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相思修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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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她不会和他走的,就算他在外面住上几年都不会。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了解这件事。

  然后,他就会死心离开了。

  像他那样野心勃勃的男人,是不可能在这地方待太久的,到时候她就可以继续过她平静安稳又快乐的农妇生活了。

  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她真心所望的。

  但,眼角却渗出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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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对他视若无睹,她还是照样做她一天的工作,山上的生活很忙碌,因为没水没瓦斯,每天她都得到水源处挑水,砍些柴火来烧水煮饭,然后再去鸡舍里喂鸡,到菜园里除草,她跪在菜园里拔杂草时,看到他在吉普车上架了一台小型的碟型天线。

  那一整天,他并没有过来试图和她说话,只是不断的用卫星电话和人通话,要不然就是抱着他的宝贝电脑猛敲打。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想把那台笔记型电脑砸烂的冲动。

  后来连续几天,她都做着自己的事,他也是。

  她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一直去注意他,但那真的很难,因为每次只要一出门,她就会看到他的车和帐篷。

  第五天,气温骤降。

  天灰蒙蒙的,山岚从巅顶飘了下来。

  不到中午,她就听到他在咳嗽。

  他的感冒还没好吗?都一个多月了,应该好了吧?

  别管他、别管他,等他受不了了,他就会自动下山了。

  她紧抿着唇,坐在房间里的书桌上,低头继续写着要寄给父母的信,他出现后,唯一的好处是,她终于可以和爸妈联络了。

  突然就这样消失,她知道自己很不应该,但当时她太心烦意乱,实在不想被他找到,而且爸妈对他印象实在太好了,难保不会对他泄漏口风,所以她当时才铁了心不和爸妈联络,原本她是想等过一阵子再说,现在这样倒也省了她的麻烦。

  咳咳……

  她皱起眉头,继续埋头写信。

  咳咳咳咳……

  她眯起眼,握紧了笔,试图再多写两句,可脑海里却冒不出任何字句。

  咳咳……咳咳咳……

  该死!

  她啪地一声放下笔,对自己无法专心感到恼怒不已。

  他到底是要咳到什么时候?这笨蛋是不知道要喝点水吗?话说回来,他有烧水喝吗?除了烤肉用具之外,她不记得有见过他在那堆火上头有放上任何可以装来煮水的器具,这三天她唯一看过他在喝的东西是山下买来的旷泉水。

  该不会他一直都在喝冷水吧?

  她不想关心,却无法对此置知不理。

  咳咳咳……

  听到他又咳了起来,她有些恼的站了起来,走到屋后厨房生火,将水煮沸,再到后山采了一些润喉止咳的药草丢到滚水里。

  她只是不想让他不小心死在这里而已。

  提着热烫的茶壶走向他时,她这样告诉自己。

  看到她主动走过来,他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看着她靠近。

  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天气那么冷,他竟然只穿了一件不怎么防风保暖的运动外套而已。

  虽然是夏末秋初,但山上气温依然偏低,他是没有常识吗?

  “你没有别的外套吗?”她瞪着他。

  “有,没带。”

  他简单的回答莫名让她恼火,她将茶壶放到他面前,“把茶喝了,然后回去。”

  “谢谢。”他微微一笑,“但是我不会回去的。”

  她深吸口气,直视着他说:“你可能没搞懂,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你在这里待再久,我都不会回心转意。”

  “我知道。”他说。

  “既然知道就带着你这些高科技回去,回到你来的地方去,这里偏远落后、人烟稀少,不是你会想要待的地方——”

  “我想。”他打断她,十分简洁有力。

  她愣住。

  “非常想。”他咳了两声,“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

  “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她冷声说完,脚跟一旋,转身就走回屋里。

  他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再看看那只茶壶,唇边不禁浮现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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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气温降到了十二度。

  她瞪着前任屋主贴在墙上的温度计;知道屋外的温度一定比屋里更冷。

  他有睡袋,冷不到他的。

  她躺在床上想着。

  半个小时后,老天突然下起雨来。

  他有帐篷,淋不湿他的。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在床上翻了身,继续试图入睡。

  可是,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虽然喝了药茶,他依然在咳,一两声、两三声,断断续续的咳。

  别理他,只要忍过了今晚,他就会知道她是真的铁了心。

  她握紧了拳,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可雨却在这时越下越大,而且还开始吹起了风。

  不要紧的,就算帐篷撑不住了,他还是有吉普车的。

  她咬着唇,克制着想出去看他的冲动。

  风雨声逐渐加剧,没有多久,声音就大到几乎掩盖了他间断的咳嗽声。

  她心烦气躁的再翻身,却看见温度计上的红线不知何时又往下降了两度。

  瞪着那条红线,忽然间,她再也受不了的坐起身。

  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她吓了一跳,下一秒,她立刻领悟到在敲门的一定是他,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她跳下床,冲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

  外头的风雨大得惊人。

  他全身都湿了,而且从头到脚全是泥水,边咳边喊道:“我可不可以进来?

  她退开,他进门回身帮她将门关上。

  他靠在门上喘气,她退了一步,瞪着他的狼狈模样。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风雨太大,帐篷进水了,我出来时滑了一跤。”他说完又咳了起来。

  知道得先把他弄干,不然他铁定会转为肺炎,她转身带路,“跟我来。”

  他咳着跟上,她带他到厨房旁的小浴室,打开门道:“把衣服脱了,架子上有干毛巾,你先把自己擦干,门外这边有水缸,你自己倒一些冷水进去,我去帮你烧热水。”

  她说完便去忙了。

  他走进小巧而干净的浴室,发现里面没有水龙头,倒是地上有一只大木桶,木桶里有一只小勺子。

  靠墙的第一层架子上有着干毛巾,第二层则摆放着洗发精和肥皂。

  他脱去湿衣,顺便将泥水擦掉,然后才拿起干毛巾把自己弄干。

  听到她在外头烧热水的声音,他将毛巾围在腰上,走出去,看见她蹲在一座红砖砌成的炉子前,将柴薪丢进已经开始燃烧的火炉里。

  看到这么原始的方式,说他不惊讶是假的,但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很自在,他拉回视线,将水缸里的冷水用水桶盛到浴室里的大木桶里,等到他将大木桶装了半满时,她放在炉上的那锅水也滚了。

  见她要伸手去端那大锅滚水,他连忙几个大步上前。

  “我来。”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坚持,只退到了一边。

  他拿着抹布端起那锅滚水,拿到浴室里,倒进大木桶里,一时间,热气蒸腾。

  “进去泡出汗再起来。”她交代了一声,说完,便转身回到前头去了。

  他跨进热水里,木桶虽然不小,但对他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太挤,说是泡,倒不如说他是缩蹲在里头,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热水驱走了寒意,他叹了口气,放松的靠在木桶里。

  几分钟后,热汗开始渗出,他有些依依不舍的起身,擦干身体,围着毛巾走出去,却在门外凳子上看到他放在车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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