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愁儿哼了声,“没再勾搭上野狐狸精吧!”
这才是她的重点;她早已将凌休恨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好不容易打败他身旁的所有女人,并将自己改造成能与他媲美的此刻,她不能容许再有别的意外发生。”
“少……少侠最近认识了一个女人,好像对她满着迷的,这……这回便是陪…她。。。陪她来游西湖,刚。。刚才两人还一同出现。”妇人一古脑的全说了,闭上自知死期不远的眼睛。
李愁儿怒不可抑,双拳敲在桌面上,力道让杯碗都震到地面上。“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峨媚派的殷羽凡。”
此话一出,杀戮便起,..房间内一片红光四射,不一会儿,李愁儿冷凝俏脸走出,指尖上冗自滴着鲜红色的血。
第四章
月下泛舟的西湖,岸上烛光映照在湖面上,波光闪烁,为漆黑的湖面添上几许浪漫的影像。
这时,岸上附庸风雅的人潮逐渐散去,留下来的都是些自命清高的文人,他们不预摸黑游湖,也没这个胆子在黑压压的湖上操舟,所以形成岸上稀稀落落,湖面冷冷清清的模样。
殷羽凡坐着扁舟,支着下颐,想着自己的奇异心事。她喜欢跟眼前这男人在一起,因为他老挖空心思逗她欢喜,就像现在,微风轻拂颊面,手指拨弄微凉的湖水;仰望星空,这种情景让她心情大好,虽未饮酒,鼻端倒是屡屡闻到自岸上传来的醇酒美味,她虽未醉,却也痴迷了。
可,在心里最深处,殷羽凡却很明显的知道自己怕他,怕这个以毒手郎君闻名江湖的俊美男人。
他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尤其一手千奇百怪的毒术,简直令她怕人心坎里,直到现在,她还没真正见过他的武功,但既让江湖中人闻之丧胆,自是不见也罢。
“你心里有什么疑问,就全部问出来吧?”
凌休恨何其敏锐,从离开茶棚后,她的不对劲就全入他的眼底。他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某种秘密的感情,但也为其中的部分感到不悦,冷酷的嘴角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双臂抱在胸前,衬出他一身阴郁的邪佞味。
“当真什么都可以问?”殷羽凡毕竟年轻;不懂那些迂回的手段,偏着头便道。
“只要你问的,我就会回答。”他受够了,他自出道以来,曾在乎过他人的想法,他们将他捧为天上谪仙也好,他们瞧不起他也罢,他何曾为谁改变过。
更别提那些无伤大雅的耳语谣传,他就是他,我行我素,冷酷傲慢。
“观音泪是什么东西?”她有满腹疑问,所以选择一个最无害的开始。
他自衣袖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只有小指头大的泪珠儿,轻轻的敢在她的掌心。
“这就是观音泪,我的独门暗器,以弹指的手法射出,一入人体,便化为剧毒流入五脏六腑,如果没有解药;七日内必定毒发身亡。
殷羽凡对这暗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好奇地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拿起,透着月光下仔细观察,“好厉害;既然是你的独门暗器,为什么会让他人拿了去?”
“很简单,只要有人要,我高兴就给,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俊美的脸庞流露淡淡的不爽,似在懊悔自己的冲动,但也赌气地不肯老实承认。
殷羽凡细细咀嚼他的话语,“只要你高兴…凡事只要你高兴,你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吗?”
“我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的脸色更加抑郁,有种被人冤枉的感觉。“可是你见死不救。”她拿那对夫妇来指控。
“那又如何?他们又不是我下的毒,自己服侍的主子是什么个性,想必他们早已心里有数,否则他们何必待在梅园。”
“好,就算他们识人不清好了,那判官笔呢?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却选择最残忍的一种”她想起判官笔死前的惨状,心有余悸,想来那一幕,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凌休恨勾魂摄魄的眼变得犀利,“原来你一开始就对我的所作所为不满。”
他的口吻极为悲凉,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是在他心底,竟产生一抹极为酸楚难受,像要窒息般的痛楚。.他没把当时的情况危急当借口,更没说他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想用最快的方法法解决那个狡猾的男人,他也没提他真的很在乎她。
“你的恣意妄为害了我,清风师姐说你很可伯,提醒我如果再见到你,一定要票告师姑,让大伙一块儿对付你,可我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你掳了来。”她皱着小脸,右手无意识的在湖上轻轻划过,一圈又一圈,恰如此刻自己复杂的心情。
“就算峨嵋二悟都来,我也不怕。”他眯着双眼,掩饰心中的烦躁。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李愁儿是谁?”
他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心里有愧的开了口,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她……她是……”
“我猜她是你的红粉知已,才会拥有你的独门暗器,对你又一往情深,是吧?”她一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师姐说你的红颜知已很多,不少女人为你心甘情愿的做出所有的事,所以你一点寂寞,而且看轻女人。”
凌休恨狼狈的涨红了俊脸,“不是这样的,羽凡,你听我说。”
“李愁儿长得如何?能被你破格看待,‘高兴的’送出随身暗器,想必也是位漂亮的美人胚子。。她为了得知你的下落,不惜在奴仆身上下毒手;好逼得他们为你卖命,这样的心肠与你满相配的嘛!”她不等他说完,便截去话头。她是没见过世面,也不懂男女之间风花雪月的事,但看不惯就是看不惯,她受不了李愁儿霸道的作风。
“好酸的口吻,羽凡,难道你自己没发现吗?”凌休根虽然喜欢她吃醋的事实,但此刻不宜也不能再旁生枝节。“羽凡,我承认我有过一段荒唐岁月,但那些女子都是自己送上来的,我从未主动找过她们,若说有谁让我如此牵肠挂肚,那只有……”
“别扯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殷羽凡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出更奇怪的话,她的举动让小扁舟晃了晃,她一个不稳,坐在他腿上。
他立刻一双铁臂紧紧抱着她,不许她挣扎,“不怎么办,只要我有心想躲,李愁儿找不到我们的。”
“笑话!我才不管她找不找来,那是你一个人的事,我终究是要回峨嵋山的。”她羞红了脸,但贪恋他怀中温暖的气息,深深偎了去。
“我不许!”一听她要走,他倒急了。
“为什么不许?我师父可没准我在外面停留那么久。”
她抬起小脸,皱着双眉道。
“我不许你回去,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你不喜欢我使毒,我不用便是,你不喜我有别的女人,我就散去所有红粉,以后专心对你一人。”他定住她的小脸,郑重的说出心底话。
她被吓呆了,茫茫然看着他越来越近的俊脸,摹地,在她的唇几乎被侵占时,她移开了脸,”不,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我答应的话,我就是下一个李愁儿,师父说我是不能动感情的。”
他用力扳过她的脸,“你说谎。”
“我没有。”她吼了回去,“师父真的这么说过,她说我一生命苦,唯有待在峨嵋山才能安享晚年,所以,当每位师姐都已下山历练时,只有我还待在山中,直到十六岁才第一次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