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帮忙打扫、料理三餐,所有苏菲雅会做的事情,我们也都会。”单可薇提出优渥的条件。
“对啊,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荷包蛋烧焦的。”单玺强调。
梅铎哭笑不得,转身抓起电话,“让我打电话问问汤镇权,看看我是不是可以接受这么优渥的待遇。”
眼明手快的单玺马上拉住她的手,“不行,阿姨,你不能通知爹地。”
梅铎望着一旁的单可薇,她也是拚命摇头。
梅铎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她以为,朱书珊的死亡让汤镇权很恐慌,她们母女俩的出现是出于汤镇权的慎重安排,不过,显然事情并非如此。
“等等,请先让我厘清一件事情,可薇,你来回答我,今晚不是镇权安排你们暂时到我家居住的?”
“可以肯定跟他没关系。”单可薇明白的说。
不是?那她们母女干么不好好待在家?一群乌鸦扫过天际……
她试探性的问:“你们母女俩该不会是结伙跷家吧?”
“是。”单可薇无奈的笑了笑。
她的语调略微提升,“所以汤镇权完全不知道你会到我这里来?”
母女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你这么做会让镇权分寸大乱的。”梅铎语重心长的说。
“他才不会,从来就只有我会这样,他才不会,他是男人,永远理智固执得比石头还夸张。”单可薇语气里有着埋怨。
她的埋怨让梅铎浑沌的思绪豁然开朗,梅铎总算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果关系。
婚礼当天,除了汤镇权外,前往华府参加VICAP小组会议的人还有梅铎,是以他逃婚的事情她知道,不过基于尊重个人隐私,她没探问汤镇权什么。
毕竟第一刀划开朱书珊的躯体时,闻到那股氰化物的杏仁味后,汤镇权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仿佛陷入九年前的桎梏中动弹不得,她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压力。
然而她一直以为汤镇权会把事情都处理妥当,包括女人的心思,不过,显然那个满脑子都是案情的男人忘了这么做。
单可薇在生气,因为汤镇权。
梅铎能体会这对母女的立场,她们绝对有权利生气。
然而客观来说,他们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这桩命案来得不是时候。
单可薇抿着嘴,对汤镇权的行为依然耿耿于怀。
她和女儿离家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而他却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他永远都以为她会在潘芭杜顺从的等待着他的到来,可是这一回,她已经等怕了。
“阿姨,有我们作伴,生活会很有趣的。”单玺帮着游说。
“是啊,我知道有趣是一定,但是,我比较担心你爹地知道后,会怎么对我大发雷霆。”
“那么,还是不打扰了。”单可薇知道自己的决定实在太草率,没有考虑到梅铎的立场。
“等等,可薇--”梅铎拦下她,“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你和镇权是不是好,但是我很欢迎你和小玺来这里住一阵子,刚刚说的那些优惠服务我可能也不大有时间享受,不过……”
“不过什么?”单玺问。
“小玺也快开学了,我希望你接送小玺上学时,可以顺道送我一程,因为我的车子今天早上不幸宣告退役。”
“没问题,妈咪开车的技术是一等一的好,保证绝对不会迟到。”
“小玺!”单可薇制止她,免得这小丫头一个忘我,把她超速、闯红灯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丰功伟业全部抖出来。
“走吧,我带你们到客房去。”
“梅铎,谢谢你。”单可薇感激的说,当然还有歉意,为自己的鲁莽打扰。
素来待人冷淡的梅铎会意的笑了笑。
当晚,梅铎静定的想着,该怎么不着痕迹的把她们母女来投靠她的讯息透露给汤镇权?
第八章
朱书珊的死亡在雷·阿兹姆这名字上陷入胶着,依卡西莫珠宝公司提供的画面来看,当天朱书珊是独自一人去挑选戒指,而现在连梅铎法医也遭到恐吓,汤镇权所有的精神几乎要被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压得快承受不住。
然而,最让他痛苦的还是单可薇的躲藏,他十分害怕这辈子最爱、也最亏欠的女人会受到丁点的损伤!他站在满布资料的桌前,疲累的用掌心抹着脸。
“权,从梅铎法医车子内残留的脚印检验出含有微量的铀。”马特说。
“铀?”汤镇权皱起眉头深思,当下马上反应,“马特,你对放射性物质铀有什么认识?为什么最近的案件都有牵扯到这个东西?”
“你怀疑朱书珊的命案和梅铎法医车辆遭到破坏是有关联的?”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对了,关于梅铎所提供的传真纸上不是有一些神秘的符号吗?有什么发现没有?”
“权,你记不记得十年前,迪马斯的宗教案件?”
“你是说涉嫌纽约地铁爆裂物案的异教份子迪马斯?”
迪马斯……汤镇权的脑中开始浮现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包括一连串的罪行,还有当年一度审判困难的法庭,最后多亏了梅铎以法医专业公正的立场,用严谨的验尸结果当作证据,才顺利让这个大坏蛋服刑。
“是啊,当时他被送上电椅时,我记得他的手臂上有一个类似传真纸上符号的刺青。”
他猛地一个击掌,旋身面对马特,“我懂了,迪马斯已经服刑,所以这些恐吓行为很有可能是他的信徒所为,他们是冲着梅铎法医来的,因为梅铎是让迪马斯服刑的大功臣。”
“得提醒梅铎法医要小心,在我们逮到这些家伙之前。”
“马特,我先到小玺的学校去,今天学校开学了,然后晚一点我会去找梅铎。”说完,他抓起钥匙健步如飞的往停车场去。
“权,祝你幸运喽!”他知道汤镇权对于单可薇挺着肚子和女儿跷家的事情很是担忧,但是,家务事也不是他这个光棍可以排解的,他只能祝他幸运。
十几分钟后,汤镇权抵达WOLFTRAP小学,然而当他见到单玺的时候,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该死!他竟然不知道女儿是几年级的小朋友,实在是枉为人父,在学校行政单位问了老半天,总算让他找到她的教室。
“爹、爹地……”正在算着数学的单玺看到他时,脸上布满了惊讶。
“小玺,他是谁?看起来好凶喔!”右边的同学推推她问。
“哪有,那是威风,你看到没,他身上有警察的徽章欸。”后面的同学说。
“单玺,快出来,你的父亲来了。”老师提醒她。
“啊!小玺的父亲欸,她是真的有父亲欸……”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顾不得大伙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她和父亲,单玺仅仅挣扎了几秒钟,就决定背叛母亲扑向汤镇权的怀抱。
“爹地!”
汤镇权一把将她高举上天,然后紧紧的拥在怀里。
“去哪里了?你和妈妈到底跑去哪里了?妈咪身体好不好?肚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他激动的问。
她抱紧想念的父亲,“去旅行了,因为你让妈咪生气。”
“对不起,小玺,是爹地不守信用。”他蹲下身子,和她面对面的说话。
“是啊,你最坏了,不守信用!”单玺噙着眼泪指责,因为她是那么的受伤。
“告诉爹地,这阵子你和妈咪都住在哪里?怎么不回潘芭杜去呢?”
“不能说,因为妈眯说要让你永远找不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