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考前夕,吴莎琳特地抽空来到了医院,查出杰西?陈的房号,等待会客的人都离开的午休时间,她溜进个人病房。
床榻上是个具有外国人壮硕体格的男子,粗犷的脸形及深刻的五官也似外国人,大概是在国外待久了,连长相都流露洋人风味。
“你……”察觉有人人侵的脚步声,杰西?陈猛然坐起,打量束着马尾的陌生女子,配上一身简单的T恤及牛仔裤,感觉干净清爽,就像邻家女孩。
“我叫吴莎琳,我想你应该不陌生。”
杰西?陈淡淡瞟了她一眼,又躺下去了,“你来做什么?”
“放心,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吴莎琳感受到他的冷淡,自嘲的笑了笑,“我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什么都不会说,你走吧!”他侧过头,似乎不太想见到她。看来她还真是个万人厌,连不常回国的他也视她为牛鬼蛇神。
“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吴莎琳双手擦腰,不想害无辜的梅之靖牵连这遗产纠纷中,更不愿拖累他,她自己要平反污蠛的罪名。
“拜托你走吧!你想要遗产全都给你。”他痛苦的捂着脸,颤抖的双手似乎流露恐惧。
“我不要遗产,我要你告诉我事实真相。”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咆哮引来医护人员。
“到底发生……”医护人员闯了进来,看到房内冒出个女孩,直觉的说:“小姐,会客时间已经过了,麻烦你出去,别打扰病人休息。”
吴莎琳只好离开,走到门口时回眸,“我不会放弃的。”这是之靖教她的,让她重拾希望、不再恨人,重新面对人生,所以,这次换她来保护他。
吴莎琳走出了充满药水味的医院,站在大门前深呼吸,她还是不太喜欢医院给人的感觉,冰冷的白墙、死气沉沉的人群,为牟利而罔顾病人的医护人员,还有钱与权、生与死,世界上最丑陋的事都可在医院窥见一斑,当然也有温情,但那却是少之又少。
她边想边走在路旁,耳际骤来一阵加足马力的轮胎急驶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砰”一声划破天际。
“小心!”
不知道是她命大还是运气特别好,一辆摩托车正好替她挡灾,而支离破碎的尸体正躺在地面前,撞飞的碎片直射向她,划过她裸露的肌肤,而她浑然不觉得痛。
呆愣愣的看到一些路人也受到池鱼之殃,而车广逃逸远扬。不知道是谁大喊示警,不过,还好没有人死伤,顶多被碎片划伤而巳,真是不幸中的大聿。
地直觉那辆车子是针对她而来。
“小姐,你受伤了。”
“不要紧。”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心情却愈发沉重。到底是谁想致杰四?陈于死地,如今,连地也不放过?
“你去哪了?”梅之靖一听到开门声,立刻奔到门前,心惊的低吼,“你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她斑斑伤痕,他心如刀割。
“没什么,放心。”
“这还叫没什么?!”他提高了音量,“还叫我放心?”见过她伤害自己,他仍心有余悸,第一次在酒店,第二次闯红灯,第二次……天啊!他不敢再想像下一次地会以什么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没有想不开,是车子自己来撞我,大概是酒后驾车。”瞧他一脸苍白,吴莎琳知道自己吓到他了,以半真半假的谎言来安慰他。
他心头大石块仍悬荡着,“像你这样,我以后哪敢让你一个人出门。”
她环臂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抽抽噎噎的声音流泄内心的悸惧,若那辆车直接冲撞地,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在失去所有后,头一次她对死亡感到恐惧。
“傻瓜。”他拿她的眼泪没办法,不安的怒气消去厂大半,搂着她的肩,一手宠溺的揉着她头发。“以后出门要小心,还行要去哪告诉我—声,好吗?”
她点点头,抬起水汪汪的迷蒙双眼迎上他幽合的黑眸,感觉到两人如此贴近,呼吸和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分不清是她的急促,亦是他的浊重。
凝视她眼睫挂着滴滴泪珠,晶莹剔透的,使她柔美的娇靥看起来无比的楚楚动人,更加烘托她朱红的樱唇娇艳欲滴。
“我……”这诡谲的气氛令她局促不安,总觉得要说什么来打破这迷思。
“嘘!别说话。”在那一瞬间,他俯身吻住她的双唇。
一开始女性的矜持自觉,她仍试图挣扎,但所有理智和思想都被他灼热的嘴唇驱除了。
他一手捧住她后脑勺定住,一手紧抱着她的柳腰不让她挣脱。他含住她的下唇,轻轻的吸吮,舌尖挑开她微启的贝齿,深入她口腔,放肆的逗弄她的舌,与她嬉戏,浑然忘我。
被他需求的吻几乎快夺去呼吸,她只好咿咿唔唔的挣扎,瞪大了眼瞳。
似乎若有所觉,他轻笑着,温柔至极的蜜吻抚过她双颊、眉眼及耳朵后,眷恋的印下蚀骨销魂的齿咬舔舐,吻得她全身酥软。
她轻叹,这个男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改变一个人的心志,光他熟谙的热吻就足以溶化一座冰山。
前一刻,他突如其来猛如烈焰的吻她,她有些惶惑和紧张,然而此刻,看着他充满笑意的俊逸脸庞,她体内流过一股温馨甜美的暖流。她只想永远停留在他怀里,不要动,不要再想,不要去担心。
“喜欢我的吻吗?”梅之靖笑问。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厚脸皮。”吴莎琳嗔视他一眼。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深情尽在不言中。结果笑得太激烈,扯动脸颊结疤的划伤,她忍不住闷嘶了一声。
“该死!忘了你的伤。”他立刻小心翼翼的拥她到沙发坐下,急忙去拿救护箱到她身边,“擦好药,待会儿去医院打破伤风。”
“不要!”她才刚从医院回来。
“不要乱动,你这样我怎么替你消毒,再不然我就用口水替你消毒。”他邪邪的笑,真后悔刚才怎么没想到。
闻言,她乖乖的正襟危坐,不敢有异议了。
而在他仔细的擦药过程中,他的体贴、他的温柔,再再让她感受到被疼爱、被呵护的感动。从来没有人这样真心的待她,就连她母亲、兰姨也从不曾关怀、了解她内心,他是第一个走进她心扉的人。
“好了。”他在她额上一啄,“我把东西放好后送你去医院。”
她颔首,不敢迎视他明亮有神的黑眸,怕被他发现爱苗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滋长了。
“你最好看紧一点你的小红帽。”
梅之靖刚踏人天地门总部,文魁就丢了份牛皮纸袋给他,“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要取她性命,你还记得上回来酒店闹事的张大爷?”
“记得,他是黑帮老大,但不足以惧。”对台湾各大小帮派,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走近沙发,他取出资料才瞄一眼,霍地弹起,连屁股都还没碰到椅子。
文魁一派闲适的倒了两杯茶,搁到他面前的桌上,“是不足惧,但现在有人出价要他们取你的小红帽的命,那就颇令人忧心。”
“前天她差一点被车撞不是意外?!”
“调查写得很清楚,黑帮可是收了对方一百万美金呢!”文魁从容的回到电脑桌后,一边品茗一边说,“旧仇新恨加在一起,张大爷对酒店里她给的耻辱可是记忆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