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翠西亚,你少在那边危言耸听了,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她们母女当真不在潘芭杜?”马特问。
“晃点你有钱赚吗?”派翠西亚凛凛的瞪了两人一眼,接着连再见也懒得说,扭腰摆臀的离开了。
汤镇权抿住双唇,眉头纠结。
“别听派翠西亚乱说,小玺总要上学吧?可薇再任性也不会让那丫头旷课,别紧张,大不了待会和朱先生洽谈完后,我陪你去学校一趟,这样总行吧?”马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前来应门的朱父一脸的憔悴,对女儿的骤然辞世还是很难释怀接受,汤镇权和马特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客厅因为老爷钟的消失,明显空旷了不少,汤镇权询问朱父几个关于朱书珊的私人问题,不过,显然朱家人对朱书珊在维吉尼亚州的生活并不大了解,就在汤镇权打算放弃时,门铃响了,朱父带着歉意起身开门。
“你好,请问朱书珊小姐在吗?”快递公司的员工捧着一只硬纸包裹。
“请问这是?”朱父问。
“这是朱小姐的快递。”
“是谁送来的?”耳尖的汤镇权听闻对话,马上起身过来了解。
“卡西莫珠宝公司。”
确认快递员的身分后,汤镇权对朱父点点头,朱父才签名收下包裹。
打开后,里头竟是两枚男女对戒,内缘还分别刻有名字。
“雷·阿兹姆?”三个男人对这名字露出全然无解的困惑表情。
告别了朱父,车子随即前往WOLFTRAP小学。
“这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汤镇权努力的回忆着。
“真的吗?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效。”马特无力的摇摇头。
“马特,显然这个雷·阿兹姆会是条重要的线索,回去后我们先从卡西莫珠宝公司循线追查起吧!”
“嗯。”他点头附和。
没多久来到WOLFTRAP小学,校园空荡荡的,两个大男人一阵傻眼。
“权,要命,我们都疏忽了现在是小学生放假的时候。”
“所以派翠西亚说的没错,她们母女极有可能离开潘芭杜了。”
当下,汤镇权赶紧拨打每一支可以让他找到单可薇的电话,然而所有的结果如出一辙,对方不是关机就是推说不知道。
“该死!一定要赶快找出她们母女的下落,绝对不能让有心人士察觉有机可趁。”
“试试跟单云弋联系,他是潘芭杜里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人。”马特建议。
汤镇权迅速的拨了电话,“大哥,我是镇权,可薇和小玺在吗?”
“权,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单云弋语重心长道。
“大哥,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告诉我可薇的下落。”
“可薇没有跟我联络,因为她知道我一定又会被你说服。”他说得无奈。
可恶,唯一的线索也没了,看来,她是存心要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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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不完的尸体,让梅铎法医每天总是疲累不堪,然而一想到这是唯一能够帮助尸体发出最后呐喊的方式,她这些年来始终坚持在工作岗位上。
约莫是晚上九点多,她拖着一身疲惫下班回家。
今天是极倒楣的日子,对梅铎法医来说。
早上出门前,昨晚她贪图方便停放在屋外的车子竟然遭人以利刃破坏轮胎,车身周围有不少凌乱的鞋印,她不敢大意,马上通知员警来处理。
突发的意外让她上午不但迟到,错过了重要的会议,连刚刚下班,都还是搭乘同事便车回家。
不行,待会她得先和熟稔的汽车商联系,务必要在明天上班前帮她弄来一辆车,在维州没有车子,她简直就像断了腿的人。
梳洗去疲惫,她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把无用的传真纸揉烂扔进纸篓里。
对于这些情绪性的可笑批评,梅铎该是习惯了,可是近来的每一天,有个无聊的家伙彻底展现了他的耐心过人,打从一个礼拜前开始,固定每天给她三张写满咒骂的传真纸,早、中、晚各一张。
忽地,她脑中闪过联想,“这些传真和今天早上的轮胎破坏,会不会有所关联?”沉吟半晌,“明天得找个时问跟汤镇权讨论看看。”她转而从字纸篓里拾起那些绉烂的传真纸,准备明早带到办公室去。
离开书房,她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新鲜果汁,这时,向来鲜少发挥作用的门铃竟难得的大响起来。
她愣了一下,果汁洒了几滴在手背上,她忍不住皱眉嘀咕,“这么晚了会是谁?”
因为职业特殊的缘故,她的生活素来谨慎低调,认识的人多是工作上的伙伴,大家习惯在工作场合往来联系,很少在私人生活有所交集,再加上今天发生了轮胎破坏事件,足以她对于这会儿的异常情况特别敏锐且存有戒心。
她拿起平时藏放在厨房的手枪,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未料,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孔,流露期待的出现在她的房门外。
“妈咪,我们为什么不回潘芭杜?”她们已经离家好几个礼拜,整个假期她们都在美国各地旅行,眼见学校开学在即,单玺以为是该回家了。
“不能回去,因为派翠西亚说你爹地在找人了,要我们暂时别回去。”
也对,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知道要找人,看来,是该给爹地一点颜色瞧瞧了。单玺认同这样的处理方法。
“那这是谁家?”她问。
“梅铎阿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汤镇权绝对料不到她们会来找梅铎,现在只要好好说服梅铎别抖出她们的行踪即可。
“啊?梅铎阿姨!你是说那个专门拿手术刀解剖人的梅铎阿姨?”单玺眼中浮现的不是惧怕,而是她这辈子最泛滥的崇拜。
“你又在想什么了?”单可薇一掌朝女儿的脑袋呼去,免得她又异想天开的说出什么惊人计划。
八岁,说她小不隆咚,可是对自己的人生规画还真多得不象样,只是,持续力明显低落,兴趣过分广泛,这也是单可薇十分头疼的地方。
继跆拳、射击、电脑……她真害怕单玺又会把解剖当作她下一个学习目标。
就在母女俩说话的当下,梅铎已经把门打开了。
“嗨!”母女俩马上停止愚蠢的对话,有志一同的对梅铎打招呼。
“哇,这是你的白朗宁手枪吗?梅铎阿姨。”单玺注意到梅铎手上的枪。
梅铎讶异的望着她,没想到一个八岁小孩竟会对枪枝这样的熟知。
“她学过射击,虽然以目前的年龄来说是超龄了。”单可薇无奈的解释。
双手交叉抱胸,梅铎一脸错愕,“进来吧,然后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晚上九点钟的时间。”她下巴一努,“或者我该问问某人。”兀自嘀咕着。
“谢谢。”两人提着行李进屋去。
出自本能,梅铎关门前不忘扫看四周环境一眼,这才层层关上门锁。
因为汤镇权的关系,她们有过数面之缘,单可薇一直都很欣赏梅铎的作风。
客厅里,单可薇很直接的说明来意。
“我是来投靠你的,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眼下,她认为梅铎家是她们母女最好的收容处。
“而我显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好样的汤镇权,安排事情也不跟她先打声招呼,好歹她是屋主欸!
“阿姨,只要一阵子就好。”单玺双手合十的请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