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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管心佑傲慢地撂话,但想到自己的跛腿,他却又有种恐惧回去的心态。如果回去也是治不好呢?他堂堂管府大少爷,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当个瘸子?

  “咦?你的家产不是已经被人家夺去了吗?所以才下得已留在这里啊?怎么现在还作梦啊?”谢邑望见他震惊瞪大了眼,又忍下住说道:“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是真的已经有心上人,喔……呃,难道……你不知道?徒弟没说吗?在咱们来扬州的路上就已经有消息了啊!莫非这是下可以说的吗?”徒弟啊!师傅的大嘴巴对不起你啊!

  “你说清楚点!”管心佑激动地险些要站起来抓着他了。

  说清楚?好。谢邑咳了两声,口齿清晰道:

  “就是你有个姑姑,然后那个姑姑趁你生死未卜的当儿抢了你继承的家产。喔对了,你的未婚妻那边也在你下落未明时就说你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也是来扬州的路上就打听到的,你总该知道吧?”看见他铁青的脸色,谢邑得意的笑容僵住。“啊?你又不知道啊?天哪!难道这也是该瞒着你的秘密吗?”啊啊!徒弟!师父不是故意的啊……才怪!

  “你——你胡说八道!”管心佑乍闻简直不敢置信,恨恨地大声怒斥他,咬牙切齿。

  “我胡说八道?”谢邑摸着自己脸,真怕他扑上来揍人,悄悄地站远了点,奇道:“我胡说这些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啊?你会给我家产?还是你的未婚妻会嫁给我?”也要看他要不要咧。

  管心佑气得全身颤抖,却半句也不能反驳。就是因为明白他的确没有理由欺骗自己,所以才更加不愿意相信这些残酷的事实!

  家产被夺……管令荑当真没放过这个机会,或许他的意外也是她暗中一手谋害……竟然连文姑娘也……太过严重的打击接二连三,粗暴又残忍地撕毁他的自尊,他思绪杂乱,紧紧地握住拳头,几乎在掌心烙下血丝指痕。

  他自小养尊处优,受尽宠溺,从未跌倒失意,成长的过程可说是一帆风顺,拥有太多无人可及的羡慕,如今却在短时间之内尽数失去,要他怎么接受?

  “你——”他一次又一次地凶狠吸气,想要大声咆哮不可能,想要立刻证实是真是假,太过失控的满腔怒火涨痛他的脑袋,冲突难以发泄!

  “碰”地一声!他用力地一拳捶上床板,娇生惯养的骨指立刻红肿。

  “哇,你小心点好不好?要是又伤了哪里,我徒弟会很辛苦的。”谢邑紧急地退退退,退到门边。“你好像不太喜欢她,可是她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当初咱们找你的时候,她可是一日一夜没睡觉地担心你,快要翻遍整个郊外,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又没有休息去找你的那个什么……什么玉佩?那种东西,丢了就算了,有人在追杀呢,她也不管自己的安危,若不是我和二师兄摆平那些人,她小命也糟了……还有啊,你有没有发现你吃的穿的比较不错了?那都是她自己去揽银子买来的。你别看她好像很听话,其实有些地方还真是好固执的啊!她坚持不要麻烦咱们,真的很任劳任怨!”指着桌上放有早膳的木盘,他不小心反省自己真不应该老是缠着徒弟要东西吃……呃,他会改进。

  管心佑心情大坏,正怒火中烧,又听他长舌不断,恶劣道:

  “那都是她自己要做的!”再辛苦都自找,活该!

  唉,这个人到底懂不懂感恩两个字怎么写啊?谢邑伤心地抚胸,觉得好口渴。

  “你说的也没错,其实我也觉得我徒弟很笨,我一直都想不透,她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徒弟的长相的确是下怎么美,但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好看脸皮的你,又哪里配得上我徒弟呢?”他闪身到门板之后,确定自己是安全的才道:“咱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脏得要死,像一团烂泥巴,发臭了她还是没有抱怨地照料着:她还会帮你清理夜壶,扶你去茅房,你那个未婚妻却早就跟你撇得一干二净。你现在又跛脚、又落魄,还得靠别人养,老实说,除去家世,你这种人用送的都没人要,比起我厨艺好又温顺的可爱徒弟,你差得远咧!”

  没等管心佑有什么反应,谢邑咻地从门后消失。没一会儿又突然采出头,补充道:

  “对了,你最近可能很难看到她了,之前她若不是为了照顾你,其实也不打算成日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你讨厌她嘛!不过你现在开始康复了,以后若是想要见到她也难喽。”

  “长”言尽于此,他转过头就想走,没料二师兄突然像是鬼魂一样出现在身后,吓得他差点大叫。

  “呃……二师兄,你功力进步了?”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二师兄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道:

  “……你是个好师父。”

  “啥?啊……喔。”还是只有二师兄了解他啊。谢邑害羞地抓抓头,道:“还好啦,我是怕你到时候看人家不顺眼,要是火起来,‘趁他病,要他命’,那可是很糟糕。”而且他看着徒弟只会闷头替人家付出那么多,还不吭一声,他也感觉很难过,不值得啊。反正他天生多话,顶多暍点水润润喉。

  二师兄一眯眼。“你把我想的那么卑鄙?”

  “卑鄙?不会啊,二师兄你哪里卑鄙了?你只是度量很小而已。”谢邑哈哈笑两声,直到察觉有人凛冽地瞪着他,瞪到他快要冻成一根大冰棍。“哇!好啦,对不住啦,你度量好大好大,还能撑船,你不要发怒嘛!”他真的会害怕。

  “……你喜欢的人是哪家姑娘?”

  冷不防地被这么问,谢邑跳了起来。

  “你偷听这么久啊!”他眼神有些虚心,迂回道:“呃……啊、哈哈……呜……”本来想打哈哈带过去,却看到发问的二师兄一见他装死就冷漠地背身走开,他立刻一脸苦瓜地追上。

  “你不说就算了!”居然瞒着他!二师兄赌气地头也不回。

  谢邑委屈的高大身子捱在二师兄修长的躯干旁边,可怜兮兮地道:

  “呜……好啦,你不要生怒嘛,你瞧,今儿日头大又暖,很舒服耶……二师兄,你不要不睬我啦……”

  * *

  她真的没有再出现。

  自从谢邑那日在他房内说话后,结福也不曾再来过。

  除了三餐都有热腾腾的膳食放在门口,管心佑再也没见过她的身影。起先,他认为她不来烦人实在太好不过,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没有人再来理会他,没有人可以和他说话,他走不出房间,什么事也没得做,犹如被囚困在丰笼当中,这样的封闭令得他逐渐不耐!

  当然,并没有任何人监禁他,若是他想出去,只消站起来推开房门。

  只不过,他的自尊和骄傲都不如此允许。

  当他认知到自己拖着腿走路有多沉重,模样有多不堪入目后,就再也不肯出房门半步。但若踏不出这个房间,他就只能像只困兽,被关在没有锁的铁笼里头,陷入无止境的恶劣循环。

  到了第九天,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跛跛地走向房门。

  双手放在门板上头,不是完全没有犹豫,脑中闪烁,又想回到床旁:才背身,又转过头睇望着门缝泄漏的点点日阳。

  他深深吸口气,牙一咬,不让自己反悔,霍地拉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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