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雄好奇的凑过身来,“你在画什么啊?让我看看。”他一看之下,便笑着说:“ 是一栋别墅嘛,你在帮谁画的?谁要住进去?哦,我知道了,你要用来金屋藏娇。”他 满脸促狭与椰偷,换来的却是宗翔的一双大白眼。
“你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宗翔描完最后一笔直线,把图拿起仔细端详 着,“你看把壁炉放在东南角落里,是不是会使房间看起来更温暖些?”
立雄啧啧有声的说:“你这么煞费苦心的设计这房子,不怕你老婆追杀你啊?”
宗翔唇边泛起一抹神秘且颇具含意的笑容,“她知道了恐怕会很感激我吧!”
立雄不需多加思考,便知道了他的用意,他重重的拍着宗翔肩头,“真有你的, 夫妻感情这么好,竟然想到迭她一栋自己设计的房子,要我是个女人,也会感激涕零的 以身相许。”
宗翔双眉扬得老高,一脸的难以置信,“世上哪有你这么丑的女人,若是她换成你 ,我避之唯恐不及,哪会迭你一栋别墅,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
“也对哦,世上哪有我这种才气洋溢、英勇魁梧的女人哪!”立雄挑了挑眉,粗声 粗气的说:“唉,我本拟以身相许,奈何公子拒绝,奴家只好去也。”
“喂,你知道就算了,可不要四处去传播,更不可以让必玮知道,我想等房子盖好 了,再给她一个惊喜,你不要泄漏了口风,知道吗?”宗翔再三地叮咛着。
“好啦!”立雄临走前不忘记糗他,“早知道,你就和我一样做个不婚族,不就好 了吗?连要迭老婆一个礼物还得怕这怕那的,男人页命苦呐!”
“去你的,你还是快滚吧,省得在这里碍我的眼。”宗翔笑骂着,百忙之中还不忘 椰偷一句,“若是你这个才华纵横、英勇魁梧的设计师工作太过轻松,嫌待在这裹吃饱 没事干的话,我建议他不妨去研究研究下一笔“伯爵山庄”的格局布置,三天后,我等 你的报告。”
立雄急得大摇其头、大摆其手,“喂,老板我怕你行不行?你就念在我年幼无知, 冒犯了你的龙颜,千错万错,你要怎么罚都行,就是别要我去跟盛威建筑公司打交道, 他们那个王卿卿真足烦人。”
宗翔撇撇唇,慢条斯理的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看她还好嘛,年轻貌美,办事能 力又强,和你正是天生一对。”
“才怪,她每次见到我都像八瓜蜘蛛女一样,死要赖在我身上,拉也拉不掉,这种 滋味一次就够了,我已经忍受两次了,凡事不过三,我绝不再自受第三次。”
立雄死命的摇着头,若不是宗翔早见过王卿卿,他都要相信她真是这么可怕的女性 了。
他无奈的笑着,“你啊,还没到被爱神的箭追上的时候,若是真碰上了你看对眼的 女人,到时,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立雄爽朗的笑声顿时充塞在这小巧温馨的办公室,“你慢慢等吧!”他转身正要出 去时,却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位美丽的妙龄女郎,他激赏的发出一声口哨声,笑容满面的 领首致意,“哇,这位美丽的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为你效劳的吗?”
“我是来找他的,岳宗翔。”那女郎淡笑着,显得那么容光焕发,自信动人。
立雄彻底折服在她风华绝代的外表下,魂不守舍简直辜负了他素日风流浪子的外号 。殊不知,在他身旁有个比他发呆更甚的宗翔。
宗翔好一会儿才从刚见到她的震撼中平复过来,打发了好奇心重、满脸艳羡的立 雄后,他关上了门,转过身来倚在门上,“守容,好久不见了。”
唇边一直荡着自信优雅微笑的寺容,在他看来昔日的亮丽犹在,却更添成熟妩媚风 韵。就在他打量守容之时,守容也在贪婪地注视着他,在守容奇妙的心里,她看到的是 他的英俊潇洒、他的富裕多金,更殷切盼望的是他依旧如昔的温柔多情。
“宗翔,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你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吗?”
宗翔面对着旧日情人,心中也泛起了阵阵涟漪,他温柔的微笑着,“不错,我和必 玮过得很幸福。”
守容蹙着细眉,神情黯淡下来,“我前天刚从美国回来,一下了飞机就去看了爸妈 ,他们两位老人家很挂心你呢,直间我你的消息,可惜我们那么久没联络了,我能告诉 他们的实在有限。”
宗翔在她提到岳家两老时,撞孔收缩了一下,他动容的问:“爸妈身体还好吗?他 们已经原谅我和必玮了吗?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守容嫣然的一笑,“你先别急,爸妈身体很健康,连伤风感冒这种小毛病都没有。 其实他们早就原谅你了,他们埋怨的只是你谁不去娶,偏偏娶了他们不中意的必玮,若 不是她,爸妈也不会每年逢年过节都狠下心来不见你。”
宗翔颓然坐进了旋转高脚椅,神情悒郁的燃起根根烟。猛烈的吸着,其实这些事在 他心中何尝不知,只是他每每压抑着这些想法,总想有一天,爸妈会接纳温柔婉约的必 玮,全家人能有重聚的日子。但此刻,面对着守容挑起的这个话题,他竟不知从何说起 ,只好默不吭声了。
守容的黑眸裹闪动着深遽洞悉的眼光,她蓦然明白了什么才是她手中的王牌,她小 心翼翼的求证,“你爱着必玮吗?你们婚后幸福吗?”
宗翔毫不迟疑的郑重点着头,“那是当然,我们相互尊重、扶持,我认为我们的确 是很幸福的。”
“但你爱她吗?当初你娶了她,难道没有负气的成分吗?你为了我在订婚宴会上对 你那番残酷的话,冲动的娶了她,难道你不后悔吗?”守容狡犹的掩饰眸中的得意,自 信的揣测着。
宗翔像被针孔到屁股般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说这种话呢?你知不知道 你这番话要是让必玮知道了,她会有多伤心呢?”
守容丝毫不放松,她继续追问:“我有说错吗?在你心中,你真的不曾有这种想法 吗?”
宗翔顿时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跌坐进椅里,他长叹了一口气,“刚一开始,我的 确这样想过,我被你伤透了心,满心想报复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结婚,表示 我根本不在乎你,但那时她向我表白,她早就深深爱上了我,我很感动,且当时又发生 了她和宗瀚的事,我们就闪电结婚了。但结婚这许多年来,我和必玮的感情是积月累, 已经从以前的友情、怜惜、疼爱渐渐转变成一种密不可分的感情。也许那可以称之为爱 ,但我认为那种感觉已经超越了爱情,升华成更坚固的感情了。”
守容听到这番发自肺腩的告白,眼中闪现的是嫉妒嗔怨的眼光,她咬着牙恨恨的说 :“为了她,你宁可一辈子不见父母的面,只为了她?”
宗翔沉浸在自己的纠葛柔情中,根本没注意到她异于以往的言行,他又叹息着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怪我的力量不够,无力化解他们的误会,我从小就是个不符合 父母期望的叛逆孩子,好在,他们还有大哥和你,可以少操心些。”
守容脸上不禁泛着冷笑,“哼,你以为宗瀚就不会惹他们生气吗?他闯的祸比你更 大,只怕你爸爸辛苦了大半生的岳氏企业,到了晚年就要眼看着它破产倒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