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岁。”他点头。
且住!
“你今年几岁?”
“……三十二。”有什么不对吗?
“你比我小?”她不敢置信地推开他跳下地。“你居然比我小?”
他比她小两岁!
这只大熊!竟然比她小两岁!
“这是很重要的事吗?”死洋鬼子完全没进入状况。
“废话,我才不要交一个年纪比我小的男朋友!”
凌曼宇跑进卧室里,捂着额头,来来回回地飙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背!三十四岁才遇到心动的男人已经够悲惨了,那个男人竟然还比她年轻?开什么玩笑?
佐罗傻眼。
在克服了一切之后,竟然是年龄出来碍事?
“出生日期不过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哪有什么要紧的?”他追上去敲门。
“你想得美!”坚定的拒绝从门内发出。
“男性的平均寿命此女人少三岁,我比你小,将来正好可以一起走入坟墓,谁都不会把谁丢下,不是吗?”他贴在门板上,挖空了心思说服。
“别闹了,我还期望将来继承老公的遗产,当个老富婆,一口气养十个小白脸呢!这样我嫁给你有什么搞头?”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再好好想想,此事绝对值得从长计议!
他无奈地听着房里窸窸窣窣地裙裾飘响声。
啊,不管了,总之命运已经如此安排,他们两人是彼此相属的爱侣。无论她如何抗拒,最终仍只能待在他的怀里。
对于夏克劳德家族的传说,他可是深信不疑的!
尾声
安可仰转头看看坐在身旁的同伴。
凌曼宇转头回看他。
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发青。
“一切又要从头来过……”安可仰进出来的声音像只被人揪住脖子的鸡。
“真是恶梦……”凌曼宇的表情也不遑多让。
“阴晴不定的脾气。”
“晨间孕吐。”
“爱哭。”
“频尿。”
“歇斯底理。”
“水肿。”
“不停的抱怨。”
“背痛。”
“半夜的紧张电话。”
“痛死人的生产过程。”
两个人对望一眼,脸色已经进入惨白。
“小孩生下来之后的一大堆问题。”他继续下去。
“每隔两个小时起来喂奶一次。”她陪他念经。
“不明发烧。”
“肠病毒。”
“在幼稚园跟别人吵架。”
“到学校去跟一堆老师和家长道歉。”
两个人又互视一眼。
唔……
“抱歉!”凌曼宇捂着唇,转过身干呕。
安可仰觉得自己也快吐了--
为什么会这么凄惨呢?
他们两个人合生了一个小孩,各自的第二个小孩预产期竟然也在同一天。这是冤孽吗?
呃啊啊啊啊啊啊--如果又生到一个跟铃当一样搞怪的女儿怎么办?
你呀你!不知节制,现在又搞出人命来了吧?早知道就把你给剁掉!他低头对着自己裤裆里的小兄弟低咒。
那头,他的老婆梁千絮神色自若地与夏克劳德夫妇谈天说地。相形之下,他这个满脸发青的老公还比较像“孕妇”。
回眸看看凌曼宇还在反胃,他叹了口气,同情地拍拍她背心。
佐罗被大汉约到清泉村后方的山谷抓虾去了,否则别的男人焉有机会碰他的心爱女人一根寒毛。
想想真不是滋味,曼曼从小到大都是他罩的,虽然中间“监守自盗”过,但是大部分时候自认是个称职的好大哥,转眼才半年而已,她就被一个外国小子给拐跑了。
呜,真有一种看着妹妹嫁出门的失落感。
讲到出嫁--
“你还是坚决不肯嫁给那小子?”他问。
清空了早餐吃的一点酱菜和稀饭后,凌曼宇花容惨澹地转过身来。
“不行……坚持不嫁一个以弄大肚子这种卑劣手段逼婚的男人……”
好,你有种!吐到半条命都没了还能坚持底限。安可仰深深佩服。
“不过小孩再过六个月就要生了,你们没结婚好吗?”他再试探一次。
“你担心什么?我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凌曼宇娇横他一眼。
第一任罪魁祸首被瞪得乖乖的,完全无话可说。
大汉领着一行远方来人,从树林口绕出来。郎霈一如以往,全身湿透了,仍然挂着好脾气的笑。佐罗倒是除了裤管之外,全身干顺顺,虾网里的收获甚至比土生土长的管区大人还要多。
把虾子交给夏克劳德夫人,让她拿去料理之后,佐罗神清气朗地朝她走来。
“小子,我已经尽力了,别说我没帮你。”和他交错而过时,安可仰感慨地拍拍他肩膀,回到老婆身边去。
佐罗苦笑一下,表情没刚才那么亮了。
“搞了半天原来找安当你的枪手。”凌曼宇不怀好意地道。
他搔搔鼻梁,就着刚才安可仰的位置坐下。
“今天舒服一点了吗?”
“未来的两个月都不会舒服到哪里去。”一想到又开始悲惨了。
“抱歉,宝贝。”他亲吻她的太阳穴。
“少来。明明告诉你时间不对,套子又用完了,是谁说他一定会及时出来的?”早知道不该信任他!
佐罗低笑着再吻吻她,打迷糊帐混过去。
其实曼曼已经算跟他搬到塞里亚那定居了,目前正在城里筹画一间以她的摄影作品为主的明信片专卖店。由于塞国与台湾几个小时的机程就到了,闲来无事或想念女儿时,她机票一买就飞回台湾来过周末。
他知道自己应该给她时间,可是看她成天忙来忙去,没有一点认真考虑结婚的模样,回台湾的次数又很频繁,他实在很担心她哪天一个不对,突然决定留在台湾不回来了,不得已只好……只好下了点“重手”。
如此一来,即使她不肯立刻嫁他,将来好歹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专心在塞国营造一个家。
凌曼宇瞥见他十拿九稳的神情,心中有气。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留在台湾生小孩。”
“不行!”他断然拒绝。“夏家的后代一定要在夏家的土地上出生。”
“我们台湾女人生完小孩很麻烦的,还要坐月子,你们那里有这些传统吗?”她反问。
“唔……我可以雇一个当地的台籍看护照顾你。”
“凌苳和郎霈明年初要结婚了。她的婚礼我是一定不可能缺席的,到时候离预产期也很近了,你还要我坐着飞机飞来飞去吗?”
这下子佐罗脸色青绿的程度跟她刚才孕吐的样子有得比,凌曼宇心头稍微平衡了一点。
“他们可以在夏氏大宅举办婚礼,结完婚之后顺便留下来度蜜月,宾客来回的机票钱我帮他们出。”他犹然挣扎。
“郎霈哪在意那一点机票钱呢?只可惜他们酒店已经订好了,帖子也已经在印了,现在临时要他们移师到塞国去,只怕太迟了。”她凉凉地道。
孩子的爹青绿的脸色转为惨白。
可恶!竟然忘了曼曼还有这一招。在台湾生小孩?真有她的!
“我去找郎霈商量看看。”孩子的爹毅然起身,大踏步杀向郎家的木屋。
她轻声娇笑。
算了,过两天再告诉他,她早就跟女儿说好了在夏氏大宅办婚礼的。
想到他三个月前故意将她爱抚到激情难抑,终于忍不住让他得逞的“恶形恶状”,她轻哼一声。这种用性当手段的男人,非给他一点颜色不可!
结婚啊……
她双手抱着膝盖,仰头深吸一口山野问的清新空气。
等他紧张够了之后,再来告诉他,孩子出生的前一天她一定会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的。
毕竟未婚妈妈这种事,一辈子当一次就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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