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已冷静,凝露才敢收回双手。
“看来,总经理三个字真像指令一样。”她半开玩笑的说。
宗乔望着她,耸肩,无所谓地笑笑。
是指令吗?恐怕只有她们彼此心知肚明,总经理三个字并不是什么指令,催动这三个字功用的是背后的爱,是一颗无悔深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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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角落,难得偷闲的两个女人各抱着一桶冰淇淋,坐在椅子上边吃边聊。
“喂,你真的跟他做了吗?”嘴里含着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宗乔眼珠子转了几圈,难得八卦地问。
凝露的睑蓦地一红,倒是非常坦承地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嘴里吃着青芒果冰淇淋,微酸微甜的滋味弥漫心田,还是想起了甜美火辣的场景,心神微荡着。
“真做了!?”放下手里的汤匙,这回宗乔干脆提肘推推她。
“嗯。”凝露一张脸红得似熟透的番茄。
“哇,看不出来,你的手脚挺快速的!”重新拿起汤匙,宗乔又挖了口冰淇淋往嘴里送。
“不过……凝露,那个男人值得吗?”想了下,宗乔突然问。
“嗄?”凝露眨眨眼。
“3321那个姓谷的啊!度假中心里,来来去去优异的男人非常多,过往也不是没有过想追求你的,为何你独独对他动心?”
“那你呢?好男人那么多,你又为何独独钟情于那个花心萝卜总经理?”凝露轻轻地笑,没回答,而采取反问的方式。
“这……不一样。”宗乔忿忿地咬了一下汤匙,一语带过。
“我可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凝露舀了一口冰吃,眼里心里全是笑。
“不跟你说了。”宗乔赌气地挖了一大口冰吃下,冷得打了一个寒颤,汤匙一离开嘴,却没停下的打算,继续挖着冰。
“生气啦?”凝露将手上的冰暂时弃于一旁,看着宗乔。
“哼!”宗乔哼了一声,摆明了不高兴地继续挖着冰吃。
凝露伸来一手推推她的手肘。“开玩笑的嘛!”
她们两人是同事,更是好朋友,就算平日宗乔极少向人提及往事,但私底下却与凝露聊过。
关于花心萝卜和宗乔的故事,那是一段许久许久以前的往事了,算算时间,他们的交情至少有十年以上了。
宗乔睨了她一眼。“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提,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她一向大而化之,大人有大量。
看着她的表情,凝露掩嘴一笑。“是、是,宗大厨师,小妮子多有得罪,还请多多海涵,大人不计小人过。”
“少来了你!”宗乔跟着笑了出来,伸手推了她的脑袋一记。
两人互看了一眼,随即噗哧一声,一同笑出。
“唉,看来感情对人的困扰,上至君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无一幸免,全都一样。”凝露有感而发。
宗乔随着她叹了口气,继续低头挖冰,埋首吃了起来。须臾,她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喂,说真的,做那件事,到底感觉怎么样?”
凝露一愣,几乎是让宗乔给问傻了。迟疑了许久,她漂亮的脸蛋缓缓晕红,可媲美过熟的苹果。
“你……这……呃……噫……唔……咿……”支支五口五口了许久,凝露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当她脸上的苹果红一路蔓延到耳际,可能危害她的脑子时,一道突来的声音,适时地为她解了围。
咚砰铿锵——
一旁的储物架无预警地往前倒下,架子上做果冻、甜点和慕斯用的容器掉了满地,滚来滚去,活像是厨房器皿开舞会。
“呃……我是来拿菜刀的。”阿佑第一个开口、第一个落跑。
拜托!他们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我来拿果冻皿。”江丙木跑过来捡起地上的果冻皿,粗壮的身形一弯腰、一捡拾,说有多不自然就多不自然。
“我来拿扫把和抹布的。”小惠差点没哭出来,编出来的理由也非常蹩脚。
到厨房来找扫把和抹布?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厨房里?
最可怜的莫过于穆美,这次她不知能掰出什么藉口,双眼直直地、求救似地望着凝露瞧。
“我、我、我……我找徐经理……”
唉……这样说,不知她们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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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推着餐车回到房间,正好见到谷崇义在讲电话,不过通话的内容似乎让他极为不悦,凝露见他不仅眉结频皱,还时而暴吼。
她不敢打扰他,仅将餐车推到餐桌旁,没折进内室去。
过了一会儿,他由内室走出来,见她不在客厅,三两步走到餐厅来找她。
“肚子饿的话,你可以先吃。”谷崇义伸出双手,由身后搂紧凝露的腰肢,双掌平贴在她的小腹上。
凝露摇了摇头。“方才去厨房的时候,宗乔有请我吃冰淇淋。”
她笑着说,眸光缓慢上移,见他眉宇间仍嵌着浅浅痕迹,她想,他还在为方才的那通电话心烦。
“还没吃饭就先吃冰冷的甜食,小心胃会不堪负荷!”谷崇义笑着,宠溺地抬手捏了她的鼻尖一下。
“我很少吃冰,难得宗乔一时兴起,所以才陪她吃一点。”
拉开餐椅,谷崇义坐下,将疑露拉坐到修长的双腿上,没打算松手。
“不管吃多或吃少,总之,在饭前就吃了冰,是不好的。”又捏了她的鼻尖一下,如果他肯细细思量,不难发觉自己变得唠叨了,因为关心。
“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的。”非但没抗议他使坏的手指,凝露的心头还溢满了甜蜜,满心愉悦地接纳了他的关心。
但一抬眼对上他,见他眉问丘壑仍在,她心里不舍,心随意动,她细细的指爬上他的眉心,想抚平眉问的深壑。
“方才的电话让你不开心?”她问。上一回不也一样,一听完电话,他就大发雷霆。
谷崇义的心蓦地一惊,脸色显出几秒的僵硬,但很快的,他勾唇一笑, 抑下心头烦闷,一语带过。
“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问题,纽约的一个合伙人拨了通电话过来。”要是过往,他会连解释都懒。
他待她真的很不同,不同于以往、不同于任何女人,太多不同了,多到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方才的电话是艾德华拨的,除了关心谷崇义在台湾的近况,话中最主要提到阿莲娜,近日艾德华快被她给烦死了,她几乎是每日三到五问,不断疲劳轰炸地探听谷崇义的度假地点。
“如果没事就好。”很难取信于她,因为他眉间的丘壑过于明显,但凝露不擅于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不要猜猜,我到厨房去请宗乔帮你做了什么餐点?”于是,她转了个话题。
谷崇义仍旧搂着她,好不容易挪出一手来,构着一旁的餐车,将东西拉近。
“该不是生蚝或蜗牛之类的东西吧?”他睨着她,坏坏地笑,暧昧地暗示。
强身健体,补身健气,虽然他不见得需要,但一想到怀中佳人,他不介意多吃点,他的健康可是两人的幸福快乐。
凝露的颊靥蓦地变得酡红。“拜托,你说到哪去了?”
推了他一下,凝露趁机由他的腿跳下,站离他一步。
谷崇义怎可能舍得她离开,一弯腰倾身,轻而易举的就将人给逮回怀中。
“难道不是吗?”他笑着亲亲她的颊靥,薄薄的唇、浓烈的气息,缓缓游移于她的脸上,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她柔嫩如花的唇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