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的强烈后劲让男人打了一个酒嗝,亮出插在腰际的匕首靠近她,“如果没人赎你,老子就脱光你的衣服,拍你的裸照卖给各大报社……”
绑匪残恶的眼露出凶光,以冰冷的刀背抬起她的下颚,咬牙切齿说道:“你最好祈求那个姓裴的愿意带钱来赎你,要不然老子就在这里先奸了你,再卖到窑子里,赚他一笔。”
“堂主,老李说姓裴的开车过来了,看样子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有人回报最新消息。
听到裴其浚的名字,纯情胸口紧紧揪成一团,过往的误会纠葛早已灰飞烟灭,如今只留一颗心七上八下担心着他的安危。
砰!
裴其浚手提一只黑色皮箱,悍然踢破木屋的门板,几个守在门外的大汉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纷纷躲到发号施令的男人身边求助。
“放开她!”锐利的星眸环视屋内,在墙角发现她被捆绑在椅子上,为首的男人此刻拿刀正架在她光滑的颈部。
“钱带来了吗?”黑衣男子问道,怕他反抗又加重手劲,教她洁白的脖子陡然渗出一道醒目的血痕。
“啊!”纯情吃疼尖叫,惊惧的黑眸净是裴其浚的身影,不住向他释出求救的光芒。
“不准伤害她,否则我就放火把皮箱里的钱烧成灰烬。”眯起的双眼冷得可以杀人,再加上厉声胁迫,效果惊人。
“把钱丢过来!”黑衣男人恶声命令。
“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一突然,裴其浚长脚一抬,踢中意图靠近的老张下半身,他吃痛的抱着下腹跌跪地板。
“姓裴的,你再乱动我就把她杀了!”黑衣男子眼看自己手下不堪一击,连忙出声恫吓。
“不准动她一根寒毛,否则我会让你走不出这扇门。”心疼看着心爱女人狼狈模样,怒火中烧,“反正你们的目的就只是要钱,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换人。”
“你把钱放在那个桌子上,我就放了她。”男子使了眼色,虽然手里握有肉票,却仍旧害怕他的拳脚功夫,那俐落的身手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好。”裴其浚依言将钱放在桌子,担忧的目光从没离开她身上。
“先把皮箱打开,我要验看看是不是真钞。”既然放手一搏当坏人,脑袋自然得要精明,谁想功亏一篑?
裴其浚打开皮箱,一叠叠整齐的钞票就摆在里头,差点让黑衣歹徒垂涎的脸滴出口水来。
命令几位负伤的小弟前去开车,备好车后算好时间才将纯情推向他,钱一到手立即开车扬长而去。
“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裴其浚连忙替她解开绳索。
危机解除,纯情马上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惹来这么多麻烦……”纯情好生自责。
他的回答则是紧紧的拥抱她,仿佛怕一松手,她又要消失得数人寻不着踪迹。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那天我多留意—些,你就不会受这些苦了。”用力撕下衬衫的布料,简单替她包扎颈上的伤口,“会痛吗?”
出乎意料,绑匪居然不是允澄指使而来。
当她失踪的消息传开,不作他想,他第一个找上恨她入骨的裴允澄问清楚,结果大失所望。
是啊,那丫头哪来忒大的胆量,这种大事她干不出来。
纯情摇头,泪水交织的脸庞净是歉意,“不会……谢谢你替我做的所有事……”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捧起她的脸蛋,轻柔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和腮颊的污泥。
“没有。”她垂下眼眸,愧疚不已。
“那你愿意原谅我吗?”
“你—出现就已经唤回我的心了……”蓦地环住他的颈项,声泪俱下,“对不起,我不该无理取闹,不该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该受外人挑拨,不该质疑你的真心,不该……”
她细数自己的十大罪状,期盼得到他的谅解。
“不要哭了,也别再自责,已经没事了。”这女人,就擅长这一套!
“我们算和好了,对不对?”抽抽噎噎问道。
“没错。”
“那颗钻戒……那天我来不及听到的誓约还算数吗?”纯情一脸担忧,真怕他临时收回诺言。
“什么誓约?”裴其浚故意装傻。
“你不是送钻戒要跟我求婚吗?”难不成是她会错意?或许那只是赔罪礼而已……
啊,真是这样吗?赔罪礼就送那么昂贵的蒂芬妮戒指,求婚怎么办?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未来幸福得不像话!
“戒指在哪里?”那时她该不会负气把它掷到垃圾桶里吧?
“唔……我好像正要戴戒指时被打昏了……”望着空空如也的十指,又气又急,努力搜索藉口想要弥补过错,“我找回戒指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你这算是跟我求婚吗?”裴其浚强忍笑意。
纯情惶然得皱起柳眉,“难道你打算说话不算数吗?”慌乱大跳,“都是那几个上海佬惹的祸啦!如果他们不绑架我,我就不会弄丢戒指,也不会来不及参加晚会,更不会听不到你那晚要说的话,甚至不会把情况弄得这么复杂……”
挖空心思掰出一连串“怨天尤人”的理由,来轰炸他的耳朵。
她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实在太刺耳、更杀风景,裴其浚只好吻住那张小嘴。
“我一个贫民窟的无名小卒,配得起咱们一代玉女明星吗?”
纯情先是被吻得天旋地转,接着又因他的意外惊喜而说不出话。
“吓傻了还是舌头被猫叼走了?”笑着凝视她难得呆滞的神情。
“配得起、配得起!”纯情忙不迭点头。
“会不会太委屈?”
“当然不会!”她不喜欢他那样形容自己,“再说你才不是贫民窟的无名小卒,你可是闻名全球的金牌制作人呢!”勾住他的臂弯,得意的说。他是她的骄傲。
哈!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言不假啊。
“一代玉女明星配金牌制作人,这个组合还不赖,那些记者肯定又有新闻可以写了。”
纯情闻“媒”色变,“还要发新闻给记者?”
“不是有句话说,没有新闻就是最差的新闻……”
摇头又摆手,拒绝的动作可急了,“没有新闻就是最好的新闻,叫记者不要再来了。”受过教训学乖了,她否认连连。
“这还差不多。”他亲昵的捏着俏鼻。
两人暧昧的举止让前来营救的公安尽收眼底,忍不住出声打断这对互诉衮曲的鸳鸯——
“裴先生,嫌犯已经捉到了,需要我们护送你们下山吗?”应该不用吧,问话的公安其实也有自知之明。
纯情红着脸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佯装忙碌,胡乱的整理仪容。
“不用了,我的车子停在山脚下,走几步路就到了。”
“郝小姐,等一下要麻烦你到局里做笔录。”
“好……”好、心虚的模样。
回程中,纯情忍不住好奇,“他们怎么那么快就抓到歹徒了?”
“佩服我吧,因为我在装钱的皮箱里装了追踪器。”裴其浚好不神气的道。
“哇,好听明喔,不愧是好莱坞金牌制作人……”她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调侃。
“你也不差啊,一代玉女明星……”故意拉长了尾音,蓄意讽刺。
唉,这对视吵闹为家常便饭的欢喜冤家,未来日子恐怕还是无法平静。
尾声
裴其浚和郝纯情两人历劫归来后,剧组的工作同仁马上为他们准备猪脚面线去霉运,延迟的杀青酒会变成了压惊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