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他拉下她的手,急切地说:“曾经我也把那个愚蠢的传说视为无稽之谈。毕竟,有哪个神经正常的人类会只凭一眼情钟就认定一个素昧乎生的女人是他今生的唯一伴侣。可是在我看完那个影片档之后,我完全改观了。我发现自己深深地为你着迷,眼睛半刻也舍不得移开!”
“然后呢?几年之后你也发现你认错人了?”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不是锐恩那个笨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他用力将她搂进怀里。“这些年来我看了那段影片不下一千次,你们两个人的每一句对话我都会背了,到最后我甚至嫉妒锐恩是那个有机会对你表白的男人!”
“这跟我去塞里亚那有什么关系?”她猛地顿悟。“喂,你可别告诉我--”
“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终于承认。
“不可能!”她尖叫一声,从他的怀抱钻出来,逃到客厅的另一端。
“我已经无法满足于只看着影片发呆了,我一定要亲自见到你才行。”他又想迎过去。
“你给我站住!”她闪到茶几后面,对他警告性地抬起一根食指。“你不可能安排这一切。我们会去塞里亚那,完全是临时决定的!”
“呃……”
“呃什么?”她大声逼问。
“我告诉锐恩我的感觉,他举双手鼓励我去寻找你。”他又开始搔鼻梁。凌曼宇已经发现,这是他觉得不安或罪恶感的小动作。“要找到你,当然就是从安可仰身上下手,而他并不难找。事实上,他在美国的极限运动界还满有名的,我只要找到他,自然而然就找到了你的下落。”
“然后呢?”
“然后我运用一点商场上的关系,让运动画刊选择你旗下的模特儿做为亚洲版特辑……”
连整个 case 的形成都是他搞的鬼?凌曼宇觉得自己快昏倒了!这一路下来她简直跟只被蒙在布袋里的老鼠没两样。
“然后你再安排米亚提出去塞里亚那的计划……”
“事实上,米亚小姐是无辜的。她会提到塞里亚那,就真是纯粹的巧合。”佐罗好心解说。
当然,如果米亚末主动提起,他安排的内间也会提议就是了。
“那你相中的细作是谁?”她手指好痒,好想抓住某样东西用力地掐。如果是他的脖子最好不过了。
“咳,外景小组的负责人。”
“强哥?你居然收买了强哥?”她一双眉耸高的程度直逼圣母峰。
他缩了一下。“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
她快疯了。
凌曼宇来来回回越走越快,全身的血液都在奔窜!
“所以我会被那一群居民暗中监视……”
“查德事前就告诉整个西南岛区的人,我命定的爱侣出现了,他们只是很好奇你本人长得什么样而已。”
“所有遗失的东西……”
“大家都不希望你太早离开。”
“但是查德说你的传说一直没‘应验’……”
“因为当时你还没有爱上我。”
“我现在也还没爱上你!”她火大地喊。
佐罗露出受伤的眼神。
凌曼宇太忙于整理混乱的思绪,没工夫理他。
原来从她踏上塞国的那一刻就被设计了!
不!是远在她离开台湾以前,所有的阴谋诡计就开始运转了!
难怪外景许可证会“申请不下来”,难怪所有的东西都不顺利!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老天,老天,老天!
“你骗得我好惨!”她磨着牙,越想越恼恨。
“我没有骗你!”他重重声明。“我只是没有说出内情而已……”
“这有什么不一样?”她怒声逼问。
“这就跟铃当一样,”他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为自己脱罪。“你知道的,她从来不说谎,她只是……‘顺势而为’,误导人家是某种情况。”
“你少把我女儿扯进来!”她气得跑到他目前,用力踹他膝盖一脚。
佐罗赶快乘机抱住她。
“竟然还留一把大胡子唬弄我!还对我用假名!”她忍不住两手捏住他的脸颊,往外一拉,让他的一张俊脸变形。
佐罗忍痛不敢抗议。
“那个是……”
“别告诉我,你连留胡子都有借口!”她踮起脚,鼻尖触着鼻尖地低吼。
“夏克劳德家族的男人长得都很像。”他话声闷闷的。
凌曼宇一愕。
他一开始不愿意说,英俊的脸孔浮现一层暗红色。她越看越大奇,不断逼他从实招来。
佐罗受逼不过,终于低吼:“我不希望你看见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却是那个笨锐恩!”
尤其他的名字又和锐恩同音--他就是无法接受第一个跳上她脑海的男人不是他。
凌曼宇心头咚地一跳。
所以,这是……吃醋吗?
笑气的泡泡开始在她体内聚集。
“存在我脑中的记忆是他,我第一个想起来的是他也不为过呀。”她故意说。
他虎眸危险地眯紧。“但是你当初并不喜欢他。”
“时间会让一个人的心里沉淀,后来我再想想,觉得他当年傻乎乎示爱的举动还满浪漫的。”她弹弹指甲,朝指尖吹了一卞。
他咬牙切齿。“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他了。”
“其实多少还是有印象的,不然我怎么会一再的想要去看他的照片呢?”
他低吼一声!
下一秒钟,她已经被人扔到沙发上,身上多了一个沉重的躯体。她只来得及大笑一声,就被人吻得密密实实了。
终于餍足之后,他松开她,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呼息交融在一起。
她的每一个细胞前所未有地活跃着,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的体热,两人之间的强烈静电。
前一刻他不在,她干渴枯竭;下一刻他在了,她生意盎然。
一切的差别,只是因为他的出现。
只因为他的出现。
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事物,之于她仍然太陌生,她不曾领略这种钻进灵魂深处彼此震荡的感觉,所以不知道该称它为什么。或许它的名字是一个L开头E结尾的字,也或许现在判定仍然太早,但是她深深省悟,唯一能让产生这种感觉的人,只有他而已。
她于于明白了。她早该明白的。
“你的名字到底叫做什么?”她把玩着他的棕发,低声问。
“每一代夏克劳德的嫡长子都叫‘左尔曼’,我的全名是‘左尔曼·瑞恩·夏克劳德’。瑞恩是中间名,也是平常使用的名字。”
她点点头。
“佐罗”自然就是左尔曼的简称。
想到之前每次和他在街上闲逛,岛区的居名每每先发个R开头的音,再急急改成“佐罗”,不禁好笑。
亏得他,竟然有办法串通所有的人一起来演这出求爱剧。
“我爱你。”他捧着她的脸,郑重地表白,“这不是一时冲动,不是被激情冲皆头。我已经爱了你好几年,请你相信我。”
她轻叹一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啊,好怀念他的味道……
“我认识你才一个多月。”会不会太快了?
“我不急。你需要多少时间,我都可以给你,只要求一件事。”他低沉的声音在胸腔里共鸣,震得她也跟着微微晃动。
“什么事?”
“永远不可以再在我的面前投入另一个男人怀里,要他带你走。”
啊,这个大醋桶!她真想放声大笑。
“连郎霈的醋你都吃,难怪连那个弟弟锐恩--”
“哥哥。”他更正。
她蓦地住口。“你说什么?”
“锐恩是我‘堂哥’。”
她翻身坐起来瞪住他。
“你比锐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