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天子?”
“你真心爱恋,打由心底想与他携手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呀!”
袭晴苦笑,“那个人还没出现。”
袭玲愕然,“你不是有很多男朋友?你最爱的那个不就是了。”
问题就在于那些男朋友对她而言,并无最爱与否的差别,她对他们向来一视同仁,享受他们对她的关怀疼宠,回报他们同样的娇甜笑靥。她很清楚自己并未真正爱恋上他们任何一个,心底的孤单缺口至今亦未曾因某个男友而真切抚平过。
这些,她能告诉姊姊,平添她的忧心吗?
“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感情难题?”妹妹突然不说话,袭玲焦急追问,莫非妹妹遇上解决不了的感情纠纷!
“不是啦!我只是在思索最爱的是哪一个。”她选择不添加姊姊的担忧。
“他是个怎样的人?约个时间让姊姊跟你姊夫看看。”长姊如母,她有必要为妹妹审核对方的人品。
袭晴忙打太极,“事关我的终身幸福,我当然要谨慎思考清楚,详细比较我爱哪个最多,少说也要花上个把月的工夫才能有初步的决定,姊别急。”
隐藏在心里的下半段话是──急也没用,真命天子又不是她想要就会由天上掉下来。
“怎么你说得像个局外人似的无所谓?”分辨真爱没那么困难吧。
“哪里无所谓,我很慎重耶!”眼见再硬扯下去恐有在敏感的姊姊面前露馅的危险,袭晴将话筒换边,话锋跟着倏转,“对了!姊,我忘记跟你说我换了工作,现在在一家日商公司当总裁秘书。”
“当总裁秘书?什么时候的事?”袭玲果真因她的话转移注意力。
“你跟姊夫搬到台中那天,我的好友拜托我代替她去她朋友哥哥的公司做事,因为不晓得能不能被录用,那天也就没跟你说。我已经上班两天,以后姊若要打电话给我,直接拨我的手机,免得我回来晚了没接到。”
“你可别因为姊姊不在台北,下班后就约会到很晚才回来。”她无法不担心她会被男人骗。
袭晴撇嘴,“我才不是因约会回来晚,是我的顶头上司交代的工作没上限,要是不注意,一不小心就会忙超过时间。今天我可是用冲的下班,否则现在也许还在公司被奴役得昏天暗地。”
松口气,袭玲直觉好笑,“你当的是总裁秘书,职责之重可想而知,工作量也势必比其他人繁重,你用奴役一词实在欠妥当,你的上司总不可能将工作全交给你,自顾纳凉的跷脚喝咖啡吧?”
唔,喝咖啡是有,然她无法否认,慎原南烈桌上堆迭的卷宗永远比她的多。
他相当忙碌,开会、作决策、审核企画、洽谈生意、与日本总公司的总裁──他父亲联系……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公事全绕缠着他,可是,他忙得好从容。
每当她于成串工作中稍作喘息,抬头偷瞪给她一堆事做的他,映入她眼帘的,总是他专注工作的情形。认真中透着潇洒,自信中透着闲适,不见不耐烦躁,只见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他是生来当总裁的吗?
“在工作上他确实是个负责尽职的上司。”纵使心有不甘,她仍旧实话实说。
“这就对啦!如此尽责的上司想必有许多优点足以让你学习,再说你是受朋友所托接受这份工作,更要尽心做好它。以后配合上司些,偶尔加班没关系,只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或许是她这次的工作单纯,不像担任护肤专柜小姐得天天与男人谈笑,袭玲倒不反对她加班,反而认为她多留在公司,约会时间减少,她所担心她会被男人骗的机率也会跟着降低。
“知道。”知道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但打死也不相信那个恶霸男人有任何优点值得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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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累死人了,这全是南烈的错。”
一串率性抱怨无预期的落入慎原南烈耳里,他由办公座位抬起头,就见死党霍克如入无人之境的晃进他的办公室,身后不出他所料的跟着他另两名好友加藤司与姜肇泽。
他们几个在美国求学时便是好哥儿们,而这三人每次出国洽公,总有办法选在同一天回台、同一刻进公司。不过……
他眼角瞟向空着的秘书座位,那个一分钟前尚目中无人,在上班时间和不知排第几顺位男友电话热线的袭大秘书,跑哪儿去了?
“没错,都是南烈惹的祸,真是交友不慎。”加藤司的数落接得顺口,“明明是慎原企业集团亚洲区执行总裁,却连欧洲市场那边也要藉助你的才干,连累我们必须当空中飞人飞往国外帮忙处理业务。”
“就是说,我们要换老板!”不像霍克与加藤司各被派往英国与法国,此次仅至新加坡的姜肇泽也有话要说。交到个优秀到不行的慎原企业集团接班人当朋友,常让他们几个至交好友跟着忙得团团转。
淡睨排排站至眼前讨伐他的三人,慎原南烈一派自若潇洒,“派你们出国洽公是推崇你们的能力,看得起你们,别每趟回来都来上一场批斗大会,我就不信你们回台湾前没把握时间好好玩乐。”
ㄟ……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是很聪明的给他借机游山玩水了一番,想不到这也瞒不过他。
“我倒有个提议,从明天起由你们三个轮流当公司总裁,想派驻我到哪国去我都没异议,你们觉得如何?”
“NO!”
“反对!”
“不答应!”
三句拒绝齐出,霍克、加藤司与姜肇泽有默契的后退一大步。
要他们轮流当总裁?开什么玩笑,他们可不是南烈,主掌那么庞大的集团眉头也不皱半下,俨然天生的领导者,要他们坐上他那张对三人而言压力大到爆的办公椅,他们又不是不要命了,免谈!
“你忙。我们刚下飞机,借你的休息室休息一会总行了吧!”霍克率先欲走往他宽大舒适的休息室,一道纤丽身影映入他的眼,他忍不住吹记口哨,“嘿,哪来的美女?”
加藤司和姜肇泽也发现玻璃隔间那长发飘逸、五官细致脱俗的可人儿,眼里明显有着惊艳,同声赞叹,“真是漂亮呐!”
慎原南烈眉头直蹙,“她是新来的秘书,叫袭晴……该死。”
他正想警告三个看袭晴看得双眼发直的好友赶快去休他们的息,岂料他话未说完,三人六只脚已全走进秘书室。
该死的这几个家伙看见美女,就忘记长途飞行的疲累了吗?
“呃,请问你们是……”袭晴双手交握身前,客气低问。她去了趟化妆间,回到总裁室便瞥见慎原南烈办公室那头出现三名高大男子,她正疑惑这些人是谁,三人突地全转头眺向她这边,她尚未反应过来向他们颔首致意,几人已连袂来到她跟前。
慎原南烈在办公室呀!这些人找她做什么?
“我们是南烈的死党兼助理,霍克、加藤司、姜肇泽。”霍克逗趣的以指点指自己跟两位好友作介绍,原想给她个热情拥抱,却怕吓到她而作罢。
“你们好。”她有些讶异这位棕发碧眼的外国人讲的是字正腔圆的国语。
“幸会了,袭秘书。”加藤司接口,“没想到南烈在我们出国洽公期间,请到你这么美丽的帮手。”
“哪里,谢谢加藤先生的赞美。”她浅浅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