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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对我怎样?带我来这种地方?”
路悠看着黑夜中鸟漆抹黑的大海,心想下海跟跳海可是完全不同啊。
黑夜中,海浪冲击海岸,潮来潮往声击入人心,这恐怖阴森的情景,让路悠不得不怀疑曲衡有不良的动机。
“想对你怎样的话,你那夜近在我床畔就做了,我何苦来这儿吹冷风?”再说我也不希望膝盖磨破皮……曲衡还是贼贼的望她一眼。
“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你脑子里打什么坏主意?也许你忽然觉得我很美,就思淫欲起来了,今天又是月圆……”路悠看了看海上那轮明亮皎洁的圆月。
“你若再绕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我会以为你在提醒我、鼓励我有机可乘,我就真的思起淫欲来啰!”
路悠听他那么一说当然闭了嘴,否则他还真以为她在邀约他哩!
曲衡是故意吓她的,其实他的内心的确有些淫欲是因她而燃起。
不过那不是他今晚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先前急着找她时的心态,和得知她是路林的女儿之后,已经完全混乱、不知自己到底要在她身上获得什么了。
他现在是毫无头绪,该怎么探询她和路林的事呢?何况他还没弄清楚路林跟他父亲的关系,是否如武宏父亲所说的那么单纯。
“路悠……”曲衡望着海的远处,轻声喊了她一声后,却又停止说话。
“啥事?”路悠将薄外套拢紧,春天的夜里还是很有寒意的,更何况是海边。
“你……生长在怎样的家庭?为什么金钱对你如此重要?”曲衡问道。实际上他也很想透过别人的答案来寻求自己对于“金钱”二字的迷惑。
路悠看了看他的侧脸,觉得他好像有心事,如果他想聊天,那么就陪他聊聊。
“我啊,有一个很悲剧性的家庭,我家的经济状况一向不好,爸爸嗜赌如命,一辈子在赌场进出,其实我看过我爸年轻时的照片,他很帅、而且神采奕奕。”
曲衡将视线锁定在路悠脸上,她回忆父亲时,嘴角微微上扬,眼光闪亮,是泪水在打转所造就的晶莹,很美。
“我相信很多孩子都会把自己的父亲当成偶像,儿子认为爸爸是英雄,女儿会把爸爸当成未来白马王子的模范,但我从没有那种感觉。”
“是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白马王子?”
“总之不会是你这一种的,我讨厌你这种纨桍子弟型,我喜欢学者型,跟那部老电影‘越爱越美丽’里面那个成熟又深情的男主角一样,成熟稳重又不乏热情,你啊!连边都沾不上。”
“尊重一点,现在四下无人,你不要太过分。”曲衡恐吓意味浓厚。
“你很卑鄙呢!”
“路悠,通常一个男人那样正经八百的问你--”曲衡掐住她的下巴,故作严肃的说:“就是希望你说,就是他这一型。”
“那太虚伪了。”
曲衡气结,算了,这帐以后再结清。“然后呢?你的父亲和母亲怎么了?”
路悠真不仅曲衡这个人,他到底对什么有兴趣?话题跳来跳去的。
“我跟妈妈感情非常好。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直到妈妈去世。我不知道别人对自己五岁时会有什么记忆,但我却很清楚记得,有一次妈妈把一颗煮熟的、温温热热的红蛋塞在我的手心里。她的双手冰冷冷的包握着我的手,亲着我,对我说‘宝贝,今天是你五岁生日,妈妈祝你生日快乐。’那时候,我的手心是热的,手背是冷的,好奇特的感觉。这矛盾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曲衡知道那种内热外冷的感觉,那种矛盾就像他小时候有一次突发奇想,将几颗薄荷巧克力溶在热牛奶里,第一口喝下去,他差点吐出来,因为薄荷的凉和牛奶的热明明互相排斥,却又已经不得不溶在一起,那种矛盾的感觉使他厌恶。
当他认识路悠第一秒开始,矛盾的感觉就一直缠着他不放。
他终于知道,矛盾的感觉或许令人无所适从,但却是最容易刻入人心、让人遗忘不了。
“从有记忆开始,我每天都看见妈妈流泪,我不懂为什么一个像女王一样漂亮的女人,每天都在哭。”
路悠正努力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奋战i……
“到我长大懂事后,妈妈告诉我,爸爸会那么颓废是因为遭受到挫折,让他对人性失望。”路悠说到这儿,凄然的笑了一下,斗大的泪珠就这么滚下来。
那一颗泪珠,像颗炸弹,瞬间将曲衡的心猛然炸了开来。但是路悠却若无其事的,或说故作坚强,大方的用手背拭去。
跟那天的放声大哭相较,她今夜的泪水实在美得慑人,美到令他窒息。他一向不喜欢女人哭泣,可此刻他却为她的泪深深感动着。
“我高中时妈妈就去世了,妈妈给我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她那双蕴藏泪水的眼睛。”
“跟你一样。”曲衡情不自禁接着说。
路悠又微微笑了一下,不回应他的油嘴滑舌。
“你爸爸呢?”曲衡问,重点来了。
“我那好高骛远、想一步登天、一夕致富的老爸,唉!”路悠不太好意思说下去,那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你知道他年轻时做什么事业吗?”曲衡持续刺探着问。
“听潘其胥他爸说,我爸从没努力认真的做过什么事业,除了……”
“除了什么?”
“跟你爸爸倒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投资过开采金矿。”路悠说着,不免觉得不好意思而笑起来。“同样挖矿,你爸爸挖出一片天地,我爸爸却是自掘坟墓。”
曲衡有点震惊,她竟然那样形容自己的父亲?
“如果那时候我爸认识你爸就好了!一起挖的话托你爸的福,多少分一点,对不对?杂志上说你老爸富可敌国耶!你们家一定有钱到爆!”路悠开玩笑之中还夹杂着讽刺。
曲衡这下确定,路悠对她爸爸曾经跟谁合伙开矿的事完全不知。那么她就一定不知道他家金库里有一箱属于她爸爸路林的金条了。
“然后呢?他放弃挖矿之后呢?”
“听说意志消沉就东混西混,可能从那时候开始进出赌场的吧!”
“所以你努力赚钱帮他还赌债吗?”如果是这样,故事性就普通多了。社会上多的是扛家债的人。
路悠笑了笑,“其实他找了个多金又多情的老公给我。”
第七章
怎么可能?她的初吻还是“栽”在他手里!她怎可能有老公?如果有老公怎可能对她在外的行为不闻不问?
曲衡狐疑的看着她,语气怪异。“你有老公?不会吧?”
路悠撇撇嘴说:“是未婚夫啦。就潘其胥啊!你在警察局里见到的那个。”
原来,在警局里叫路悠嫁给他的讨厌家伙,就是她的未婚夫呀!
咦?潘其胥,姓潘,他爸爸该不会就是另一个合伙人潘伟德吧?
“当时在警察局里,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太愿意嫁给他,为什么?嫁了他,你不是就不用奔波劳苦了吗?”
“呃,人各有志嘛!”
“那你怀的是什么雄心大志?”曲衡感觉出她语带保留。
“也没有啦!不如换你说你的事。”路悠硬是不说了。
曲衡明白她对隐私的坚持,便不再强人所难。
“我跟你的命运完全不同,从小到大没吃过苦,人家说衔金汤匙出生的,大概就是形容我这种人。”