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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房内厚重窗帘阻隔了外头的阳光。
墨滔衡侧卧在床上,黑眸紧锁着熟睡的人儿,仿佛看多久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薰衣真可爱,他不禁这么想。
躺在他怀里的她,是那么的柔弱娇小,无时无刻都需要他的保护,她又是那么甜美、那么纯真,他刚强骁勇的世界因为她而不一样,他不想放她走,只想要疼她、宠她一生一世。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已经变成一个融入他生命的人……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的温柔起来,忍不住将她揽得更近,偷偷摩挲她的粉颊,只听见她皱眉闷哼一句,又呢喃着往他怀里钻,紧紧贴着他的肌肤,爱困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砰!
毫无预警的房门被打开,也打断了墨滔衡的遐思,幽暗的房里一群人簇拥着进来,全都傻眼般瞪着眼前的一幕。
铿锵!
星仔手中的钥匙掉落,然后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嗯……”未着寸缕的人儿发出一阵低吟,皱着眉说:“天!我全身又酸又痛,好累……”
慵懒的娇吟,很容易就勾起旁人的无限遐想。
“你你你……还有你!”怀硕德手指着他们,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薰衣翻过身趴在墨滔衡身上继续睡,露出床侧一抹干涸的暗红。
墨堂生目瞪口呆的指着说:“完了!完了!”
大伙瞪着那抹让人联想为初尝禁果的“证据”,加上薰衣未着寸缕的趴在墨滔衡身上,不难看出两人裸露的身体在被窝下交缠。
“姓墨的!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告你!告死你--”怀硕德激愤狂吼,要不是有人挡着,几乎就要上前掐死毁他女儿清白的男人。
睡梦中的薰衣听见父亲的狂吼声,吓得马上醒来,眨眨美丽的眸子,但尽是迷蒙。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神智在瞧见怀硕德怒发冲冠的刹那间苏醒,“爸爸?!”
这是怎么一回事,爸爸来抓她去结婚吗?
她急急的想坐起身,却被一只手臂按了下来,她怔愣的转头一看,这不是墨滔衡?她和他……他们、他们怎会同睡在一张大床上?!
她本能的发出一声呻吟,拉起被子往里头钻,没想到这等于偎进墨滔衡赤裸的胸膛,与他热烫的肌肤再度厮磨。
他他他--他没穿衣服!
这个认知又教她慌得再度冒出头来,终于发现自己为何被那只手臂按了下来,因为她也没穿衣服!浴巾咧?
慌乱的眼神到处梭巡,只见那浴巾不知何时已瘫落在地上,这这这……教她如何面对眼前这群人?这打击实在太大,她没昏倒就已是个奇迹了。
“女儿啊!不嫁马咏豪就罢了,但是你、你这是存心想气死我吗?”怀硕德指着墨滔衡发出气绝的嘶吼。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啊?”她羞怯不安的低声问墨滔衡。
只见他冷静自若的坐起身来,下身仍围着昨晚的浴巾,环顾着这群不速之客,镇定的开口道:“出去。”
呵!这混蛋玷污了他的女儿,还敢老神在在的要他们出去?怀硕德怒火中烧,当场推开挡在前面的墨堂生和周媚,挥手就是一拳--
墨滔衡侧过头,轻易的闪了过去。
殷英立刻横过身来挡着丈夫再次出拳的手,直嚷着,“你别冲动嘛!”
“你疯啦!竟然帮这个禽兽说情?”怀硕德紧握拳头凝在半空,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殷英白他一眼,冷静的转身,问墨堂生与周媚,“搞成这样,你们说现在要怎么办啊?”
墨堂生干笑几声,“还能怎么办,既然‘吃’都‘吃’了,当然要负责啦!”
“对对对!应该要滔衡负责啦!”周媚附和道。
负责?!
薰衣良心不安的试图解释,“你们……你们别误会。”
“我们没误会!”四人倒是有志一同的大吼。
殷英重重叹一口气,“看看你自己这模样,你认为我们应该不要误会吗?”
薰衣低头,无助的扯紧被子掩住光溜溜的身子,几乎快哭出来了,而他也好不到哪去,下身只有围着一件浴巾。
她面红耳赤的叫道:“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呀!”
殷英指着床侧那抹干涸的暗红,睨着女儿斥道:“闭嘴!我又没问你,他什么都做了才是重点。”
“不是啦!那是我脚受伤流的血……”薰衣小声的澄清。
可是没人理她说什么,全被周媚和殷英暸亮的讨论声掩没--
“其实,这事很好解决嘛!”
“唔,我们薰衣还没嫁,你儿子也还没娶嘛!”
“那我们挑个好日子吧!”
“嗯,那就事不宜迟,趁大伙都在,马上着手进行。”
“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薰衣的心声仍然没人理会。
“等等!”怀硕德大喝一声,双眼发直的瞪着墨堂生,很不屑的哀叫道:“老婆,你是说,要和这家伙做亲家?你有没有搞错?”
墨堂生反唇相稽,“喂!你什么意思,我肯要你女儿做墨家媳妇,是给你面子,你知不知道?”
怀硕德扭过头,冷哼道:“不稀罕!”
“我儿子不但是有名的保镖,还是香港票选的十大黄金单身汉,你不稀罕,他可是很抢手的喔!”周媚骄傲的说。
保镖?
闻言,怀硕德颜面神经不受控制的抽搐,因为在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婿,必须要有文化素养,能陪他品尝美食、畅谈经验。
当下,他充满鄙视,用力的唾弃,“呿,粗人一个,没有文化的武夫,休想做我的女婿!”
呵!这老顽固想毁了女儿的幸福吗?
殷英暗中捏了他一把,眼里的杀气显得极为吓人,“死老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不料怀硕德顽固依旧,“见鬼了,这样也想当我们怀家的女婿,怀家列祖列宗不吐血才怪!”
“拜托!这是我们墨家列祖列宗不嫌弃你家列祖列宗,你作梦也该偷笑了。”
“我呸!”
“有话好商量嘛,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岁了,还斗什么气?”
“哈!没什么好商量的,我要是有这种女婿,不知会笑歪多少人的嘴!”
霎时之间,房内乱烘烘的,有人抢着说话,有人脸色铁青,有人面红耳赤,还拿出列祖列宗来吵,似乎没完没了。
薰衣抚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大声说:“你们别吵了,我--”
“我们正在‘热烈’讨论婚事,你别担心。”周媚把她推向自个儿子的怀里,继续争论不休。
她轻呼一声,跌进墨滔衡的怀里,还寄望的说:“你说话呀!”
“等他们吵完再说。”墨滔衡有如置身事外,然后跟星仔要了衣服进浴室去。
薰衣生平第一次感到欲哭无泪,趴在枕头上沮丧不已。
殷英过去拍拍女儿的肩,安慰的说:“别担心,有妈在,一定为你作主!要是他敢不认,我教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闻言,她一脸疑惑,慢慢抬起脑袋,终于消化那些话,才惊叫,“妈!你别乱来。”
殷英赏她一记严厉的眼神,反控道:“乱来的人是你自己吧!”
“我、我……”薰衣红着脸缩在角落,一句话都吭不出来。
“你怎么说?”殷英眯起眼睛,端详着穿戴整齐出来的墨滔衡,虽然事发突然,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然而这个男人模样称头、事业有成,做她女婿也不赖,加上这会儿“罪证确凿”,他想赖也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