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快回来,我有话告诉你。”语气温柔得不像是昔日的石峥。
不是作梦,却比作梦还难以相信,她关上手机,扔回手袋,发动引擎,选择--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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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胆怯了,竟惊慌失措的跑了,她心里还有他,却选择了不面对,那他只好自己去面对她,想办法找回失去的爱。
门口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粉红色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迎曦闪耀,他顺手拿起,按了门铃,原以为要等个几分钟里面的人才会从睡梦中清醒的,没想到门很快就开了。
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披头散发的,半垂着加菲猫眼,睡衣斜斜皱皱的,有气无力的开口道:“李维先生,你今天来太早了,周末耶!”
“不早了,你以前在台湾这时候早起来了,昨晚没睡好吗?”他闪身入内,捏了捏她变尖的下巴。
果然,他的声音像提神剂,把她的魂魄都收拢了--她眼皮上掀,露出有些红丝的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接着,她看见了他胸前那束玫瑰,再觑了他一眼,冷不防地抢过花,急匆匆地道:“别拿我的花。”然后转身就跑。
石峥放声大笑,跟了过去,看着她像森林中的小鹿惊逃着,最后窜回房间,在她关门前有一脚跨进,立刻让她的企图失败。
“杜蘅,你在怕什么?你不想我吗?”他欺近她,她那仓皇转动的眸子让他心软,他伸手抚摸比两年前削瘦的粉颊。
他的指腹才碰到一点点肌肤,她一惊赶紧拉开被褥,整个人钻进临时避难所,将自己紧紧地裹成一颗球,像极了待捕的猎物。
“杜蘅--”他忍俊不住,坐在床沿,把被一掀,让那只把头埋进被里的鸵鸟再也无处可躲。
“你到底想怎样?我不会再爱你、不会再缠你了,你还大老远跑来这做什么?”声音在床垫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他没有回答,仅用掌心一遍遍地抚过她背后的长发,珍爱地凝视着他心爱的女人。
在静默中,浓浓的情思在汹涌奔流着,她的背上,是他温柔的抚触,将爱意一点一滴渗进她的体内。
她渐渐平静了,不再挣扎,慢慢直起身子,面对着他。
“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在怀疑自己能让你爱恋这么久吗?所以一开始才没来找你,你很恨我吧?”他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发丝。
“我没在等你,我也不恨你,你不必感到困扰,灾星远离了,你应该一帆风顺了,别再自找麻烦了。”她低下头,懊恼地看着手上已经挤扁的玫瑰。
“没在等我吗?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看见你和杰瑞笑着走过校园,胸前却还挂着我的戒指时,我就不这么想了。”
“你……”她用挤扁的玫瑰指着他,花瓣簌簌一片片掉落。“神出鬼没……”
“我一方面放不下心,一方面受你张阿姨所托,到美国出差或度假时都会来看看你。”只是没让被看的人知道。
“你这是……”为什么?她还用问吗?谁会穷极无聊地去跟踪一个人?没有强大的动机,他根本不是会做这等疯狂行径的男人。
但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白白让她吃苦受罪了两年,不过就是为了测试她的热度能燃烧多久?!她真的很像猪头吗?随他要收下还是退货?哪天他又发起神经觉得彼此不适合,又叫她走人,她还有几条命可以这样折腾?她是情痴,可不是白痴啊!
“石先生,我们很久以前就分手了,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你来晚了。”她端起面孔,不再是主人给点甜头就摇尾乞怜的小狗了。
“男朋友?杰瑞他要到洛杉矶分校念研究所了,你似乎没有打算要跟他一道搬过去,而是继续在这住下来,照你的性子来看,你很难放手让心仪的人离得太远,所以,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朗眉一挑,撇嘴笑着。
“你派人调查我?”她怒火中烧,两手揪住他的衣领--她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用怎么调查啊!你住在我租下的房子里,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还需要调查吗?”他对她的愤怒不以为意。
“你租的房子?你在胡说什么?”她扼紧他的衣领,忘了他需要呼吸。
“你的室友搬走后,为了不让你居无定所,我向李维租下这一整栋房子,并且要求他别告诉你;至于你交的房租,我都替你存起来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他的脸已经完全胀红,竟还能完整地说完话。
她颓然地放开他。“你还做了些什么?”不会连杰瑞都是他的眼线吧?
“也没什么,只是麻烦薇琪要她妹妹转告你有个兼职的机会,让你来上班,不过这纯粹是巧合,如果安琪不和你同班,我也很难名正言顺地叫你来。”
她该怎么办呢?她发现自己在软化,快要溃败了,就要投降了--这个攻无不克的男人,可是……她吃了那么多苦头,她真的不甘心啊!
“你设计我!”她想到了拒绝他的理由,抬起头瞪着他。
“就跟你当初设计我一样,这还算轻微的吧?”他笑。
她楞楞地看着他。他看到了从前全心全意迷恋他的小女人,现在正在跟自己的爱情抵抗,不想败下阵来。
他的手指触及她的睡衣前扣,从第一颗开始,慢慢解开。
“做什么?”她徒劳地问道,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专注地解扣,不置一词,解到末尾,轻轻往两旁一掀,没有着内衣的洁白润泽的胸脯敞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他爱怜地看着她的身体,指尖按住那没有褪色的红心刺青,低柔地问道:“我永远刻在你的心上,无法被遗忘,对吧?”
不等她出声,沉重的身体将她压向床褥,手掌捧住她的胸,脸埋进她温热的胸房,叹息着道:“杜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几句爱的呢喃,是她早已放弃的奢求,他从不说这三个字,却可以轻易地从她嘴里听到这些告白,她从未掩藏自己的感受,却永远不知道他情意的深度,她爱的热切,却也虚渺,因为他……从不说我爱你。
现在,她听到了,一声声振动着她的心房,她轻声问道:“你说过,我们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还要爱我?”
“因为,我后来才明白,爱是没什么道理的。我不应该执意在我们之间找道理,我想你、牵挂你,即使隔了一个海洋,也无法减退。每次远远地看着你,想与你相守的念头就加强了一点,你身上的戒指给了我勇气,所以我决定来找你,来面对你。”他吻了吻她的肌肤。
她彻底被击败了,那几句倾诉,虽延迟了很久,但效果却丝毫不减,她闭上眼,暗骂自己被他吃定,轻易就被他撂倒。
“等等!”她推开他,终于想到了好理由。“你以为这样就算了?我从前那么辛苦的追你,你现在不过使了点伎俩就要我回头,我才没那么笨!你又还没追过我,我可不是你养的小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撑起上身,很佩服自己的急智。
“追你?我半年前特地答应这家公司挖角回美国,为的就是可以就近照顾你,你也欢天喜地的收了半年的花,怎能说我没有追你?”他不情愿地暂离香馥的丰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