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比亚!”他第一次没称呼她公主而直呼她的名字。
“你以为你这么大声对我嚷嚷,我就会怕你吗?”
该死!她是堂堂亚克雷的公主,对于他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她应当感到愤怒,但为什么她会感到骇怕?
“我从来就没希望你怕我。”
他快速地移向前,抓住她的手臂。这动作令她倒抽一口气。
“你想--想做什么?”她睁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
“嘉比亚--”他强而有力的手指因情绪激动而忘情的掐入她柔嫩的肌肤中;当他眼中无限的柔情也烙进她的蓝眸时,她不禁打个哆嗦,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开始令她全身上下燥热了起来。
“难道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只有邾里陛下吗?”
“别--逼我!”她眼眶-湿。
她的柔弱看在亚瑟眼里,令他心疼不已。
“我不想逼你,我是想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他涩涩地说道;“我深深了解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的痛苦,所以我不希望见到你有任何的痛苦。我要你快乐!只要你快乐,就算要我牺牲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你--好傻!”
亚瑟语气中的无奈与痛苦灼痛了她,也感动了她。
“你会接受一个为了爱而痴傻的男人吗?”
“我.....”她的喉咙紧绷,吐不出半句话来。
不让她有说下去的机会,他吻住她。
刚开始,她顽强地抵抗他,甚至用力咬伤他的唇;但,当她的舌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时,她才心疼地停止抵抗的动作。她的柔顺让他更放心吻着,而且在亚瑟热情的攻击下,她放弃了最后一丝抗拒。
她红唇微张,接受他温柔的吻。
他的吻,唤醒她迷惑的心。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本真正占据她心房的人不是邾里而是亚瑟,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真是一个盲目的大白痴。
于是,澎湃的爱意迅速的在他们之间涌起……
*****
直到天刚破晓,晋葳好不容易才有了睡意。
但一阵急促且响亮的门铃声令她再度睁大双眼,恢复意识。
虽然这个时候未到上班时间,但是她知道她的父母有早起的习惯。
只是令她十分好奇,一大清早,会有谁来拜访?
她按捺下好奇心,重新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小睡片刻。
所以连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她也不去理会。
而房门被打开来,有人走了进来,她也以为是母亲来看她睡得是否安稳,所以也没睁开眼睛。
但脚步声一直没有再移动,甚至让她感受到好像有人在注视着她,这令她的睡意顿失。
“葳葳!”接着,她听到了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
晋葳不断的眨眼,当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时,她惊讶得几乎要由床上弹跳了起来。
“怎么会是--你?’她屏住呼吸,不敢再眨眼,深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立刻成幻影。
“当然是我!我来找回我的妻子,莫非斯的皇后。”邾里仍是那么英俊,面他凝视她的眼神,仍是令她的脉搏不由自主越跳越快。
“这是不可能的!”她屏息呓语,脸上血色尽失。
但是不可能的事仍发生了。
邾里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又出现在她眼前。
晋葳紧紧地咬住下唇,咬得嘴唇都发疼还不肯停止;而泪水也不断的涌入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葳葳!”门口传来晋淮仁的声音,站在他身后的则是晋家的每一份子。
“这小子自称是你的丈夫,还说他是国王,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顿觉天旋地转,无法确定这到底是真、是幻?于是她拼命控制住泪水,希望能弄清楚自己的意识。
“我--”她望着父亲、母亲和她的两个哥哥,头一个冲动是想否认邾里的说法,但是她明白她骗不了任何人,而邾里也不会乖乖接受她的否认。
她真的没想到邾里会来找她,一波喜悦的暖流悄悄涌向她的心房。正当她想要开口承认之际,蓦然,又记起他们的协定,这又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葳葳不知道如何解释,那就由我来说明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吧!”邾里的嘴角漾起一缕浅浅的微笑。
*****
晋家的气氛几乎是肃静而紧绷的。
除了晋强之外,对邾里的解释,晋家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接受。
“葳葳,他说的全是真的?”晋淮仁首先发问。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打量邾里,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仍想由女儿口中得到肯定。
“我……”她垂下眼睑,泪水几乎又要夺眶而出。
“葳葳!”晋淮仁的口气是严厉的。
“葳葳!”邾里的口气则是温柔的。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说。胃部因情绪激动而上下起伏,一阵头晕目眩几乎令她胃里的东西翻腾出来,使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葳葳,你既然不会说那就不要说,你干脆用点头或摇头来告诉我们吧!”晋母体恤地道:“他说的若是实情,你就点点头;不是实情,那你就摇头。”
她能摇头吗?
当然不能!
那--只有点头了。
“那你是真的嫁给了他--”晋淮仁突然指着邾里,不知如何称呼。
“岳父大人,您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这声岳父大人令室内的气氛再度陷入冗长的震惊中。
“爸爸,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晋葳的话无疑又令全场的人困惑地将眉毛皱成一团,也令邾里的瞳孔颜色逐渐转暗。
“你当真和我没有任何‘瓜葛’?”邾里那低沉的嗓音像一波电流,窜过她的脊椎,直达脑部。
“回答他的话,葳葳!”晋淮仁命令着。
“我--事实上我……”她试图回答,却在承认与否认中间摇摆不定。霍然,她激动地指着邾里问道:“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是你自己答应的,只要我想走,你就不会勉强留下我的。”
“是的,我是这么答应过你。”他用可以把人气疯的乎静口吻反驳她。“但我却没有说不来找你,何况在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后,我更有义务来找你,因为我怀疑你肚子里已有了莫非斯王位的继承人。”
“噢--”她懊恼地呻吟一声,自己的脸颊更心虚地涨红了。
邾里的话又再度向每个人丢下一颗威力无比的炸弹。
“他说的可是真话?”晋淮仁气呼呼地质问。
“爸……”她艰难地吞口水,并不忘投给邾里一个足以杀死人的眼光。
但他却向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他爱的不是我!”她莫名的指控。
“我要听实话。”晋淮仁大吼道。
“我说的就是实话!”晋葳尖锐地嚷道,胸部因此而剧烈起伏不已。
她一点也不晓得,她在匆忙中仍穿着睡衣,虽然款式不是诱人的那一种,却使得邾里一波波的灼热的欲望涌向心口。
虽然,他才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但他却觉得已有好几世纪没有见到她般的如此漫长难耐。
他暗暗发誓,他要她为他所受的一切煎熬付出代价。
其实她已付出代价了!光从她那缩小得令人心疼的脸孔就看得出她所受到的煎熬绝不会亚于他。
这段期间,他对她的一举一动仍了若指掌,正因如此,他决定停止对她、还有对自己的折磨。
“他娶我只是为了可以顺利得到王位,这是我当初在打输他的情况下,不得已跟他订下的协定。”她的声音因为恐慌而显得拔高尖锐。“我和他的婚姻不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