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苡苹，I am苡苹的friend。”卢雅丽嬉笑地说着。
听到苡苹两个字，古昊轩眨了下双眼。
“苡苹，苡苹……”卢雅丽用脚踢她。“那个……谢谢他送我们两瓶酒要怎么讲？是不是 two bottle of wine？”
“啊？”乔苡苹困难地睁开眼，她已成半昏睡状态。
“thank you，you are a good man……嗯……”她又踢了苡苹两脚。“叫他有空来坐怎么讲？”卢雅丽颠三倒四地对手机说了句，“If you……you 有空……啊～～/苡苹她在，她很喜欢你，你要加油，瑞奇马汀。”
瑞奇马汀，他是谁？古昊轩不明所以地挑高眉宇。
“喂？”乔苡苹对着话筒嘀咕一声。
“苡苹？”
“对，你是谁？”她揉揉眼睛。
他微笑。“我是 Rick。”
“Rick。”她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是 Rick。”
“你喝醉了？”他问道。
她傻笑两声。“没有，我知道你是Rick，你是大情人Rick，喜欢对我眨眼睛，眨眨眨。”
他确定她醉了，跟她的朋友一样。“对，我喜欢对你眨眼睛，你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她翻个身，将脸埋进沙发背里。
他勾起嘴角，放松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景，毕竟他没有弄错对她的感觉。“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你是外国人。”她打呵欠。“外国人都嘛只想玩玩，想要上床。”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这下他可明白了。“我不玩游戏的。”
“骗人……”她闭上眼。
“我没骗你。”他顿了下没听见回应。“苡苹？”
“嗯……”
“把电话挂了才睡。”他叮咛一声，却没听到响应，他微笑地收线。“真是可惜。”他真想看她喝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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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乔苡苹背脊酸痛地从沙发上醒来，头有些疼，可还不至于不能忍受，她呻吟着到浴室盥洗，想起昨晚陪雅丽喝酒的情形。
早上雅丽要上班前好像有叫她到房间睡，不过这说不定只是她在作梦，她对自己的记忆不太信任。
快速梳洗完毕后，她看了下手表，九点十五分，幸好没睡过头。她离开浴室，回到客厅，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掉在沙发下的手机，真不懂怎么会掉到地上的，她按键打给雅丽。
“喂，是我，我的衣服有酒臭味，所以想跟你借一下衬衫跟牛仔裤。”她不能一身酒味去上课。
“好啊！随便你要穿什么，你去我衣橱拿就好了。”
不像她，雅丽的声音清朗愉快，根本不像昨晚有酒醉过一般。
“不过我比你高，裤子你可能穿不合身，你还是选裙子好了。”
“我会再看看。”
她正想收线时，雅丽忽然说道：“对了，我昨天是不是有打电话给你学生？”
“谁？”
“Rick 啊！”
“有吗？”她吓了一跳，她完全没印象。“你打给他干嘛？”
“好像跟他道谢吧！我也忘了。”卢雅丽笑道：“我好像还有把电话拿给你。”
“有吗？”她又是一惊。“我说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卢雅丽仍是笑着。
乔苡苹呻吟一声，怎么会这样！
“我不能跟你讲了，有电话进来。”
“好。”乔苡苹紧皱眉头，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应该没说什么吧！”她不是会发酒疯的人，喝醉后她通常就睡了，可这也说不准，她上一次喝醉酒是十年前，也是跟雅丽两个人。
希望她没跟古昊轩说些有的没的才好。她瞄了下手表，没时间了，快来不及上课了，她急忙冲进雅丽房间拿衣服，而后跑进浴室冲个战斗澡，幸好这儿离补习班很近，否则肯定迟到。
当她跑进补习班打卡时，正好十点整，她吁口气，走进教师休息室找个位置坐下，还有十分钟才上课，她可以好好喘口气。
“乔老师，你来啦！”陈慧君打声招呼。“早。”
“早。”她扯出一抹笑。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你不舒服吗？”陈慧君弯身看着她的脸色。，
“还好。”她喝口刚买的冰奶茶，压压胃部的不适，大概是喝太多了，胃好难受。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那个……‘把’应该要怎么教比较好？”
“你想怎么教？”乔苡苹先反问一句。
“我不知道。”陈慧君老实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把’的意思？”她又问。
“不知道。”陈慧君老实回答。
乔苡苹在心里叹口气。“我先问你，弟弟吃苹果，跟弟弟把苹果吃了有什么不一样？”
陈慧君皱着眉头。“吃苹果，把苹果吃了，一样的意思啊！”
乔苡苹揉揉太阳穴。“柜台有文法书，你要不要先去看一下？”
“可是有人在用。”陈慧君小声地说，眼角瞄向角落的另一位老师。
“你什么时候要教‘把’？”她问道。
“等一下。”
“等一下？”乔苡苹大吃一惊，现在离上课时间只剩七分钟。“你昨天没备课吗？”
“我昨天有事所以先走了，然后我家又没有文法书……”
乔苡苹无奈地叹口气。“算了，我简单跟你说一下，‘把’是中文里面特殊的文法之一，强调的是‘把’后面受事的处置，像我刚刚讲的，弟弟把苹果吃了，强调的是苹果，你在上课的时候不需要讲到这些，也不用跟学生讲到受事或处置这种文法观念，他们会听不懂，你举例子给他们听……”
乔苡藏顿了下，发现有些新老师往她这儿看来，正专心地听着，她在心中再次喟叹一声，继续说道：“还有‘把’字句的动词……”
“苡苹。”潘晓雯突然在门口叫了她一声。
她抬头问道：“什么？”
“我有事跟你说，出来一下。”潘晓雯冷冷的瞪了陈慧君一眼。
“哦！好。”乔苡苹起身，对陈慧君说道：“你要不要先跟那个老师借一下文法书。”
陈慧君一脸为难，可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因为潘晓雯冷冽的视线还停在她身上。
乔苡苹对她说：“我等一下就回来。”
一走出教师休息室，潘晓雯立刻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理她们，每次都来这一招，自己不看书不用功点，只会问人。”
“好了啦！”乔苡苹尴尬地将潘晓雯拖走，拉出补习班。“你讲太大声了。”
“听见了也好。”潘晓雯冷哼一声，甩了下黑亮的直发。“新来的老师怎么回事，素质愈来愈差？你也太好讲话了。”
“她剩没几分钟就要上课……”
“那是她家的事。”潘晓雯推了下金框眼镜。“不是我不近人情，如果她有看书再来问，我还不会这么火大，她摆明了就是想捡现成便宜。”
乔苡苹让她的怒火惹得发笑。“好了啦！不用气成这样，难怪新来的老师都怕你怕得要死。”
“就是要她们怕。”潘晓雯扬起下巴。“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代晚班的时候听到什么？”
“什么？”
“有两个新来的老师在讨论‘了’怎么教。第十课我们不是教一个‘了’吗？比如你看书了吗？可是第十二课我们教两个‘了’，像我在台北已经住了五年了，她们两个人在研究两个‘了’跟一个‘了’有什么不同，她们说得乱七八糟就算了，这时候竟然有一个老师跑来凑一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一个大鬈发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