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她骑水上摩托车,站在她身后,健壮的胳膀衬得她一双手臂越发纤白。
他们在码头附近小小绕了一圈,他把手放开,才一分钟,娓娓所驾驶的水上摩托车便翻了,两个人掉到水里,水不深,娓娓多少会点游泳,然而还是仰赖他把她给救起来。
娓娓吃惊地一直笑,嚷叫:“我差点把我们两个害死!”
他却摇头。“我不会让自己死掉,更不会让你死掉——因为我还有好多事还没对你做。”
他们在及腰的水中,水面上有许多闪动的光影子,投射在李隆基那张潇洒而肯定的脸庞上,娓娓在他的怀里浮荡,觉得不管是他的话或是他的笑脸都好邪气,她双颊发烫——可是对他一点都不感到生气。
渐渐的,李隆基也邀娓娓出席一些重要场合,这对娓娓来说不算太生疏,她长在豪门,就算个性拘谨了一点,大场面也不是没见过。
她身着晚礼服与李隆基在酒会露脸,他们总是最耀眼的一对,她感受到许多嫉妒的目光——可是当身边这翩翩男子低头对她笑时,不知怎地,她享受起别的女人对她的嫉妒。
娓娓现在不迷恋爱情故事了,她有了李隆基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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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蓝星海洋博物馆盛大开幕,当晚在饭店的仙客楼举办庆祝酒会,娓娓和娉娉都受邀做李隆基的女主人,为他招待来宾。
李隆基一直把娓娓带在身边,而娉娉则像一只花蝴蝶,在众多宾客中穿梭往返。她在家蛰伏了这段日子,不能不感到气闷,今天呼吸到热闹的空气,活泼的个性一下开展起来,到处与人谈笑风生,左右逢源。
她趁有人献殷勤,为她到吧台那头去端饮料之际,打算到化妆室补个妆,一回身,却见到靠墙的一列日本红枫巨盆旁边,有个男人正目不转睛瞅着她。
仇霄!
他身上那套服装,简直让娉娉看傻了眼——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是清一色的便衣便鞋,似乎在穿着方面,能够简单就绝不复杂。可是今天晚上,他给自己穿上雪白衬衫,搭深黑双排六粒扣西装——好像还有点燕尾是不是?娉娉不太确定。总之,他又加上一只缎子黑大领结,整个人隆重得像是……呃,说好听点,是参加美国总统就职大典的,不客气的话,他活像个法国餐厅的大领班!配上一副正经八百的严肃表情,今晚仇霄那模样真的是笑……笑死人了!
娉娉在自己大笑出来之前,赶紧转过身子,虽得失控吓到别人。为她端饮料的男士回来,她拉着他说:“我们跳支舞好吗?”很快两人即旋入舞池。
仇霄咬牙切齿看着娉娉消失在别的男人怀里——打从她着一袭镶银丝红礼服,婀娜多姿地出现在酒会那时,他便一直注意她到现在。她身边的男人络绎不绝,当中也有几个特别腻人的,像现在和她跳舞的那家伙即是一个,仇霄要没认错的话,他应该是国内最大汽车代理公司的小老板,怎么看怎么惹人厌!
仇霄放眼大厅,在场有各界名流,不乏国外一些重要人物,因为如此,蓝星特别央求警方支援,仇霄今天下午便已经来到现场,带了一组人马负责安全工作。
饭店希望警方配合酒会性质,穿正式礼服出勤务——仇霄只得把他爸爸的遗物又翻出来,披戴上身,打扮得比刚登基的路易十四还要累赘!他确信万一有状况发生,他会先被这一身莫名其妙的衣服绊倒死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
怪的是,一整天不停有女人拿眼角朝他瞟来瞟去的,仇霄心里很沮丧——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男子气概了,女人部不再怕他,下午甚至还有个饭店女侍捧着银盘,故意从他臀边挤过去!
不过他人生里最大的沮丧,还是赵娉娉。
赵娉娉抵死不承认孩子和他有关系,她根本什么都不承认!她大姊、二姊同样气急败坏,可是和他同样无可奈何。仇霄觉得自己被这女人害惨了——就为了她的缘故,现在他晚上会失眠,白天会恍惚,见到她就神魂颠倒,简直成了个没出息、不中用的男人!
这么一想,仇霄振奋起精神,开始绕场,与其他伙伴交换消息,四处查看。
中途蓝星的少董还特地来向他致谢——近来他们打过几次交道,李隆基这人给仇霄的印象是爽迈,没有骄气,而仇霄干脆俐落的作风则博得李隆基的欣赏,两人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二十分钟后仇霄回到原点,一双锐目又不由自主搜寻人群中娉娉那道红影子,一看——火气便冒了上来。
她还在那男人怀里,他把她搂得紧紧的在舞池谈笑风生,然后,他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忽然乖机亲了她的粉颊一下。
仇霄的眼睛红了,拳头紧了,额上青筋绽露,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人已经闯进舞池,耸立在娉娉和那男人面前。
“这位先生,你得让赵小姐休息——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不能够接二连三的跳舞。”仇霄寒声道。
那油头粉面的家伙惊愕地望着他。“她……她身体情况特殊?”
仇霄想把他的脑袋按下去,教他看一看——这家伙眼睛瞎了不成?看不出娉娉是个孕妇吗?
“赵小姐有孕在身,她必须坐下来歇会儿。”
说罢,仇霄不管三七二十一,半拉半挽将娉娉带了走,进了大厅左侧一间休息室,丢进法国蓝的沙发。
娉娉半躺在沙发上冲着他叫:“你非要把我怀孕的事情昭告全世界吗?”
仇霄也咆哮:“你非要糟蹋自己怀孕的身体吗?”
“我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话一出口,立刻她知道自己说错了。
仇霄,这英俊庞然的大汉,整个地压迫在娉娉上方,面孔绷得正正方方,说:“问题就在这里——你怀孕跟我有关系。”
他的鼻息逼得好近,她觉得好晕。她勉强挤出话,“你……你没有办法证明。”
“我会证明的。”
“证明了你又能怎样?”
“证明了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们马上就结婚!”他这一吼,非但娉娉有点呆,连他自己都呆了。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结婚?仇霄不知道小行星会不会撞上地球,世界会不会发生核子大战,甚至下礼拜他会不会还在警察岗位上,但是,他清楚、确切、从无一丝怀疑的知道——他不会、不想、也不要结婚!
既然如此,结婚的那个念头,又是从他的脑子里哪个部位冒出来的?仇霄低眼直视在他胸膛下艳光四射的女郎,内心隐隐有着不祥的兆头——他人生的命运已被这女人完全地扭转了。
“仇警官,”她喃喃道:“我没想到你是甘愿受家庭束缚的那种人。”
“我不能让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流落在外。”
他的话裹充满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娉娉开始娇颤,感觉身子一寸一寸的在他浓烈的男性气息下软化掉了。
“仇警官,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说人家是你的女人。”娉娉呢着声说。
仇霄黝黑的脸庞略微涨红,可是他坚定地重复先前那句话:“我会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