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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头究竟有什么珍宝,先让我瞧瞧吧。”他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会教护院监守自盗的珍宝。

  “就在这儿。”

  她朝靠近床榻的花架指去。

  “那个?”他微眯起魅眸。“这不是玉洞子吗?”

  “嗯。”

  他走近一瞧,突觉这玉洞子果真不俗,是以整块玉石雕凿而成,上头为亭,底下为地,前后贯通,左右为亭柱,上下则以一个人形玉石连接上下,而那个人手中还拿了支墨绿色的如意。

  最最特别的是底下为地的部份,那并非玉石,倒也不像一般的矿石,一时之间也难以辨别底下的材质究竟是什么。但以一般的玉洞子而言,两碛合脉,算是少见的了;再则,还是将两矿共同雕凿成一座玉洞子。

  果真是特殊,若是爹见着了,相信他绝对会喜欢!

  爹会喜欢……难道这是东坡砚?不对啊,这根本不是一块砚石,怎可能是东坡砚?

  啧,他是想寻宝想疯了,才会有此联想。

  不过,不知道怎地,他竟觉得玉洞子里头的人形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瞧过似的,当初打凿这玉洞子的人,肯定是个名匠,要不岂会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手艺,将里头小不点大的人给雕上五官,还有栩栩如生的表情,这究竟像谁?

  总觉得脑海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地扩大,不断地拼凑成形,就只差临门一脚。

  探手抚上冰凉的玉洞子,耳边突地响起巨响,地面隐隐震动,他蓦地抬眼,喊道:“掠影,快退!”

  同时,墙面开始移动,就连屋顶上头似乎亦有东西快要掉下,慕容真转身欲走,却突见西门祖就在身后数步远:心里暗叫不妙。

  “三爷?”她发慌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该死!”他暗咒了声,退了两步,单手将她抄起,随即运起气劲将她凌空丢到外头。“掠影,接住祖儿姑娘!”

  早一步奔到房外的掠影,立即回身接住西门祖,岂料力劲过大,两人双双跌坐在地。

  掠影压根不管她压疼了自己,随即起身,朝着里头惊喊着,“三爷!快点,箭飞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爪座、锥墙、箭阵、钉锤,所有的机关在瞬间全都启动,屋顶上的;墙面的、书架旁的、甚至就连床榻上都飞射出各式各样的怪东西,这情景、这情景,活似以往老爷逼迫少爷们练功的机关房啊!

  慕容真在里头左闪右避,一找到空隙,随即往门外飞扑,岂料箭阵早他一步,硬是斜向朝他腿上射去。

  “三爷!”掠影见状,立即将他拖出门外。

  瞬间,里头的机关回归原位,像打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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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几许饱含暑气的风轻轻地拂向后院客房。

  慕容真半躺在床榻上,魅眸稍显无神,视线落在甫被包扎好的腿上。

  他到底是怎么着,竟会被机关所伤?四个兄弟里头,他不敢说自己的武艺最精进,甚至未再和大哥对招之后,他就不曾受过任何伤,别说一个伤口,就连破皮都没有,而如今他却为了要救一个女人,而眼睁睁地瞧着箭阵射穿他的腿。

  他疯了,肯定是疯了。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不是他的个性,尽管他不会见死不救,但也绝对不会为了救人而让自己置身险境之中。

  然而,如今他却违反了自己的原则。

  瞧,这就是后果,就算他想走,只怕一段时日之内是走不了了。

  “三爷,很疼吗?”见他始终紧蹙眉头不言不语,坐在床榻边的西门祖不禁满怀愧疚地睇着他。

  “不疼。”慕容真想也不想地道。

  恼归恼,但她能全身而退,他也安心一点。

  “可箭射穿了你的腿。”方才大夫来时,她一瞧见那伤口,好几次都忍不住快要作呕。

  贯穿的伤口,一并撕裂了旁边的肉,顿时之间血流如注、皮开肉绽,瞧得她心惊胆跳,慌乱得不知所措。

  她甚少如此慌乱过,除了爹死的那一晚之外,就是今日了。

  打从心底,结实地害怕起来,也教她生起了内疚。

  带他到爹的机关房,主要目的是希冀以府中闹鬼是子虚乌有的事而留下他,顺便要他瞧瞧宝物,也许里头会有他想要的东西,说不准他就会花点心思解开机关房,不管是否解得开,总是可以拖延一点时日,再者,他若真是解开了,对她而言,也是好消息。

  她也很想要近距离瞧瞧爹当年带回来的宝物究竟是如何的巧夺天工,不想再像以往,老是隔着一道门望着,却永远挖不出里头的宝。

  “不碍事,不过是小伤罢了,不算什么,只是,我倒还比较想知道,那机关房究竟是谁打造的?”

  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事实上,这伤还比不上他的自尊受创来得痛。

  没料到还有那么一手,居然笨得上了当,她家老爹最为看重的就是那座玉洞子,他早该料到一旦碰触到那座玉洞子,绝对会再引发第二回的机关。啧,都怪他在那当头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我爹的朋友。”

  “哦?”真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心思与他爹那般接近,就连设机关的手法都极为相似。

  “机关房的事就别管了,三爷得要保重自己才好,要不,我会很内疚的。”叹了口气,随即自桌上取来一碟糕饼。“三爷,多少尝点吧,待会还要喝药汁呢。”

  “多谢。”他接过手,一口吞下。“机关房的事,我是管到底了,非亲手将玉洞子给搬到房外不可,话又说回来,我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我一时大意,你不需要搁在心上。”他扬起笑容,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隐没在唇角。

  在哪儿跌倒,他绝对要在哪儿爬起,所以不破机关房,他就不离开南京城,反正他的腿伤了,哪儿也去不了。

  “怎能说是三爷一时大意?要不是我带着三爷到机关房,今儿个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你安好就好。”他脱口道。

  “我……”闻言,她不禁一愣,缓缓敛下长睫,神情有些疑惑地道:“我和三爷非亲非故,三爷为何对我如此的好?”

  “好?”他不禁轻笑出声。“不就是拉你一把罢了。”

  她不由苦笑。“打我爹过世,府里不断传出闹鬼传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正眼瞧我一眼,甚至是对我伸出援手了。”

  哪怕他拉她一把,只是纯属他习于行侠仗义的个性,也够教她感动的了。

  “哦?”她这么一提,他才想到--“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同墨宝阁的舒大娘交情不善?”

  那一日到墨宝阁时,两人的生疏,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可不是?大伙都怕,就算是自家宗亲,也怕啊。”她摇头苦笑着。“不过,原因不只是如此,还有一点是……”

  她蓦地噤口,思忖着到底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原因?”

  “当年,我爹和我二叔因为一件事而闹得不愉快,从此之后,两人便十多年未再联络过,即使在街上相遇,也不曾打过招呼。而后,我爹过世,府里不断传出闹鬼事件,我和二叔家的关系更糟,正因为如此,念弦堂妹和你二哥成亲时,我才会不知情。”

  “那是因为什么事?”

  “因为……”她面有难色。

  “若是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他可不愿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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