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如此,可是他已有了未婚妻,而她不能忍受自己爱着有妇之夫,她所受的教养、她保守的天性,全禁锢着她;事实上她羞愧于自己真正的念头,她爱惨了他,她想把他的心“偷”来,但她不能!
蹲下身,她抱着自己痛哭,就像那天失去他时那么难受。
向豪捷听到她啜泣,根本无法就这么走开,整颗心都受她牵动,揪得死紧,这屋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可想而知她哭泣是为了他;如果有什么是他该知道,而不知道的,他会杀了自己!
他不走,他有话要对她说。
柔逸洗好澡时也已哭肿了眼睛,她走出浴室躺到床上,抱着香软的枕头,命令自己什么都别再想,但思潮就是不饶她,她想念他的吻、他的气息、他迷人的低语……那一切深如镌刻般抹灭不去。
想想虽不犯罪,却会教人失眠啊!
她抱着枕头坐起身,记起公文包里的相机有他的照片存档,她何不去拿来看看?
但,她的公文包放哪儿去了?环顾房里不见它的踪影,才想起进门时把它搁在小厨房了,她下床,走出房间,发现灯是关着的,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细心,走时还帮她关灯。她摸黑走到客厅,发现种着花草的小阳台的门开着,她平常出门前都关着,今晚回来她也没开过,难道是风吹开的?
她探看外头,惊讶的看见向豪捷坐在外头的椅子上,月光曳洒在他的发梢、他深邃的眼眉……他并没有走!
“你……你怎么还没走?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慌了,心跳又失去规律。
“等你。”他淡淡地说,望向她穿着飘逸睡衣的身影,月光中她美得那么梦幻,而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就这么有耐心的等过人。
“等我做什么?”她虚弱地问。
他起身,跨进屋里,像个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我们之间一定有超乎友谊的关系,对吗?”
她仰望着他,发不出声音来,热流在心头乱窜,他是想起了什么吗?“谁说的?”她以为反问他可以避免回答。
“我只要你的回答。”他不让她逃脱。
“那对你有什么重要?”她说不出口。
“当然有。”
“是什么?”
“怕说了吓到你。”他说得极轻,温柔之情叩动她的心门。“我想抱你、想吻你……见到你,就自然而然的想那么做。”他轻拥住她,将她压抵在胸口。
“我并没有允许你……”她满心热浪,双眼被泪刺痛,所要说的话被他的吻吞没。
她被动地任他吻,阻止自己有任何反应,偏偏他的吻细密如雨,悄悄唤醒她堆积的情怀,柔情的攻势将她徘徊的情感拉回当初,她恍惚地以为时光倒流,停驻在他们分离的那个早晨,她全心全意的答应为他等待;她再也禁锢不住自己,热情地回应他。
他抱她更紧,吻得更疯狂,像要将她揉碎在怀里,渴望的情涛震动着他的灵魂深处,他心沸腾,异常清晰地记起那个在阳台栏杆处喊“小心点”的小女人是她,她担忧的眼神像天上温柔醉人的星光,她闯进了他的生活,毁了他玩家的封号,他不单只是认识她、收留她,她已是……他的女人。
天啊!一页页鲜明的往事他全记起了!
他更记起在出门搭机前她是他唯一的牵挂,当他放任自己飞翔,他才知自己的心遗留给她了,有句话是他一定要对她说的——
“跟我恋爱,放心地……爱我。”他的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低喃,内心低回着对她的不舍与炽烈情感,这句话竟欠了她大半年才得以倾诉!
“你怎能这么说?”她伤怀地问,感受着他烫人的呼吸。
“我记起我们的事了,你是我的!”他霸道地将她紧抱在怀里。
“你说什么?你记得我了?真的吗?真的吗?”她惊喜地喘息。
“真的。也不知怎么的,一抱你就全记起了……你到澳洲来找我,我把你带回英国,并……深深地爱上你。”他诚挚地低语。
她热烫的泪像殒落的繁星,一颗心深切地被撼动,她怎能忽视自己心底的感受,她也好爱他啊!
她紧紧地抱住他,他更深更狂地吻她,两人心中对彼此的激狂渴望排山倒海而来。他火焰般的唇顺着她的胸线移到她柔媚的柔波上,丝滑的睡衣褪到她的腰际,他在她无瑕的肌肤点燃一盏盏的火焰,当睡衣向下滑去,他的吻也徐徐向下移去
“不要……”她害羞地呢喃,纤细的手指轻扣住他宽阔的肩。
他抬起烫人的目光,瞥向她羞红的粉颊。
“不要在这里……”她青涩地吐纳。
他淡笑,有力的臂膀抱起她的娇躯,走进她的房里,锁上门,在她感到安全的天地里,不受干扰地好好爱她一场。
他把炽烈的爱化成狂热的生命力,注入她的体内,和她密切契合直达花田深处。
她晕眩地轻吟,迎接他每一个强悍且火热的旋律,让他填满她的身心,没有任何惊慌或害怕,他也是她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他在她心底的地位,即使只有今晚,她仍诚心地交出自己。
第八章
月光照在凌乱的床单和两人交缠的身子上,空气是炽热的,小小的房间里隐约可听到夜市的喧哗声,但那一点也不影响两颗相倚偎的心。
“你什么时候回英国?”柔逸轻抚他鼻间热热的呼吸,找寻他的眸光。
“后天。”向豪捷拉下她纤细的手指,吻她的指尖。
她楚楚地看着他,不舍之情全在眼中,多不想他再离去啊!她已偷到他的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沉默中她已知自己该怎么做。“那……再见了。”她轻轻抽身而退,溜出他的怀抱。
向豪捷愕然,一倾身,大手迅速一扫,将她掳回怀里,紧紧地将她光滑如丝的身子搂在怀抱中。“不准离开我。”
“我并不想离开你。”难得的她说了心底的话。
他松开她,直视她幽幽的双眸,低嗄且带着警告意味地说:“最好是这样,我永远也不会放开你,我要你跟我回英国。”他压下唇,狠狠地吻她。
柔逸傻住,缥缈的心像空气中浮沉的微尘。“我以为你要我当你的黑市夫人。”
“什么黑市夫人,我要你成为公爵夫人,我的老婆。”向豪捷竟像在宣示一件重大的事,相当认真。
柔逸羞耻于自己竟是窃喜的,她忍不住苛责自己的贪婪。“你要拿你那位未婚妻怎么办?”
“如果你和外界一样,以为我会娶黛安,我可以告诉你,她只是我的恩人,没有男女之情,她和我根本不搭。”向豪捷不以为然。
柔逸心中的欣喜在扩大,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拥有他。“那……我们搭吗?我没说过我爱你啊!”
“还用说吗?”他牵唇一笑,热情地吻她,将她压抵在枕上说:“你的身子、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热浪袭上她的眼,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子,将他紧圈在纤细的臂弯中,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却已看得十分清楚。
“为什么吝于提醒我你爱着我?”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暖暖的气息流窜在她的发间。
“你忘了我,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她说得是。他苦笑,声音低沉地问:“告诉我那天你是怎么过的?”
“哪天?”
“半年前我们分开的那天。”
噢!如果可以,她只愿当那是一场恶梦,不愿去回想。“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感到心碎……我一直等待,直到以为没有希望……我一个人去了那片带走你的海上……”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