常输。”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他涩涩嘲讽。
“输又怎样?一次输不等于次次输!我输给他又不表示会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