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滕,你是本格格看中的猎物,你以为还逃得了吗?好,你要摆出清高的架子,我就偏要将它拆下,大家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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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尉迟滕从御书房走出来,准备回暂居的景阳宫时,在御花园碰上刚巧在散步的皇后。
“皇后娘娘吉祥,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尉迟滕带着身后的属下和太监们向皇后行礼。
“起来吧!三当家也算是自家人,不必多礼。”皇后的头高高地昂着,眼光对他一扫,口中却保持着惯常的热络。
她虽身为国母,但眼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她不能不放在眼里。
“谢皇后娘娘。”尉迟滕起身,挑挑眉说:“那奴才就不打扰娘娘散步的雅兴,请恕奴才先行告退。”
“等一下,三当家。”皇后开口叫住他。“难得在这里偶遇,你就陪本宫聊聊天吧!”
尉迟滕顿了一下后,薄抿的唇微微地向上勾起,等着对方开门见山。“奴才谨听娘娘教诲。”他本来就和皇后没有来往,她会有什么话要说?
“假如本宫没记错,三当家也快到而立之年,你还尚未娶妻吧?”
“是。”这时候,他已猜到皇后想说什么。
“你上次应该见过尚孀,怎么样,你觉得她如何?”皇后边说边抬眼看尉迟滕的反应。“那孩子几年前就喜欢你,一心希望能跟你结成好姻缘。我看你们俩也挺相配,就想跟你提一下这桩美事……”
“奴才何德何能,让娘娘为奴才的终身大事费心?”又是这个叫尚孀的女人。她竟然挑拨是非到皇后跟前?
“相信皇上对你的婚事也很关心,而本宫身为皇后,理当替皇上分忧,所以先行替你打算。”
尉迟滕目光眨也不眨的瞧着皇后,一抹阴鸷的浅笑缓缓地成型,毫无惧色地对上她的视线。
“皇上从未对奴才有过这个训示,奴才相信以皇上对奴才的厚爱,必定会亲自向奴才提起这种大事,所以,请皇后不必替奴才打算什么。”
皇后碰上他冷笑的表情,心里寒颤一下,但脸上仍保持端庄的微笑,道:“既然三当家这样说,那本宫只好全凭皇上旨意而行。本宫是时候回去,跪安吧!”尉迟滕话中的刺,让皇后突然之间,兴起一种想要好好教训他的念头。
看见皇后已走开,尉迟滕收起那虚假的笑意,回复最真实的恼意。
这个皇后,当真以为自己能将所有的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她究竟凭什么?一国之母的权威吗?
好笑,她这些把戏,留在后宫玩弄便好,休想动脑筋到他尉迟滕的头上来。
真的很想瞧瞧他们之间,若要玩起心机手段来,最终会是谁胜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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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丫头,我就猜着是你。你这长得一股狐媚样子的贱婢,是不是要刺死本格格,你才会开心罢休?”
俞小月跪在地上,不住地喊着:“格格您冤枉奴婢了,奴婢跟您发誓,奴婢绝对没有将针留在衣服之内啊!”
尚孀下巴一抬,一脚踹向俞小月,大喊:“喜春,崔嬷嬷,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婢!居然还不肯招供,还说我冤枉她,简直就是造反!”
崔嬷嬷立刻上前,伸手给俞小月重重的掌了一记耳光。
“真的,奴婢真的没做过。我迭好洗完的衣服,明明就干干净净的,连一条绣线都没有跑出来……”俞小月倔强地解释,不肯放弃为自己辩护。
从她被诬赖将利针放入格格的衣服里,被嬷嬷们押在地上受审前一刻,她的脑袋就有如乱麻一般,根本无法思考。她一点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坏事来。
“你还好意思哭,现在才知道要哭,当初要害我的能耐呢?”尚孀拉起俞小月的头,警告地说:“说,是不是令妃派你来害我?假如你肯从实招来,我就饶了你这条小命。”
“不是,不是……我没做过,也没人要我这么做。格格,我求你相信我,放过我。”
尚孀气得嚷起来,伸手拉着她,把她胸前的钮扣扯下一颗。“还嘴硬?好,本格格就要你自作自受,来人啊!”
喜春看见主子的示意,便抓起从衣服之内捡出来的银针,迅速的对俞小月戳下去。
“啊!不要……”这样一戳,俞小月痛得冷汗直流,苍白的颜色迅速在她的脸上扩散。尽管膝盖撞到石子,已经渗出血来,还是比不上身上被利针重戳的椎心之痛。
老天爷,谁能来救救她?
她……好辛苦!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再也捱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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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有听到附近有人在哭喊的声音吗?”跟在尉迟滕身后的胡少威问。
“的确是有听见,应该是从那边传来。”尉迟滕听见哭叫声,不禁皱眉。“恐怕又是哪家的主子在拿奴才出气。”
“不会正是……尚孀格格吧?”胡少威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他们正要前往的绥寿殿。
尉迟滕神色一凛,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他们没让守门的太监向殿内通传,就大步跨过门槛进入前院,本能地朝声音的方向而去。
他们看到一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宫女,被一些宫女和嬷嬷围着凌虐。
原本端着自适神情的尉迟滕,脸庞倏地冷下,恻隐之心使他的怒气,开始在他的心底酝酿堆积。
“身为格格,居然对宫女动用私刑?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他今天会亲自驾临绥寿殿,就是想好好警告这个喜欢在别人背后玩把戏的尚孀格格,请她不要再找他麻烦。
然而,他实在没料到自己走这一趟,竟能揭发这个女人可憎的面目。
尚孀听见男人的喝声,正想转身过来开骂,却看见是尉迟滕,不禁大为震惊,连退两步,张口结舌地望着他。
“尉迟大哥?”她喊着,声音里已有怯意。
“你怎样也没想到,我会在你正‘忙’的时候出现吧?”尉迟滕射出冷如坚冰的目光。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俞小月,脸色苍白,痛楚和委屈的眼泪遮掩她的视线,根本就睁不开眼,更别说要抬起头,望向解救她脱离苦难的人。
“我只是刚巧在调教宫女,喜春,还不快点去奉茶?”尚孀装出一副没事发生的模样。
“放过她--”尉迟滕努力使自己的语调显得平和一些,试图让对方在下人面前,保留身为主子的最后一分颜面。
他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态度,让尚孀心头的戾气越来越浓,偏偏无法纾解。
她一阵轻笑,逸出些许阴沉,决定要跟他唱反调。
“为什么要放过她,尉迟大哥知道她对本格格做了什么吗?这狗奴才在我的衣服中偷偷放了利针,存心要刺死我!”
“所以你就命人用针戳她?”尉迟滕看着趴在地上的俞小月,直觉告诉他,这羸羸弱弱的宫女不会做这等阴险之事。
“难道我连管教一个小小的宫女,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尚孀伸手捏住俞小月的下颚,再一手挥开她。
“这是虐待。”他瞧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的阴冷。“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不准动用私刑这一条,相信格格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