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车钥匙走出大门,有些怅然的脑海中才刚浮起这个问题,就看见满脸又挂着火气的古贞贞自车棚牵出一辆重型机车,用力的将骨感的小屁股给扔上去坐着,像是对它有着多大仇恨似的,她拚命的扭着把手催着油门,然后“咻”的一声,横冲直撞的冲向巷口,不到两秒就消失不见踪影。
皱着眉头,赫连锋心中突然不舒服了起来,走向一边的停车场,肚子里却不知不觉地涨上了火。
这小麻烦骑车像个拚命三郎似的,等下次见到了她,非好好的说说她不可。
看见那个穿着白色道服的竹竽身影一走进练习室,便习惯性的往角落走去,赫连锋想也不想的便叫住了她。
“干么?”猛一翻过脸来,这两个不怎么好口气的字就从古贞贞口中砸向他的脑袋。
没办法,从上了他的第一堂课后,古贞贞早就将尊师重道给丢到马桶里去了。
赫连锋也没勉强她去马桶捡回礼貌,只是拿那双深邃且锐利的眼神直锁着她的反抗,口气平淡的说:“过来。”
古贞贞闷着脸走向他,眼神不善的往他脸上瞪回去。他叫她过去想干么?丢脸给全班的学员看?!
第6章(2)
“今天跟同学一起练。”他的眼光望向几双注视着他的眼神,“你跟……”
“教练,我跟 一起练。”不待赫连锋把话说完,邱上民就已经自告奋勇的上前一步了。
照理来说,她是新入门的,由他或是助教花些时间个别教导,都是很自然的事,但是,很莫名其妙的,赫连锋就是不喜欢邱上民脸上的那分热中。
像只捡到了支肉骨头的饿狗,那副馋相,哼!
“ 来。”半天没听见教练反对的声音,邱上民早已经恶向胆中生的展开行动了。
“呃。”古贞贞不太确定的瞧了他一眼,然后又偷瞄了眼赫连锋。
虽然赫连锋的脸还是平平板板的,可她怎么觉得他在不高兴。
其他的学员见气氛有些怪怪的,早就自动自发的寻着了自己的“武”伴,各练各的去了,留下各怀心思的三个人。
“来,我先示范一些动作给你看……”压根就嗅不出自己周遭的波涛暗涌,邱上民热心的将她扯到一旁,然后摆手摆脚的比划过一次后,便转身面向地,“就这样了,很简单。”
就怎么?“啊?”古贞贞瞪大了眼瞧着他,刚刚只见他的手脚像打了结似的弯来窜去,谁看得清楚啊!
“你没看清楚。”显然邱上民也知道自己的教学动作不怎么清晰易懂,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的期待,“没关系,我刚刚也的确是比太快了,这次我们慢慢的一式一式做分解动作……”说着,他索性站到古贞贞身后,握起她的手,用脚弓开她站合的脚,身体渐渐的靠了过去。
直到这一刻,赫连锋的脸颊终于有了轻微的抽搐。
瞪着邱上民那只似乎是别有居心的手,缓缓的爬上肌白粉嫩的手臂,然后动作纯熟的握住她的肘,将她的身体半倾斜的带进怀里……
“集合!”蓦然一声响,止住了练习室的声音,也震呆了出声的赫连锋自己。
“教练?”
轻咳一声,赫连锋仍保持着面无表情,“今天我们做交叉练习。”他炯利的眼神多瞥了邱上民一眼。
学员们大多都向前拢聚过来,惟独离赫连锋较近的古贞贞跟邱上民没有移动。
而邱上民的一只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还是搭在古贞贞的细腰上。
眼神倏然半眯,赫连锋语气森冷的迅速叫了两个人名,“赵君志、邱上民,你们做示范。”
邱上民愣了几秒,还来不及行动,手上就传来一阵痛。
“哎哟!”他无辜的眼神望着古贞贞.重重以两个指头的在他手背拧紧肉团,古贞贞眼神气愤的鄙视着他。
呸,小人,竟然趁她不备的时候将手摸到她腰上来,真不要脸,她的腰是他揽的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 你……”她是用什么捏他的手。痛死人了。
“哼!”古贞贞甩过鼻尖不理邱上民。还以为他是“好”同学哩,结果呢。也是满肚子坏水的脓包一个。
赫连锋将一切看进眼底,尤其是在邱上民甩动着抽痛的手时,他在心里帮小麻烦别上了一块勋章。
不错,有识人能力,而且有自卫及反击的魄力。
“邱上民。”赵君志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纳闷的盯着他。
心疼的望着自己的手背泛染的透红,邱上民气愤与不舍的又睨视了古贞贞一眼,然后才整整自己的腰带,大踏步的朝等了有好一会儿的赵君志走去。
一定是误会他有不良企图,所以才会那么狠心的对待他,对,一定是这样。那他待会儿可得好好的将示范动作给做好,为自己扳回一城。
累死了!
古贞贞从来不知道这种腊烛两头烧的滋味这么“够味”,够味到差不多已经耗尽了她这条小命。
一堂摔来摔去的课程下来,她敢打赌,自己这身僵硬得好像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身体,一定像那一○一只忠一样,全身花花点点的。只不过它们的斑点是黑色的,可她的是青紫色的。
而这才不过是脱离了蹲马步后的第一堂课耶。
也不知道最近是犯到了什么霉星,除了忙还是忙,尤其今天特别忙。缴了两份连夜赶工的报告,然后从学校直接赶到道馆,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被人给推上去做交叉练习的示范,结果仍僵硬发疼的身子再经过他们不知节制轻重的力道下摔来摔去,不但摔出了满天星斗,连咳声叹气都没了力气。
等到终于听到下课的口令,古贞贞走出练习室时,疲惫的眼睛是半眯着的。
“累死了。”低哝着,她抑不住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望着天际的落日余晕,眼睑痛苦的掀着。
这几天就像是生活在地狱里,在学校要应付接踵而来的各种大小考,来到道馆又可怜兮兮的披人摔得半死,且还不能去按铃申告,唉,她这是何苦来哉呢?
阿方说得没错,她是自作自受,怨不了人。
还说什么要报仇呢,以她现在这荀延残喘的样子,再过一个月如果她还能健健康康的拿到毕业证书的那一天,就该点鞭炮庆祝狂欢了。
牵出了摩托车,古贞贞意兴阑珊的跨了上去,有气无力的发动着车子,正想要摧动油门时,有道影子覆住她的脸。
“古贞贞.”
“干么?”要死不活的应了声,古贞贞懒得掉过头去看赫连锋。
都已经下课了,他还巴过来,想干什么?她今天累得骨头都快瘫掉了,可没什么力气陪他过招。
赫连锋拧起了浓眉,疑惑的瞧着她的异状。
奇怪,她今天怎么那么没精神?要像往常,他不理她,她偏喜欢语带挑衅的在他近身五尺之内闲晃、遛达,可当他叫她时,像是燃起了她全身的精神似的,连回嘴的声音都可以绕梁回荡久久不去。
但是她今天真的是很不一样,一脸的菜色、精神不济,连握着机车把手的力气都是松垮垮的让他看了就心躁。
“干么啦?”叫住她又不吭气,他是吃饱了太闲是不是?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他在这里耗哪。
古贞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掉了,她得快点冲回去,然后将身体往柔软又舒服的床铺上一丢,睡它个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