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订了包厢。”何驭说。
杜拉拉看了那天爱一眼,朝她眨眨眼,似是在告诉她,她猜得不错,何驭就是要追她。
三人人了座,服务生来点菜,杜拉拉抢着说:“我来点,我来点,我对日本料理最有研究了,包准你们吃得眉开眼笑。”
天爱看了看何驭,客气的说:“你也点一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吧。”
“没关系,我不挑食的,而且我是因为先喜欢上这里的味噌汤所以爱上了这里的东西,这里的食材都不错吃的。”
“拉拉,让何先生点吧。”那天爱对杜拉拉说,
“叫我何驭吧,我们能同桌吃饭就是朋友,不要太客气,拉拉小姐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喔……你说我们同桌吃饭就是朋友,可是为什么你还是叫我拉拉小姐?”杜拉拉开始挑起何驭的毛病。
何驭脸红的尴尬一笑,“对不起。”
杜拉拉将目光移回菜单。
三人刚点完菜,料理亭的老板就一脸歉意地走进包厢。
“真是不好意思,服务生弄错了,这个包厢是另一位客人先订的,我带三位到隔壁的包厢好吗?”
“为什么要去隔壁的包厢?你让那位客人去隔壁的包厢好了。”杜拉拉直率的说。
“不好意思,那位客人每回来都坐这个包厢,已经习惯了,所以指名一定要这个包厢不可,请三位到隔壁的包厢好吗?那间包厢摆设一样,也很舒适,不然今晚的餐我打八折给你们。”老板身段柔软的说。
杜拉拉的牛脾气一发、不可收拾,“你去叫他来跟我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人物非坐这个包厢不可。”
那天爱不喜欢与人争执,欲息事宁人,“老板,请带我们到隔壁的包厢吧。”
“天爱,不要退让,我们为什么要退让?我们就是不让,看他们能怎样?”杜拉拉大嚷。
外头的客人似是听到里头的纷争,径自走进包厢;众人一惊,没有想到会是尹墨和鲍安妮。
穿着铁灰色西装的尹墨,出色得救人移不开目光。
他挑着眉盯着那天爱,没错,他是听到那天爱的声音才走进来的,不然他才懒得管这种事,交由老板处理即可。
“怎么,这包厢现在这么红啊?”尹墨故意这么说。
“因为服务生弄错了,就把这三位客人带来尹先生预订的包厢里,客人一坐下不想换包厢了。”老板也觉得很无奈。
“那就让他们坐吧,我们到隔壁包厢去。”尹墨的手自然的搂着鲍安妮,亲昵的劲儿如在蜜里掺糖粉。
鲍安妮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修长的身材,明艳的外貌,不愧是模特儿出身的大明星,任何女人站在这样的女人身边都要自惭形秽。
那天爱压根儿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见到她,她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鲍安妮同样注意到她,同样用一种打量的目光审视着她。
“尹先生愿意让座真是太好了。”老板一听问题可以顺利解决,立刻眉开眼笑。
杜拉拉看见尹墨的同时亦安静下来,真是糗大了,大嗓门的结果只是让尹墨以为杨鹏程和她分手是对的,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这么凶悍的女人,介绍女友给杨鹏程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她怎么这么命苦,一张脸不知该往哪里摆。
何驭自然也发现这名器宇不凡的男子正是那日在三鼎医院遇上的年轻院长。
尹墨走后,何驭好奇地问:“这人是三鼎医院的院长,你们是不是认识?”
“你问天爱,看她是不是要让你知道。”杜拉拉霎时没了气焰。
“尹医师是……我的……是我的……”天啊,她说不出口。
她竟然不敢承认她和尹墨的关系,因为她在尹墨心里是一个不重要的人,说出来只是贻笑大方罢了,
杜拉拉知道她的困难,帮她拉话:“尹墨是天爱的丈夫。”
何驭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天爱,“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他是我丈夫。”
“可是他怀里却搂着另一个女人。”何驭心中疑惑。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没看八卦杂志吗?天爱和她先生的感情并不好,尹墨在外头有别的女人是公开的事,而且很多人并不知道尹太太就是天爱,还以为尹墨的妻子长年住在国外,喂,你不必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可是你这么年轻……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不能接受。
“我十九岁结婚,已经结婚三年了。”
何驭难掩失望的说:“好可惜。”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还是可以追求天爱啊,只是如果你想追求天爱的话,必须先说服她离婚,因为她的脑子很死,不会在已婚的情况下跟你交往。”杜拉拉言明在先。
“你自己的想法呢?你为什么甘愿守着这个不能带给你快乐的婚姻?一般人可能拿了巨额赡养费就走人,你为什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何驭好奇的问。
“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杜拉拉托腮看着那天爱。
这时,服务生开始上菜,那天爱却已没了胃口。
尹墨就在隔壁包厢,她好想看看鲍安妮是如何伺候尹墨的,她不求尹墨对她死心塌地,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不闻不问。
那天爱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牵强的答案,很难说服人。
何驭咧嘴一笑,“算了,今天不谈扫兴的事,我们好好的吃一顿饭吧。”
杜拉拉拍拍那天爱的肩膀,“是啊,反正想也没用,不要再想了。鹏程那样对我,我才是真痛苦呢,现在不也活过来了。”
那天本爱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接受这样的婚姻关系,但当她看见尹墨带着鲍安妮走进来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
第七章
三人离开料理亭时已经很晚,那天爱没想到尹墨会在店门外等她:她呆愣许久:心头纷乱,不知所措。
“你过来。”尹墨命令,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
那天爱困难的移动脚步,杜拉拉和何驭站在一旁,谁也不好意思管人家的家务事。
就在她走向他时,天空开始飘起细雨,雨水打在她的头发上,沿着她的面颊滑下。
她迎上尹墨深幽的眸。“有事吗?”
“我明天会让会计在你的银行户头存进三百万。”
“为什么?”她仰首问道。
“你不是说打算替你爸妈修坟?”他淡淡的说。
那天爱愣了一下,“你说你要给我三百万替我爸妈修坟?”
她有片刻的迷惘,没错,她被弄胡涂了,尹墨为什么要给她钱?再则她并没对他说过要替父母修坟的话,只不过杜拉拉住院时,她与拉拉闲聊时轻描淡写的提过。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我知道你没什么钱。”他说,淡淡的口气听不出心底真正的情绪。
“你不必这样的。”
“你也不必见外,认识你们家人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他很自然的说。
“可是,你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些事,我有多少钱就做多少事,我不能用到你的钱。”这一点骨气她还有。
尹墨纳闷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能用到我的钱?”
“因为……因为……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因为……因为……你并不爱我。”
她说得够坦白了吧?
听到她说他并不爱她的话,他的心有片刻不寻常的跳动,一种陌生的情绪困扰着他,他分析不出为什么,只好暂时将它隐藏在心里。
“可是……”
“我知道你会拒绝,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收下这笔钱,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爸妈,不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毕竟在法律上他们是我的岳父岳母,再说他们在世时对我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